第七章 唐国贤相,落笔成歌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赢奕自幼好学,唯爱诗词歌赋,不说通读华夏历史人文,百家名篇也能信手捏来。青楼之内,群英荟萃,先有郭嘉,又出杨修,赢奕心中时有怀疑,记忆之中。
九重灵界的由来,便是由九重位面组成的世界。上三界为,第七重上清天,第八重玉清天 ,第九重太清天。
中三界,由第四重虚明天,第五重定玄天,第六重元载天组成。
而下三界则由第一重平育天,第二重雷宵天,第三重离恨天组成。
九重位面组成了一个庞大的世界,而赢奕此时所在的陈国,也不过是雷宵界中一偏隅小国。
对于郭嘉杨修的出现他不感觉稀奇,穿衣服都会撞衫,如此庞大的世界,有重名之人也不奇怪。
他好奇的是,这个世界的文化底蕴,历史进程是如何的发展的。
“此时抛出一首引经据典的诗作,文采虽不斐然,诗中亦无太多的真意,但这一首诗作,妙的地方则在于它所援引的故事。”
这个世界,处处透着熟悉,又处处显得隐秘。不古不今,有五千年历史的缩影,也有几分现代的模样。
青楼女子,罗裙之下,有丝滑长袜,亦有镶嵌珍宝的高跟鞋。不失古时女子的风雅,又见现代美人的妖娆。
这处位面就好像历史的熔炉,岁有春去秋来,人有百年生死,世有千年王朝,天有斗转星移。一切仿佛自然更替,而又似乎有人推动着这一切变迁。
上有十万年屹立不朽的盛唐,下有战国七雄,三国群伦。边界之外,万族林立,悠悠岁月,不知道淘尽了多少英雄。
“如果此地俊彦之中有人能发现援引出的典故,那么是不是就证明,这个世界某些国度的历史,与华夏史有不谋而合之处,赢奕也便能对这个世界有一个初步的认识。”
此作却是赢奕抄袭了后世纳兰性德先生之佳作,就是不知是否能起到抛砖引玉的效果。
引经而用,不过是为了承起人生若止如初见这个主题。赢奕念罢,也不关心与杨修的诗斗,谁略胜一筹。
高下之判,自有花魁品评,而他所关心的却是台下与郭嘉隔桌的几人。
那三人聚在一起,气质绝尘,也不见他们左右有女子侍奉,只是围聚在一起品茗听曲,而赢奕所作诗文,也是被他们收入耳底。
“小公子尚未弱冠,便有如此才情,实属难得。”三人中年级稍长的中年夸赞道。
长者继续道,“引经据典,细说春秋。何事一句,用汉班婕妤被弃典故,骊山一句,《太真外传》载,唐明皇与杨玉环曾于七月七日夜,在骊山华清宫长生殿里盟誓,愿世世为夫妻。
黑袍文士也出言夸赞道,“何如二句:则是化用上唐李商隐《马嵬》之句,“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之句意。”
“小兄弟年纪轻轻便博览群书,更能博百家之所成,融会贯通,称你为天纵之才,也不为过。”
赢奕见有人与他搭话,即便拱手去迎,行了见礼才问道,“先生过奖,全赖先贤教化,此诗文,也非学生一人之功。”
“谦逊而识礼,才高而行厚,孺子可教也。”另一白袍文士也夸奖了起来。
就在赢奕与三人互相恭维之际,与杨修同桌的几名文士却是讥讽了起来。
一人道,“除了第一句以外,狗屁不通?”
