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进入酒楼
余鱼!
曾几何时,是多么熟悉的两个字,这原本是酒楼人员口中出现最多频率最多的声音,可伴随着所代表的主人的离去,名字自然就心照不宣的变成了一个讳忌的词汇。
思寻声音不大,但却也足以让在场的包括门口两位迎宾小姐,以及刚走进酒楼的一位中年胖男人在内的七人全部听见。[]
原本处变不惊的经理,霎时间脸上冰冷下来,蠕动着唇部,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而就在这时,刚刚走进酒楼的中年胖男人,微眯着并不大的眼睛,居然操着一口并不地道的襄樊话,问了句:你是襄樊人?
思寻转过身,看着对方,道:您就余叔吧,我叫熊思寻,鱼姐好几次都和我谈到过您。
“熊、思、寻。”中年胖男人轻声重复着,低垂着眉目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痛苦,随后语气沉抑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么这顿饭就当是她请你的,现在你可以离开了,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
思寻也低垂下头,黯然说道:余叔,鱼姐她,她的事情我前天才知道,所以这才赶到上海来,我想去看看她,恳请您将具体位置告诉我。
余父没作声,直接迈步走向后堂;而其他女孩们也继续手中的事情,若非时不时往思寻这儿瞟一眼,就和无视他存在一样。
深呼了一口气,思寻转过头,看着酒店经理,诚挚的请求道:您定是王阿姨吧,鱼姐曾经每次和我讲述酒楼事情时,都会提到您。我只是想去看看鱼姐,您就将具体位置告诉我吧。
王姨看着眼前这位神色哀伤间还夹杂着几丝风尘仆仆的大男孩,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随即走出服务台,将思寻拉倒一边,悄声嘱道:不要再提起余鱼,她出意外后,这就已经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禁忌。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女儿姗姗再过半小时就回来,到时候我让她带你过去。
思寻道了声谢,随后便静等起来……
半个小时后,一位十五、六岁,染着一头亚麻色齐肩卷,五官相貌颇为上镜的女孩,穿着校服走进来了酒楼。
王姨一看到女孩走进来,便走出了服务台,思寻明白这女孩很可能便是王姨女儿姗姗了,果不其然,这女孩走到王姨身边,有气没力的叫了声妈。
思寻不难看出,姗姗对于母亲的吩咐非常不满,特别是看了思寻一眼后,更是直言不讳,大声说着‘不去不去就不去,上了半天的课,我都累得半死了,哪有气力带他跑那么远。’,似乎生怕思寻听不到一般。
女儿的当面冲撞,无疑让王姨也动火了,眼看到这份儿上了,思寻自然不可能继续坐在那儿。
便径直走上前去,淡笑的说道:王姨,实在不好意思,没想到姗姗还是在校读书,总不能因为我个人的私事,而耽搁了姗姗的功课。您直接将具体地址位置告诉我,我一个人去就是了。
毫不掩饰的给了思寻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后,径直说道:在天马山公墓东山坡15区,你自己一去就知道了。
没等王姨说话,女孩自主将墓穴位置告知思寻,然后便转身向后堂走去。
思寻记下了地址后,便与王姨告退,同时将行李包暂放在了酒楼之中。
离开酒楼,思寻步行到地铁站台,依次乘坐7号、9号线,搭乘松青线上行抵达佘山镇,步行到了位于天马山沈砖路上的公墓。
下午一点三十分,思寻进入东山坡15区,来到了余鱼墓前。
轻轻地将洁白的百合花放置在墓碑前,静静的看着碑上,那张久违却彻底化为永恒的笑脸,那种暗流涌动的悲恸,再次涌上了心头。
口中喃喃有声,却有不明所以的倾诉着,思绪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直至最后酸软的腿脚,再也撑不住身体,继而瘫倒在地。
整个下午,思寻整个人就这样由站立到曲腿坐着,在墓碑前足足呆到墓地工作人员前来驱逐。
当思寻转身离去的那一刻,那道微微弓着背影,似乎多了一种叫做成熟的阴影,也对应的少了一种单纯的光影。
你的,我的,他的,似乎每一个年少的时光,不管自己和别人怎么去想,其实本质上就是在晃荡,用了大把的时间去彷徨,最后只用几个瞬间便彻底成长。
当返回酒楼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而九点也即将结束一天的营业,准备打烊。
在一番推心置腹的沟通后,余叔同意了思寻留下来,在酒楼做为期两个月的临时工作。
而同时,在思寻固执的请求下,最后如愿被安顿在了余鱼曾经居住的房间。
背着行李包,思寻随着王姨,乘坐着83o路公家车前往位于吴兴路段的宛平公寓。
公寓二十九个楼层,余鱼家住二十八楼,这是余叔名下一套三室两厅两卫的公寓房,原本一直都由余鱼一人居住,直到四年前,王姨将姗姗带到上海后,在得到余叔准许后,王姨与姗姗也入住了进来。如今,房中只剩下了王姨母女,而现在又临时入住了思寻。
在王姨的张罗下,思寻直接在附近的市中,购买了床上用品。
随后便跟着王姨,乘坐电梯上了二十八楼。
进入了房屋,本着打量房间格局的思寻,还没来得及看别的,第一眼便看到了两条白花花的长腿。思寻反应迅,立刻右腿一弯,开始蹲下身,低耸着头解起鞋带来。
而王姨自然也看到了屋内的异样,连忙挡在思寻前边,冲着房内用四川话说道:死妮子,快点回房间,有外人要住进来了。随后又扭过头,冲着思寻笑道:家里一直备有几双新拖鞋,你就挑一双换上吧。
房中传来一阵异响,佯装什么都没听见的思寻,缓慢的解着鞋带,笑道:王姨,我喜欢的深蓝色,就这双吧。
等到思寻换完鞋后,再起身走入无人的房间,疑声问道:刚才王姨是在和姗姗说话吧,人呢?
