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试探？
“柴小姐，门主有请。”
大清早，柴凤音就请到了门中议事的大厅。她一走进去，高坐在台阶之上的百毒门门主就将探究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侍立在在百毒门门主身边的，正是付朝华。她从柴凤音一出现，就一副小人得志的样，挑衅又仇恨地看着她。
“柴小姐昨晚休息的可好？”
门主大人的开场白还算客气温和，只是这弟子林立，满堂会审的架势，让柴凤音明白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如果门主，肯让我们回去，我想我会休息的更好。”
“我——们？哼~柴凤音你不用再装了，哑婆不是已经被你们的人救走了吗？”付朝华迫不及待地要抓柴凤音的漏洞。
柴凤音适时露出惊诧的神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哑婆被你们的人救走了？门主大人，哑婆呢？我要见哑婆！”柴凤音化被动为主动，将怀疑的目光转向百毒门门主。
“装，你接着装！”
百毒门门主没接柴凤音的质问，似乎将话语权交给了付朝华。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柴凤音，宣声夺人道：“柴凤音，你能耐！昨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北太子送了出去，怎么这回送哑婆出去又不肯承认了呢？”
柴凤音沉着脸，怒气和疑惑全写在眉眼，她厌烦地睇了付朝华一眼，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
“蛇姬呢？”
目光在一排弟子中逡巡，柴凤音找到了蛇姬，立即冲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含怒质问道：“哑婆不是你一直看着的吗？她人呢？昨天你带着她从我那里出去之后，你把她带去哪儿了？”
“昨天，你……”
柴凤音握着蛇姬的胳膊一个用力，使她及时住口。
事出突然，柴凤音并未来得及给蛇姬下达任何指令。身为傀儡的蛇姬，对主人有问必答，要不是柴凤音刚刚的眼神暗示和暴力制止，她差一点就将哑婆失踪的详情和盘托出。
“昨天我什么，你说啊！”
柴凤音背着百毒门门主和付朝华，对蛇姬使眼色，“昨天你带着哑婆从我房里离开之后，你带着哑婆去哪儿了？”
“……去了百鬼窟。”
“蛇姬师姐，可我昨天看见你的时候，分明是一个人啊。”
“对啊，我是一个人。我领着哑婆从凤音郡主房里出来之后就是一个人了。”蛇姬说得十分肯定。
柴凤音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了松，这傀儡丹毕竟只是傀儡啊，没有指令就没有行动力。不过还多亏了傀儡蛇姬的搅和，事情变的更混乱了。
“从柴凤音房里出来之后就变成了一个人？那哑婆去哪儿了？师姐不会告诉我们哑婆自己凭空消失了吧？我看你眼里已经没有师傅了，你根本就是和柴凤音串通一气！”
付朝华像个着了火的炮仗，逮谁炸谁。只是，蛇姬虽然吃下傀儡丹，神志和本性并未抹去，她可不是个软柿子。
“大清早的，师妹这是没睡醒呢！怎么逮谁咬谁？我蛇姬对师傅的忠心，不是你这个刚入门的小师妹能了解的。”
“哼~忠心可不是时间能决定的。”
付朝华转向百毒门门主，“师傅，您也知道柴凤音天赋很高，手段诡异。她能短短一个月从一个废材变成灵王，还能凭空将人变没，谁知道她还有什么迷惑人心的手段。”
“依我所见，师傅干脆吸走她的修为，将她炼成药人……”
“呵~门主一大清早将我请到这里来，究竟是想给我一下下马威，还是叫我欣赏你这好徒弟的大放厥词？”
柴凤音催动灵力，长藤如爪，将付朝华抓起来扔向大厅中央。伴随着一声尖利的惊叫痛呼，付朝华悲惨落地。这还不算完，数根长藤如泄愤般狠狠抽打在她身上，每一下都打在人最疼的地方。
柴凤音狠狠抽了几十鞭，直到手酸了才停下，惨叫声回荡在大厅，久久未歇。
“柴小姐，可消气了？”
从柴凤音进门到现在，除了第一句寒暄问好，这是百毒门门主说的第二句话。
付朝华怀疑逼问柴凤音的时候，他没有说话。付朝华被柴凤音打下台阶，当众抽鞭子的时候，他亦是全程一言不发。
此刻，他说出这句话，好像是想尽快将这一页翻过去一般。柴凤音也不清楚，他心里究竟是相信她还是相信付朝华……
“她还在我面前，我怎能完全消气？”
柴凤音手中黄色灵力一闪，剑指付朝华，“只有让她彻底消失，我才能完全消气。门主，只是一个刚入门没几天的小角色，你不会舍不得的吧？”
“你不能杀我！柴凤音，你不能杀我……”
