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孰强孰弱,焉能不知?
星日掌门看着眼前公子川同着慕情两人间在他说着这么重要的事情之时还不忘记互相郎情妾意一番,不由感慨着年轻真好,像他当年也是这般.......咳咳,风流倜傥!
收回心中所想,星日掌门一脸自愧的道:“虽说这窥灵阵算不上是什么绝妙的精巧阵法,相比于苍穹困煞阵也的确是简陋了许多,但这窥灵阵一经施展起来,那绝对是不会出任何差错的。”
听到星日掌门提起苍穹困煞阵,慕情好看的眉头不由自主的轻挑了一瞬。
她先是无中生有般的对苍穹这一称呼感到甚是熟悉,后又是识海中灵光一现,随即瞬间虚无缥缈般的画面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那十几人合力执剑开启的大阵,那大阵开启后万箭穿心的场面,那一红一白并身合力镇煞邪祟的交织身影........
似乎还有着那么一缕令人兴奋的魂识从着那被斩杀的邪童身体中跑出。
“五筒兄.......”
莫名其妙的从自己口中喃喃跑出了这三个字,慕情在回神惊讶自己所说的同时,不知为什么在她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眸里也跟着突然无声无息的涌现出了一滴晶莹透亮的水滴,缓缓从眼角处滑落至下。
顺着脸颊,顺着肌肤,悄无声息。
大脑一片空白,却又并不是一无所有。
有那么一刻不得不使慕情惴惴不安的怀疑起来,她是不是有什么还未做完的事情被自己醒来后一起给失忆掉了?.......
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已经来到了嘴角边的那一滴眼泪,慕情直直的盯着沾有那泪珠的指尖儿凝视着。
五筒兄.......这个名字十分的独特,独特到慕情只是情不自禁念叨出来就再也挥之不去,忘不掉,抛不开。
能被称之为兄的,看来只有是什么人了。
由于慕情所表现的一切都是在星日掌门说话之间的时候,而慕情的声音几乎是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到,于是说话中的星日掌门并未注意到,而那垂眸沉思着星日掌门所说的公子川也未注意到。
只不过在星日掌门提及苍穹困煞阵的时候,在那外表沉稳的公子川朗朗乾坤的姣好容貌之上,却同着慕情一般,有了些许不一样的反应。
他不经意间抖动了下他左边那条英挺的眉尾。
虽是正常的举动,但在当下星日掌门说过话后,却又不是那么的正常起来.......
然而公子川的这个微小的细节表现也就只有一瞬,随即转眼即逝,无人发现,无人知晓。
个中奥妙,唯有知者自知。
星日掌门伸手轻抿了一口身前茶水,像是润了润喉咙般,接着他之前的话,继续说讲道。
“但凡是总有个例外,若说窥灵阵祭出却探寻不到邪祟所在方位的这种情况,那么也就只有新人子弟对于阵法运用不娴熟之下才会出现,而在本尊手中祭出的窥灵阵,本尊敢言,那就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半点的差错。”
星日掌门本就是中正气盛的时候,所以说起后半句话来,其身上的那种道修切深无比自信的气势一下子也就跟着一起带了出来。
屋中本就安静,在星日掌门话闭之后,伴随着微风不时从打开的窗户中而入,就显得更加的沉静了起来。
公子川垂眸凝视着眼前的茶盏,不知其思绪在何处,尚未有一丝半点想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星日掌门见状后也不焦不躁,就这么闭口不言着,给予屋中两人足够时间去所思所想。
左右事情已经开始,剩下的有的是时间去深入探索。
慕情因为自己突然的身体反应而迷茫着,在听了星日掌门继续的话,终是缓缓收回了她那只带着些许水意的手指尖儿。
有着那么一丝彰显木讷的眼神投向了星日掌门所在的地方,慕情低着有些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向着星日掌门鬼使神差般的问道。
“掌门,你说的那苍穹困煞阵.......”
苍穹,是以南之地里的仙门吗?
虽然之前在萝儿那里有听闻过以南之地有着五大为首的仙门,而邀月仙门就是五大仙门之首的其中之一,但慕情她却并未去一一了解这五大仙门的称呼分别都是什么。
若是慕情心中隐隐所记轮廓不错,这苍穹应该就是五大仙门之首的其中之一。
一种同着极北之地一样故里感觉油然而生,难道说她自己在没失忆之前也曾去往过苍穹那处........
