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就像路边的狗,突然被踹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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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四柱也觉得丢脸,一副鹌鹑样,恨不得把脸都埋到脖子里。

王武狠狠剜了他一眼,平时真是把他惯坏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敢胡说。

“回去再收拾你!”

四柱身体一抖,已经猜到回去要吃一顿厉害的竹笋炒肉了。

陈祀冷眼看着王家人,“现在事情都弄清楚了,你们的账想怎么算?”

王大娘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四柱既然没受什么伤,他们自然什么话都站不住脚。

她撇撇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不就是误会了吗,事情既然弄清楚了,我们也不想追究什么。”

她高傲地翘着尖酸刻薄的下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大度。

“你们不追究,可我要追究。”陈祀说道。

王大娘:“你追究什么?”

被砸的可是她孙子!

陈祀说道:“你们趁我不在闯进我家,把我家弄成这样,还吓到了我的妻儿,还想拍拍屁股就走?”

王武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陈祀捏了捏手里的斧子,“今天你们不对修好房门,把这里打理清楚,谁也不许走出陈家!”

王大娘顿时大叫道:“关我们什么事?澄娘一开始要是肯出来跟我们好好说,我们至于用这种办法吗?”

“还想要我们帮忙修门?”王大娘冷哼着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呸!”

澄娘也配!

苏澄愤怒道:“有话不能隔着门说,我逼你们破门了吗?”

他们当时那种态度,她要是不躲起来,恐怕都等不到陈祀回家!

“都是你们自找的。”

王大娘压根不打算为他们做的事情负责,拉上四柱的手就往外走,“走,跟阿嬷回家!”

手上有斧子了不起?

她就不信陈祀真敢当这么多人的面用斧子对他们作什么!

王武对王忠使了个眼色连忙跟上。

这时苏澄明显地感觉到陈祀周遭的气氛冷了一圈。

她抬头一看,发现陈祀咬着牙,下颚线都崩得紧了几分。

苏澄:“陈……”

她一句话都还没说出来,陈祀手里的斧头就朝疾步往外走的王家人扔了出去。

苏澄瞳孔一缩,就看见斧头越过王武直接劈在了距离他鼻梁仅有一寸距离的门板上!

砰——

余劲太大,斧头的炳端在空气中用力地颤了颤。

“啊!!!”

王武顿时被吓丢了魂儿,大叫一声直接摔倒在陈家的院子里。

“二哥!”

王忠试图把他扶起来,可是王武的腿都被吓软了,怎么也站不直。

显然王大娘有限的眼界还是低估了陈祀的胆量。

周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陈祀是真敢啊!

这要是斧头没个准度,真把人给劈了怎么办?

里正的脸都白了,“这,这……”

他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还要受这种惊吓!

王大娘回头看见门上的斧子,心跳都吓停了一瞬。

但很快她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杀人啦!陈祀要杀人啦!澄娘克死我儿子还不够,陈祀还想要连我们一家老小都杀了呀!”

一哭二闹,撒泼打滚,这都是她的惯用招了。

赵生财看了都替她尴尬。

可陈祀这样的糙汉子只管自己的身边人,哪里在乎她哭成什么样?

果然,陈祀正眼都没瞧她一眼。

他自顾走到门边把斧头拔下来转身看着王武说道:“不肯修门是吧?”

王武嘴唇都吓白了,哪里还说得出话。

王大娘停下嚎哭看着他,想看看陈祀到底想干什么,就见他提上斧头离开了陈家。

王大娘心底顿时浮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苏澄连忙牵上元仁跟过去看,虽然膝盖还是疼,但也只能忍着。

村里的人也都跟了过去。

只见陈祀大步来到王家,一脚踹开了院门。

王大娘连忙拦在他身前,“你要干什么?这是我家,你给我滚出去!”

陈祀把她推到一边,捏着斧子直奔王武的屋子。

“砰”!

斧头砍向木门直接破出一个洞。

苏澄吓了一跳,那门顶厚,她屋子的门根本不能比。陈祀能一下劈开,他到底有多大的劲儿?

王武媳妇本来在整理院子里的祭品,突然看见陈祀闯进来,还把他们的房门给劈了,顿时吓得满院子大叫。

更让她可气的是,这时候王武竟然藏在人群里看着陈祀胡闹,都不敢站出来说一句话!

“滚出去!”

王大娘气得拿扫帚打他的头也没拦住陈祀把门劈了的决心。

一连好几斧头下去,王武家的房门愣是被陈祀给劈成了一地碎木片。

解决完门,陈祀又回头夺过王大娘手上的扫帚,一斧头也劈成了两段!

惹狼惹虎,不要惹陈祀这个大莽夫!

扫帚棍被他丢回王大娘脚边,陈祀:“还有什么欠收拾的,都尽管拿来!”

王大娘这下彻底被吓呆了,站在原地瞪圆了双眼也没说出一句话。

周围议论纷纷的村民也都不敢说话了,站在王家的院子里,苏澄愣是能听见院外的蟋蟀叫声。

收拾完这,陈祀才拎着斧子走出王家。

王家两个正值壮年的儿子,路上竟然没一个敢拦的。

他看了眼苏澄,腾出的那只手扣住苏澄的掌心,沉稳利落地吐出两个字,“回家。”

临走前,陈元仁回头瞪了王四柱一眼,做出了个王四柱白天做过的鬼脸。

略略略~~

敢欺负他娘,活该!

回去的路上也没人敢再跟来看热闹,但苏澄总是忍不住去看陈祀牵着自己的大掌。

他的掌心很糙,满是干活磨出来的茧子,握得紧了还有点硌人的疼。

但是这只手现在却让她很有安全感。

陈祀走了几步,忽然发现她走路的时候有些一瘸一拐。

他问道:“腿怎么了?”

苏澄尴尬地蜷了蜷鞋里的脚趾头,“刚刚在院里摔了一跤,有点疼。”

陈祀默了默,把斧头递给了身后的元仁,“拿着!”

那斧头快有元仁的肩膀高,元仁拿不住,却还是乖乖地握着斧柄把斧头抱在了胸前,睁着一双疑惑的眼睛看着他。

陈祀转身在澄娘面前蹲了下去,“上来。”

言简意赅。

苏澄怔了怔,缓缓伏到了他背上。

陈元仁:“???”

阿爹不背他?阿爹背阿娘?

阿爹还让他当苦力?

他感觉自己就像那路边的阿黄,突然被踹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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