被抽的衣衫破烂的付朝华，一边疼得抽气一边向着百毒门门主的方向爬，“师傅，救我！师傅——”
百毒门门主根本没眼看她，一双眼睛都黏在风华夺目的柴凤音身上，“虽然只是刚入门的小角色，可她毕竟是我百毒门的弟子。我这个做师傅的，总不能看着弟子去死。”
他手一抬，一股灵力托住柴凤音的剑身，“柴小姐还是把剑收起来的好。”
“若我一定要杀了她呢？”柴凤音拿剑的手不动，另一手聚起灵力朝地上的付朝华一掌拍下。
掌风刮起地上一尺厚的地砖，然付朝华却并未被重伤，因为百毒门门主前一秒将她转移到安全地带。
“师傅，你看这个贱人，在我们百毒门杀人放火有恃无恐，她留下肯定有阴谋，哑婆的失踪，还有北太子突然凭空消失就是证据，您千万别被她迷惑了……啊！”
柴凤音这次朝付朝华的后背拍去一掌，百毒门门主不知为何没有阻拦。付朝华惨叫一声，倒在百毒门门主脚边，无限哀怨地凝望着他。
“柴小姐这下可否消气了？”百毒门门主依旧无视了付朝华，只将目光痴痴地落在柴凤音身上。
“我说过，只有她消失我才能消气。”
柴凤音依旧剑指付朝华，“若不是她向你们通风报信，墨涟就不会重伤垂死，言卉也不会昏迷不醒。一命抵一命，我要她给墨涟抵命！”
“柴小姐也说，那位墨涟是重伤垂死。既是没死，何来抵命？”
百毒门门主伸手拨开柴凤音的剑锋，“何况，照柴小姐的话来说，我更不能让她死了。”
柴凤音眼神瞬间凌厉地对着他，百毒门门主却一脸情意绵绵的恶心笑容，“柴小姐别那么看着我，我可不是你的敌人。她虽有错，可是她也算是我们的红娘，就这一点，我可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不杀了她，你要留着她来恶心我吗？你这么舍不得她……”
柴凤音的目光一变，看看他又看看地上的付朝华，狐疑道：“她不会是门主的情人吧？”
付朝华纵使一身狼狈，听到这里还不忘对柴凤音露出挑衅的眼神，只是她得意的笑才露出一半，就被百毒门门主给强制ng了。
“当然不是！柴小姐想到哪里去了，她只是我新收的门徒。”
百毒门门主终于看了付朝华一眼，只是这一眼却是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柴小姐想要处置我百毒门的门徒，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门主此话何解？”柴凤音面露兴趣。
百毒门门主挥了挥手，让人将付朝华带了下去，转头对柴凤音循循善诱道：“若你成为我百毒门的门主夫人，自然有权处置我门中弟子。”
“……”
柴凤音垂眸，面露犹豫，沉吟良久她决定道：“我自愿拜入你百毒门下，只要你将付朝华交给我处置。”
“呵~看来柴小姐想杀付朝华的心意着实很坚定。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柴小姐成为我百毒门的门主夫人，自然有权处置我门中弟子。”
百毒门门主越过柴凤音，走向石阶之上的尊位，“柴小姐不妨回去考虑考虑，我随时恭候佳音。”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同意？”
“昨日，柴小姐选择了留下，令我十分欣喜。我相信，柴小姐这一次的选择同样不会令我失望。”
两人四目相对，都只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柴凤音猜不透，他今早纵容付朝华闹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不过，她知道做戏要做全套。
“门主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不过，门主大清早把我叫到这里来闹这么一出，是在跟我开玩笑还是真的？哑婆在哪里？我要见她！”
“哑婆失踪了。”
“什么时候？在这里怎么会失踪呢？你们不是有人看着她的吗？”柴凤音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一连串的问句足以显示出她的紧张担忧。
百毒门门主放松地依靠在座椅上，目光微闪，“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失踪的，不过毒蝎，哦，也就是你口中的付朝华，她说哑婆的失踪跟你有关……”
“呵~”
柴凤音翻了个白眼，似是不屑，“我为何要这么做？她这是欲加之罪！”
“可是她说是亲眼看到你将哑婆叫去你房间，之后哑婆就再没出现过了。她言之凿凿的，我也只能将柴小姐请来，让你二人当面对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