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8章 你看如何?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家伙落到秦风手中没自杀,就证明他性格有些软蛋特征,只是没有令狐剑轮那么明显,被清晰的在个人档案中,标注出来。
「咱们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怎么说?」
「你要抓九席长老血亲,令狐韬知道,为了诱骗你上钩,他大概率不介意送你一批人头。」
顿了顿,波尔女干笑道:「但是他不可能真的任由铁神将弱点泄密,所以,要么你抓住这群长老血亲后,这批人被令狐韬远程咒杀,要么,令狐韬亲自手刃那群九席长老。」
无论怎么做,总得杀一批人。
「到时候,令狐吉祥看到这样的局面,大概率会和我妥协,以制止令狐韬这个疯子残害族人?」
波尔得意的点头道:「这是令狐吉祥的性格决定的,真换了令狐孙和令狐长空那样头铁的狠人,他们哪怕破口大骂令狐韬混账,但也未必会和你妥协,但是,令狐吉祥不同。」
其一,他本身惜命,落在秦风手上还不自杀。
其二,他试图不切实际的与秦风谈判,寄希望于保住所有令狐家族人的性命。
这个人的性格底色,充满了善良与懦弱。
他的内心,是绝对不可能有一丝一毫认同令狐韬这种屠戮族人的残暴行为。
「所以,为了预防,你还没动手,令狐韬先自己把族人屠戮一大半的丧心病狂,只要你稍加劝导,令狐吉祥绝对愿意把他所知道的告诉你。」
秦风点着头,反问道:「他不怕我知道了铁神将秘密后,屠戮大批令狐家族人吗?」
「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一个抢劫犯,冲进你家,抄刀子杀了两个亲人,你愤怒吗?当然愤怒,但如果你的某个亲人,为了对抗一个抢劫犯,不受胁迫,抄刀子自己杀掉两个亲人。」
波尔笑吟吟道:「你感觉,那个会更让你愤怒?记住哦,令狐吉祥这个人,可是很博爱,甚至仁善懦弱中,还带有些许天真。」
毫无疑问是第二种。
这让秦风想起了昨晚在令狐家议事厅门外,那群被令狐祥轰出来的族人,谈及令狐祥,各个眼中迸射出刻骨的怨恨。
为此,他们扭头便无比积极的向刘锋和秦风投诚,没有一点扭捏和不自然,满怀报复性的心理给秦风当起了带路党。
那一刻,什么家族荣誉,族人安危,和对秦风的敌对立场都不重要了。
他们只想通过秦风,狠狠的报复令狐祥。
这是一种非常微妙的人心变化。
「很好!」
秦风十分满意道:「除了这一招,还有其他获知铁神将软肋的方法吗?」
波尔思考了一下后,摇头道:「目前只能大致确定,九席长老知晓,如果你要是能想办法活捉其他长老,尤其是令狐剑轮本人的话,还有可能,但我认为,令狐吉祥被捉,是一种意外,令狐韬绝对不可能允许这种意外再发生。」
「嗯?」
「虽然长老们大多宁死不屈,可令狐剑轮什么性格底色,连我们骷髅会都清清楚楚,令狐韬能不清楚吗?」
「也对!」
「如果我说令狐韬,我严重怀疑,令狐剑轮这家伙一旦被活捉,甚至不用你抓住血脉亲人威胁,一通酷刑拷打,可能他都扛不住。」
秦风面色晦暗道:「这样的软蛋,若是不知道铁神将的秘密还好,一旦知晓,绝对不能被抓,对此,甚至我宁愿悄悄干掉他。」
「我相信,令狐韬绝对能干出这种事。」
如此一来,除了令狐吉祥外,秦风就再无其他突破口了。
「我会考虑。」弗暝心里再震动,面上还是掩下来了,继续拿起简报如常说。
「爸,不是考虑,是一定要。」灿灵却似不依不饶,手肘都搁在了桌上,身体前倾,更注视父亲。
弗暝望着他,眉心蹙着,「你怎么回事,这件事该你操心吗,」
「当然我得操心,爸,你我都知道小昌是最合适的人选,他是自己人,您身边的一秘,何等重要,难道握在叶家人手里?」
「我心里有数,……」
「爸,我当然知道您有您的思量,叶家是绕不开的坎儿,圆艏都得看顾他家的脸面。可这是您身边最机要的一个职务,请神容易,送神可就难了。」
灿灵咄咄逼人!