王姨冲着最里面的那间房努努嘴,说道:回房间了。同时指着靠近门口的那间,道:这就是小鱼的,你如果真要住,那你就住吧。
思寻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直接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间卧室,是整套房屋中的主卧,内带阳台与卫生间。一如思寻想象的那样,干净、简洁、一尘不染。三十六平米的房间内,衣柜、梳妆台、写字桌、靠椅、书桌各一张,还有夹角处,一张大床搭配着一对儿床头柜。不管是床上还是桌上,都是空荡荡的,东西显然早已被收拾完了。
将所有一切收拾妥当后,思寻最后走出房间,来到客厅中。
客厅的沙上,姗姗身穿着睡衣,脚上踩一双木拖鞋,一对儿脚丫白白嫩嫩,相当精致。看着这双小腿,思寻的脑中不经意间又浮现出之前颇为旖旎的一幕场景。
面部不动,视线由电视上转移到思寻脸上,伴随着嘴角轻微的抽动,不屑与鄙夷之意,毫不掩饰的在这乜斜与抽动中,显现无疑。
通过途中与王姨的交谈,思寻对姗姗的情况自然也知道一些。
王姨是从四川偏远山村走出来的农村妇女,带着农村妇女固有的勤劳诚恳,在上海这座大城市辛苦工作了三年,却被一场诈骗,三年积攒下来的辛苦钱全部打水漂。所幸就在生无所依之际,被余叔同情她的遭遇,而提供了一份有保障的工作,在接下来这十年中,凭借着自身的努力,终于站住了脚跟。
离开酒楼,思寻步行到地铁站台,依次乘坐7号、9号线,搭乘松青线上行抵达佘山镇,步行到了位于天马山沈砖路上的公墓。
下午一点三十分,思寻进入东山坡15区,来到了余鱼墓前。
轻轻地将洁白的百合花放置在墓碑前,静静的看着碑上,那张久违却彻底化为永恒的笑脸,那种暗流涌动的悲恸,再次涌上了心头。
口中喃喃有声,却有不明所以的倾诉着,思绪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直至最后酸软的腿脚,再也撑不住身体,继而瘫倒在地。
整个下午,思寻整个人就这样由站立到曲腿坐着,在墓碑前足足呆到墓地工作人员前来驱逐。
当思寻转身离去的那一刻,那道微微弓着背影,似乎多了一种叫做成熟的阴影,也对应的少了一种单纯的光影。
你的,我的,他的,似乎每一个年少的时光,不管自己和别人怎么去想,其实本质上就是在晃荡,用了大把的时间去彷徨,最后只用几个瞬间便彻底成长。
当返回酒楼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而九点也即将结束一天的营业,准备打烊。
在一番推心置腹的沟通后,余叔同意了思寻留下来,在酒楼做为期两个月的临时工作。
而同时,在思寻固执的请求下,最后如愿被安顿在了余鱼曾经居住的房间。
背着行李包,思寻随着王姨,乘坐着83o路公家车前往位于吴兴路段的宛平公寓。
公寓二十九个楼层,余鱼家住二十八楼,这是余叔名下一套三室两厅两卫的公寓房,原本一直都由余鱼一人居住,直到四年前,王姨将姗姗带到上海后,在得到余叔准许后,王姨与姗姗也入住了进来。如今,房中只剩下了王姨母女,而现在又临时入住了思寻。
在王姨的张罗下,思寻直接在附近的市中,购买了床上用品。
随后便跟着王姨,乘坐电梯上了二十八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