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来之不易的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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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子的种种迹象都在增加自身嫌疑。

陆涛多次提问他一直答非所问,不断在重复同一个词语“证据”。

为了不浪费时间陆涛让他离开了,叫来了本村生活的女儿。

她的两眼红肿跟小儿子形成鲜明对比。

“很抱歉我们确实不应该打扰你父亲,不过你想想如果他真的是被人所害,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无法得到应有惩罚,对你父亲来说是不是更残忍?”陆涛对她变换了一种谈话方式。

女儿不停的抽搐着鼻子,眼泪一滴一滴向外流淌。

龚正见状从兜子里摸出来仅有的一块卫生纸递过去。

“谢谢。”

“你们想要了解什么?”女儿抬头看着陆涛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父亲去世的?”

“我和我弟弟每个月轮流给他送饭,昨天早上他突然间给我打电话说父亲去世了,我饭都没吃就跑过来,当时......当时我父亲.......我父亲他就趴在这里。”女儿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哭起来。

几句话没说完就已经泣不成声,依照她目前状态确实不适合问话。

可时间有限,不得不追问一些情况。

陆涛给了她几分钟调整时间,有点后悔没给肖红带过来,女人之间应该比较好沟通一点。

“实在抱歉我还是需要问你一些问题,你先调整一下情绪,如果你父亲真的是被害你肯定也希望我们找到凶手对吧。”陆涛沉默几分钟后尽可能的语气温柔一点,“还希望你可以理解一下,越早提供线索我们越能早点确定情况。”

女儿哭的有些疲惫,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通过她的描述得知,当时她是早上六点多不到七点钟时候来的白世喜家中,进屋之后死者面部朝下趴在距离床不到一米地上,头东脚西朝向,地上有一滩血迹,家里的板凳上也有一些血。

当时大家都以为他是磕在板凳上去世的,压根就没有往被害那方面想。

“那个板凳在什么地方?”陆涛赶忙问道。

“那个上面都是血,我们弄成柴火烧大锅饭用了。”

“一点都没剩下吗?”

“没有,第一天用的就是它。”

梦想破灭,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似的。

“老人家应该没有仇人什么的吧?”

“没有,我爸一直就是个热心肠,村子里的人都清楚,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多人都来帮忙,仇人绝对没有。”女儿非常坚定的做出回答。

仇杀被排除,情杀对于他一个八十多岁老人来说不太可能,他已经没有那个精力了。

财杀呢?

根据他的生活起居来看这就是一个穷老头,哪个傻子会认为他有钱。

排除仇、财、情,那就只剩下一时兴起杀人。

现场勘查确定门窗没有任何撬动痕迹,证明死者给凶手打开的房门,凶手一定是熟人作案。

这个村子地处偏僻地带,死者的女儿也证实最近没有听说什么亲戚要来家里看望他,因为一旦有亲戚来都会提前通知,她好有时间去准备第二天吃的饭菜。

所有的嫌疑全部被排除,陆涛眯着眼睛在房间来回转动两圈。

“只有一种可能。”突然间回头低声说道。

“本村人员。”龚正想到了这一点,随口给出答复。

陆涛点点头:“对,只有本村人员。”

前面说过这个村子并不大,人口也不多,排查起来并不会很吃力,可最关键的是既没有嫌疑人指纹也没有嫌疑人鞋印。单凭一张嘴去排查,嫌疑人可以很轻松的避开,这样做效果不会太明显。

“看来我们还是要先取得证据,好让家属同意开棺验尸,否则很难进行下一步,一旦明天中午出殡下葬,这个案子在调查起来可就悬啦。”

陆涛走出房间站在屋檐下,掏出一根烟点燃后围着在场所有本村人员挨个看了一遍,谁都像嫌疑人谁又都不像嫌疑人,这种没头绪的案子总是能让人抓狂。

肖红办完手头事情回到刑警队,发现陆涛他们几个人都没在,一打听才知道有案子,立马就取得联系。

“你赶快过来吧,这边还真的需要一位女同志。”

“好的,我马上过去。”

“龚正。”扭头对着房间喊了一声。

“哎,师傅。”龚正应答着跑到他身旁。

“你们继续找线索,我去跟村支书谈一谈。”

“好的。”

看着总共只有二十平米的房间来来回回找了N遍了,这么找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一个多小时后肖红走进房间,一进屋谁还没说什么她就来了一句:“嗬,这现场弄得可够干净的啊。”

“可不是嘛,干净的我都头疼。”蹲在地上寻找线索的法医忍不住唠叨两句。

肖红带上手套,拿出手电,走到墙边把脸尽可能的贴在墙上,用手电找照过去:“我们队长刚刚说了,今天咱们要是找不到任何线索就别回去。”一边看一边说道。

法医无奈的叹口气,陆涛的脾气他们都懂。

一条光线一条光线的照射过去,发现有可疑地方都会走上前查看。

龚正看到肖红的办法后跟着也学起来,此时顾不上这墙上有多脏了直接把脸贴上去看。

当手电照射在墙壁上那幅海报上面时龚正突然间愣住了,在海报上那片红日图像上面好像有一点点鼓起地方。

我刚刚怎么没有发现呢?

跑过去,盯着那如芝麻粒大小的突起物仔细看了又看,自己拿不准只好把法医叫过来。

法医放下手中工具站起来,用手扶着门框稍微停顿几秒钟:“什么地方?”应答着走过来。

龚正把手指向可疑点:“你看这是不是血?”

法医推动一下鼻梁上眼镜,从龚正手里拿过手电靠近可疑点。

他的嘴角情不自禁上扬露出喜悦笑容。

“是吗?”龚正还在等着他的答复。

法医转过身两手紧紧的抓住龚正肩膀,语气激动说道:“兄弟,兄弟,你太棒了,太棒了。”

“是血?”

“是,是血。”

“耶,赶快提取吧,我马上通知我师傅。”

刚刚还无精打采的法医顷刻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跑过去拿工具提取这枚仅有的一小滴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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