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折了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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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很好,陆家果然有本事,先是娶了个嫡公主,又往东宫塞了个狠角色,他们陆家这是要造反呐。

他猛的窜过去钳住双双的手臂,往后用力一折,双双不堪疼痛踉跄着跌倒在地,他一脚踩在她的胸口暴怒吼道:“你说什幺?你再说一次!”

双双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从小深闺娇养,哪遭遇过如此暴力行径。

沈穆时暴怒之下没有控制力道,这一脚踩在女子最柔软的地方,痛得她轻呼出声。

虽然理智告诉她,不要再跟他起冲突,低头认错便能少受些罪,可她脾气便是吃软不吃硬,你越凶狠她越不怕,死也不会屈服。

“说就说!我,陆双双,从不稀罕当太子妃!我后悔嫁给你!”

双双闷声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额头不小心撞到了边上的凳子仍不肯出声,仰头跪在地上,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银牙都快咬碎了还是不肯低头。

“在织锦园撞到我怀中的是你,到皇后面前告状的还是你!不知羞耻的残花败柳!居然妄想当太子妃?陆双双,你陆家口口声声说有凤来仪,如此野心,其心可诛!”

沈穆时蹲下身子,双手再次狠狠的扭着她的手臂往后一扳。

“啊!”

双双只觉得手臂要断了,大叫一声,她疼的额头上布满冷汗,整个人如秋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

“我既让你治理东宫,亦可收回。胆敢再来含娴殿放肆,定叫你生不如死!”

沈穆时语调如隆冬寒霜冰雪,每一字每一句掷地有声,落在双双耳里更如冰锥,狠狠地入了她的心脏。

“自然是这样。在你心中,我不过就是你的奴婢,不是吗?”

双双额头的冷汗已沁湿了云鬓,明明已经快疼的晕过去了犹自嘴硬。

沈穆时见她已冷汗涔涔,嘴唇发白,居然还不认输,怒气更盛:“实话告诉你,在本宫的心里,你和那些暖床的婢女没有区别!”

“我才不是你的暖床婢女!”

双双觉得自己的心好痛,眼泪不断地流淌下来。

她曾经憧憬过自己的姻缘。

长大以后一定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像父亲母亲一般恩爱。不求夫家大富大贵,只求她的夫君敬重她,疼爱她,更重要的,一定要是一世一双人,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可老天爷对她如此残忍。

她的夫君不仅不爱他,还有了其他女人。

她的心好痛好痛,连着五脏六腑也跟着疼,

“好!那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着!看看你跟她有什么区别!”

沈穆时怒极反笑,松了手甩开双双,大步走向床榻。

而床上的小霜刚刚听见太子骂陆双双残花败柳,正在幸灾乐祸,眼见沈穆时情绪失控暴怒动手,高兴的拍手称快恨不得太子下重手打死她,现在太子正在气头上,突然将矛头转向她,吓得她不知所措,惊惧地往床角缩去。

沈穆时翻身上了床榻,一把拉过小霜,扯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伸手就去剥她的衣裳。

他下手不分轻重,小霜连连吃痛这才惊慌失声叫道:“殿下!殿下你要做什么!”

沈穆时不耐的低吼:“闭嘴!”

小霜明白了沈穆时的意图,觉得不可置信,原来自己在他心中,也不过是用来刺激陆双双的挡箭牌。

心里一寒,却又抵不住沈穆时的蛮力。

“殿下住手!殿下,奴婢求您了!”小霜尖叫着推拒,心里是又恐惧又心寒。

太子殿下居然为了气那个女人,如此羞辱自己,那她到底算什幺?

难道真如别人说的,自己只是个娈婢?

她痴心爱着太子这么多年,竟然敌不过才入宫几天的太子妃。

她转头看向躺在地上的女人,那张脸极美,即便哭花了妆满脸斑驳,睁着迷迷蒙蒙的泪眼,依旧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等等,太子刚刚说她是残花败柳?这什么意思?莫非太子妃已非完璧之身?

既然如此,那她凭什么当太子妃?就因为她家世显赫、相貌脱俗?

难怪太子这么厌恶她,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嫁进了东宫!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自己的相貌和陆双双明明不分上下,却得不到太子的心,更重要的是,她还是完璧之身。

小霜看着陆双双头上的凤头簪,对她的妒恨突然涌上心头。

太子是她一个人的,无论如何,她一定要除掉这个女人。

小霜念头一转,嘴角淡淡地勾起莫名的笑,一改刚刚拼命反抗的样子,双手主动缠上沈穆时的脖子。

“哎呀殿下,轻点…………奴婢的嘴唇都被咬破了…….”