弗暝尽管有疑惑,但儿子说得也没错。目前,他身边这个最主要职务的悬而未决,着实棘手,看来必须当机立断了……
……
与此同时,另一个豪伐之家,也有一场「父子对话」。
父亲叫他带小鹿回老宅吃饭,听鱼推辞了,说「梦梦最近有演出任务,排练都到很晚,等她闲一些我再带她回来。」这天,听鱼自己回老宅了。他清楚,一来父亲找他绝非「吃顿饭」这么简单,再,小鹿一定不习惯这种氛围的「家宴」。
果然,饭后,父亲即招他去书房,进入正题。
「你最近和灿灵走得很近,」
叶之府作为叶家当代掌门人,带领这个满都近四百年不衰的顶级豪门走至今日,甚至,威慑力辐射至紫阳宫之上!可想,谋略,气度,一定卓尔不凡。
他是「知进退」的典范,眼界,决策,堪称权谋教科书。
不过,近年来着实身体缘故,渐渐已淡出人前,他的最佳代言人,反倒不是他这个外界普遍看好的独子叶听鱼,之府明显更信任侄子叶楼缓。
父亲晓得他这些动向也不稀奇,毕竟「时意眠事件」他和灿灵的交往都曝露在了人前。
「是,」听鱼大方承认,
「也好,楼缓成为弗暝一秘的事,你也更好尽尽心。」
看来,父亲心里楼缓的分量愈加重了,为他铺路的事儿都直截了当找上自己。
听鱼微笑望着父亲,「您觉着我要尽几分心这事儿能成?是的,即使目前我与灿灵面上交好,可都知道,喻小昌那是他的嫡系,您觉着弗灿灵会买我几分面儿而舍了他自己人?」听鱼垂眸,手指轻轻拨弄手背,「再说,您也实属看轻了楼缓的「尽心尽力」,他有法子在投弗暝所好。」
之府听了心上一愤呐,这是他的亲儿子啊!唯一的骨肉!怎么就渐行渐远……之府自己都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人神艳羡的听鱼,就跟自己离了心。说实话,他纵横权术这么多年,内心而言,他越来越怕儿子,对,怕!听鱼叫人完全看不清他所思所想,也冷血得叫人心寒,父亲都能这么伤……
之府是一下坐起来了的,可放在膝盖上的手渐渐攒拳,还是忍将了下来。面上依旧严肃,口气却不得不有所缓,甚至,在求,
「我当然晓得这里头的艰难,这才找你来商量呀。」
哎,是他所愿吗!信任楼缓,是迫不得已啊,若儿子与自己一心,他去信外人?无奈,世上只有一个叶听鱼,楼缓终究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他有法子在投弗暝所好。」之府事后得知楼缓竟然想用「送鸽子」这样拙劣又降档次的法子去直接讨好弗暝……之府都要气晕!幸亏鸽子被听鱼「劫回来」了,要不叶家的老脸都得丢尽!
不过,之府这回着实错想听鱼「要回鸽子」这个举动了,听鱼是一心为小鹿,才不是为什么叶家脸面……
见儿子静淡的脸庞,不为所动的样子——是呀,听鱼如今对叶家所为「尽力旁观」,只要不伤根本,他大多懒得搭理。
之府起了身,走至窗边,两手背后,
「听鱼,你和鹿梦订婚,玉羊看来是有悔意的,」他转过身来望向儿子,
果然,听鱼抬起了眼,眼眸里淡静已褪去,变沉静。
「你若真对她有意,爸爸当然是站在你这一边。」之府说,
只能说,有些时候,姜还是老的辣,他能看到本质,并善加利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