“骊山为何地?”只见一名书生模样的男子摇着竹扇颐指气使道。
一旁那名借着几分酒意的汉子更是傲慢,“何事秋风悲画扇,又作合解释。”
杨修却是稳坐钓鱼台,也不争辩,只是平淡的看着几位友人,与隔桌的三人行逞口舌之利。
杨修这边气焰嚣张,就差上去掀翻对方的桌子,现场一片聒杂,此时那舞台上屏风被左右移开。一名女轻歌曼舞,妖娆的走到台前。
“诸位贵客,杨学士一句此别绵绵无绝期,妾也不禁为之恍惚。”
“而这位小公子的那句止如初见,亦是心生欢喜。”
“若是真让妾来分个高下,妾自问才疏学浅,左右为难。”花魁抿嘴浅笑。
本应该由她来作出胜负之分,此时又将这个难题推回给了众人。
“不若让妾为诸位贵客独舞一曲?待后续在看是否还有佳作诞生。”木
槿恭敬的向着台下行礼,言外之意显而易见,无外乎两人之才不分高下,自己无法定论,还需再行比试。
一曲月下秋思悠扬婉转,琴瑟和鸣动人耳目。
带着浓烈的边塞氛围的舞蹈,合着动人心魄的余音,在楼坊内激起了涟漪与骚动。
“清骨仙风,果真是个妙人。”
“花容月貌,玉骨冰肌。”木槿翩翩起舞,引得台前贵胄赞不绝口。
“早就听闻木槿姑娘容颜绝世,不在三姝之下,往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今日能见木槿姑娘一面,已是不虚此行。”一人得偿所愿道。
“若不是郭嘉,杨修也在,我倒也想上台争上一争。”
“可惜,可惜啊。”一人叹气道。
“既无权位于高堂,又无声名在坊间,难得美人芳心,他日吾必尚学,如此才不误美人余生。”又有学士自我安慰道。
高台上扣人心弦的歌舞,一曲舞罢,诸位仍觉意犹未尽,齐齐将目光转向木槿所在的位置,一时间惊为天人。
“不知各位贵宾,还有人愿上台为妾一争。”木槿双目含情,娇羞的看向台下诸人,此时已有人跃跃欲试。
杨修虽有文名,但木槿却不喜欢杨修咄咄逼人恃才傲物的姿态,而赢奕虽有才情,年纪善小,观其打扮,不过一寒门士子,木槿亦不想攀附。
本来郭嘉才是她的首选,无论才貌气度皆是上乘,姝媛之间多有倾慕。而此时的郭嘉面对她绝尘的容颜亦无所动,思来想去,木槿也只能在看看台下群伦中还有没有更合适自己的。
“我观三位先生气度不凡,雍容之间不失高洁。才气悬聚于顶,凝而不散,有如此文位,想来不是凡人。”郭嘉打量着三人,目光如炬,更是一语道破了三人的身份。
为首的文士也是见猎心喜,看见郭嘉心中甚慰,他向郭嘉颔首点头道,“兄台才高八斗,气通神鬼。虽有文名,但在下界,没有朝运加持,文位不可证,倒是可惜了。”。
文士叹道,“你纵有经天纬地之才,没有文位,终究只是昙花一现。”
“若是你跟我等返唐,车马以迎,万金相送,更有文位高爵,虚位以待,如此可不负先生平生所学。”为首的文士似乎是看出了郭嘉的不凡,此刻正对郭嘉许以重利相邀。
“我并非为名而学,杂学百家是为学以致用,是为这天下万民,未经历世事之坎坷,怎敢居庙堂之苟安。”郭嘉婉言谢道。
“我唐国朝运万载,四夷宾服,万邦来朝,御统三界,为天下所有士子所向往之圣地,吾兄邀你,实为爱才心切,莫非你是看不起我大唐天朝?”黑袍文士神色中多有愤慨,能被他兄长看重之人寥寥无几,郭嘉却驳了长兄颜面,黑袍文士自然气愤不已。
“天朝上国,唐国?”