她知道太子在拿自己演戏故意刺激陆双双,而她也不能让太子真的破身。此时太子阴晴不定,实在不是说出真相的好时机,唯有卖力配合太子才能平息他的怒气,让他控制好脾气不至于伤到自己。

双双哭的泪眼迷蒙,已经分不清楚是手臂的痛楚,还是揪心的痛。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和一个陌生的的女人纠缠着,她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沈穆时半跪在床上正要脱掉身上的袍子,一扭头,只见陆双双趴在地上没有动静,停了手里的动作冷声朝她喊道:“你又在玩什幺花招?”

没想到她依旧一动不动,沈穆时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胡乱拢了拢衣服,急忙下床走向双双,一把抱起瘫在地上的人儿,她的一只手像折了翼的翅膀软答答的无力晃动。

沈穆时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失控,竟伤了她的臂膀。

双双双眼紧闭,脸上的泪痕未干,纤长的睫毛覆着双眼轻轻颤动着。

她的额头红肿淤青,想必是刚才从地上爬起来撞到了旁边的凳子,左手向下不自然的脱垂,整个人死气沉沉,气若游丝,让沈穆时看了心惊。

她居然生生忍下脱臼的剧痛,宁死不屈,脾气当真是比他还要倔强。

沈穆时不知该责怪她的固执,还是后悔自己的冲动,带着一丝不明的情愫向殿外大吼:“李春堂!快传太医到未央殿!要快!”他慌慌张张的扎紧衣带,一把抱起双双头也不回的往未央殿跑去。

床榻上被撇下的小霜,一脸的不可置信,她死死盯着太子怀中昏厥的双双,,眼睛里全是满满的恨意,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几日后。

沈穆时在藏书阁里翻阅着北疆驻军---镖骑大统领庞勇发来的密函。

信中写道:近来北越动作频频,边界不断有零星纷争。虽然两边暂无死伤,但北越戍守边界的军队越发不守规矩,对方将士几次三番过界骚扰百姓,甚至强抢民女,洗劫商铺,威狮营李副将的随军亲属还被他们恐吓过一次,最后也不了了之。

末将以为,宗室和亲已经无法稳定北越与楚魏之间的和平,速请太子殿下指示。

他皱着眉,小心的将密函夹在锦盒里,准备明日禀奏楚魏帝。

“启禀殿下,太子妃的婢女来报,太子妃已经三日三夜梦呓不醒,且均是半夜发热。宫里开始有了流言,谣传太子妃是不祥之人,奴才斗胆请示殿下,该如何处置?”

李春堂小心翼翼的捧着茶盘进到内阁,一边为沈穆时斟上滚烫的决明子茶,一边打量着他的脸色,见他喜怒不行于色与平日里无异,斟酌再三,还是禀告了此事。

沈穆时并未抬头,依旧于奏折上飞快地书写,他拿起刚写好的奏折,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迹,淡淡地道:“那些个碎嘴的,全部杖则三十。”

“是。”李春堂垂眸应声。

“还有什么事吗”沈穆时见李春堂站在身侧不走,似有话要说,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太子妃那里………”李春堂小心翼翼地问,生怕惹火这位难伺候的主。

自从那日从含娴殿出来后,太子妃的左肩脱臼,太医说需固定臂膀静养。太子脸色阴沉、一言不发的的从未央殿搬到了青涧殿,之后再未踏入未央殿半步,也没派人去未央殿探问过一次。

今天静儿遣了芯儿来传话,千拜托万拜托,希望他能在太子面前美言几句,劝劝太子回未央殿探望太子妃。

那天的动静闹的太大,整个东宫都传遍了,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妃被太子厌弃,不仅被削了治理之权,还被太子下了重手折了手臂。

要不是李春堂下手够快,早早堵住此事外传,不然这件事肯定瞒不住,流言蜚语恐怕要传的满宫都是。

宫里本就是拜高踩低惯了,之前那些巴结未央殿的宫人一下子转而靠向含娴殿,未央殿也开始冷清起来。太子妃脾气好不和他们计较,因此那些宫人越发蹬鼻子上脸,一些难听的话也开始慢慢传了出去。

他原不该替静儿传话。

但东宫闹成这样,难保有一日就传到皇上、皇后的耳朵,到时候不知又要惹出多大风波。

况且,当日殿下和太子妃争吵的时候他听的清清楚楚,陆家老爷子那句有凤来仪”他可是牢记于心。

且不说太子日后会不会登上大位,论位分,除了宫里的皇后娘娘,太子妃的身份是青鸾,的确称的上是凤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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