四座听闻,噤若寒蝉,目光纷纷投向三人。上邦威名早已深入人心,若此三人来自上界,在座诸人都开罪不起。
“唐国所在上三界玉清天之中又称为仙界,统治者为仙族昊天真武大帝,建国号为唐,国主不喜欢被人尊号为大帝,更喜欢让百姓称其为圣人。陈国所在的雷宵天和中三界的定玄天,便是在圣人御下。”
“上清天又称为冥界,统治者为冥族曲幽轮回冥尊,平育天,虚明天都在上清天的御下。此三界之中,以魔族冥族为首”
“上三界,太清天又称为神域,以神族为首,统治者为神族至高神上帝。离恨天,元载天便在其御下。”
“这样的势力划分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的,能追溯到所有有记载的历史,都如出一辙,仿佛从天地诞生开始,就这样划分出了上三界的势力范围。”
“文士则有文位,武者则有将位,无论文武修者,只有获得相应的文位和将位才能超凡脱俗,若没有上三界朝运加持,其才在高,其力在强,终其一生也就止步于凡境。”
天朝,那是所有士子武者,心生向往的圣地,往日只是风闻天朝之名,今日忽的见到了三名上界来客,在座诸人,心生敬畏。
赢奕能看出在座诸人对唐国的敬畏,听闻四下谈论起唐朝强大,自然便有一股本能的颤栗,那唐国已然通天,是为建木,非人所能撼动。
赢奕却是哑然,唐国的威慑力,已经深入了御下的每一寸土地,只是风闻,便让人肃然起敬,心生畏惧。他转过头,偷偷的看向那围坐在一起的三人,对于唐国心中莫名的多了几分忌惮。
当下他也只是下国的一介布衣,债台高筑,离唐国太远,虽然神往,却也未作多想。
郭嘉不急不缓的问道,“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吾兄乃上唐学士,姓张,名九龄,字子寿。”黑袍文士介绍道。
“见过子寿兄,不才姓郭,名嘉,字奉孝。”
“若是子寿兄三人,文才能折服台上那位小兄弟,郭某随诸位去看看这大唐盛世,又有何妨?”郭嘉徐徐道。
“奉孝此言当真?”张九龄再问。
郭嘉正襟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也好。”
张九龄看向赢奕,然后示意身边黑袍文士且先去会上一会。“王维贤弟,不如你且和这位小公子比斗一番?”
郭嘉拱手道,“既是天朝来客,以文会友,何不一人赋诗一首,也让我等一见大唐气概。”
张九龄看向郭嘉,则是微微一笑道,“既然奉孝兄想一睹我大唐风华,不如由为兄先来。”
“在座的各位才子佳人,青年俊杰。妾亦是仰慕已久,今日便由妾为诸位公子研墨。”舞台上已经备好了桌案,平铺了宣纸,桌案旁还有木槿在侧研墨。
“在下张九龄,献丑了。”张九龄走上舞台,向着台下四座行礼道。“不才,便以明月为题,秋思为记。”
张九龄思索了片刻,即刻动笔落书,笔墨起,书存金石之气,笔锋流转之间四周的灵气都被其引动,忽然便觉一股海浪奔腾而来,一轮明月跃于海上,虽然那影像不是那么清晰,但也足够让在座的诸人,看到一幅模糊的画卷。
“能引动天地灵气,其才气之浑厚,笔锋之犀利,我等何曾见过。”一名士子嘀咕道,磅礴的灵气汇聚在宣纸上,一副画卷宛若天成。
“吾兄才气又增几分,弟,自愧不如。”黑袍文士夸赞道。
“厉害,影像分明,九龄兄满腹经纶,才华横溢。”诗词未成,白袍文士也却是品评了起来,文笔下有如此意境,足见其才之犀利,其文之博大精深。一时间,白袍文士的目光充满了仰慕欣赏之色。
张九龄笔下生花,自成景象,磅礴灵气汇聚于书卷上,编织成一幅惟妙画卷,等那景象消散,张九龄也停下了笔,然后便见他走到案旁,木槿则拿起了宣书在人前展示起来。
只见木槿与一名女子,将宣纸展开,一首《望月怀远》跃然纸上。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张九龄握着折扇躬身向台下的郭嘉行礼道,“还请郭兄品评。”
“好一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你定是是张九龄本尊无错,留侯张良之后,开元名相。”赢奕心中嘀咕道,对于张九龄的身份也是确认无疑,人可以作假,这首传世之诗却作不得假。
“此诗一出,在座恐怕难出其右,自有文气加持,恐无人能与公子相论。”木槿敬畏的看向张九龄,眼中充满了崇拜之情,只此一诗,便让她心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