就像是她此番前来九华天拜学阵法一样,她曾为了学习御灵之术,去过苍穹拜学了新奇术法,以至于在那里,她遇到了一个叫五筒兄的人........书荒啦书屋
公子川原本低垂的凤眸因为慕情的话瞬时抬起,原本在桌上敲击着的食指也瞬时紧收,突然间的公子川就像是有了那么一丝慌张之意。
但随着其转颜在看清了床榻之上那一脸倾城模样却稍稍带着一丝茫然之态的小人儿之后,便就缓缓的松开了他那不自觉攥紧的手,一双深邃的凤眸,越发的让人看不明白。
慕情没怎么在意公子川,所以也并不知公子川此刻正否是在紧紧的盯着她自己的轮廓而看。
只是在她低喃过上一句话后,在她那张精致的小脸儿上,随之开始带起了略微不解的表情。
紧接着直视着星日掌门,慕情她忍不住内心疑问的向着星日掌门不遮不掩的问道。
“为何要拿窥灵阵同着苍穹困煞阵作比较?”
不知为什么,慕情在心底深处是不喜欢有人编排困煞阵的,更甚乃至于苍穹的任何慕情她都不喜欢有人编排。
这就好比是自家东西自己十分的宝贝,以至于自己不由自主的就会觉得其他任何东西根本就是无法同自家东西相比较的,那是绝对要护犊子的保护欲。
星日掌门本是说着窥灵阵的事情,却没想到床上小帝女倒像是更在意苍穹的困煞阵多一些,于是自允阵法发家的邀月一门之主便就像是棋逢对手一般,瞬时想要一较高下。
只见星日掌门顶着一双暗沉的鱼眼,一身清高自命阵法不凡的款款而道。
“帝女也知,这以南之地大大小小的仙门诸多,而其中最为出名的仙门便就是为首的五大仙门,邀月很荣幸能够齐身五大仙门之一,而那苍穹仙门也同邀月一般,有着能够为首的实力,所以也在其中之一。”
这话说的极巧,虽然字里行间都彰显着大门之主十分谦逊的模样,但是一句苍穹同邀月一般,而不是苍穹和邀月一般的比较之话,却是无声无息的在彰显着真正的仙门之中,谁大谁小,谁才是那个真正的有望之门。
一个字的差别就足以让整句话的意思差之千里,可见这说话之人的心思深沉。
慕情听出来了星日掌门的本意,听出了星日掌门的眼言外之话,那无声在说着他邀月仙门是有多厉害,能够齐身五大仙门之一靠的都是实力,而这苍穹仙门虽然勉强能够跟他邀月仙门相比,但却是为首五大仙门中比邀月仙门实力要差的仙门。
还不待慕情唏嘘着星日掌门的狂妄自大,就只见星日掌门彰显着卓越超凡之感,略微带有着些许明面儿上打压苍穹之力的意思道。
“帝女有所不知,虽然同为五大仙门之一,但以南之地的仙门之间又各成章法,不同于极北之地所修的相差无几,大都不尽相同。”
说着星日掌门伸手指了指脚下,向着慕情讲解起来。
“就比如说此时帝女所在的本门,本门向来是以阵法出名的,所以专修阵法就在阵法造诣上有着杰出不可超越的雄厚之本。”
收回指向脚下的手,星日掌门转而向着西方苍穹天山所在的方向指着继续说道。
“而帝女所说的苍穹仙门,其仙门向来是以剑法出名,以剑入道,所以对于苍穹所传的困煞阵而言,其虽称之为阵,但却又是带有着苍穹剑法的剑式,所以不能称之为是真正的阵法,如此,本尊才会拿着窥灵阵同着苍穹困煞阵作比较。”
所以才会说那初学者所修习的窥灵阵比之苍穹那不是阵的困煞阵,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简陋了起来。
这话里话外的看不上苍穹困煞阵法,就连慕情这个不怎么喜欢玩心思的人都给看出来了,其他人又怎会看不出。
一直未曾开口说话的公子川在听闻星日掌门的话后,手下重新敲击起了桌面,只不过这一次的敲击之声,似乎不像之前那样的随意,反而有点刻意了起来。
只听公子川的食指尖儿咚咚作想,慕情看见公子川食指抬起来的时候,那上好的梨木花桌之上,竟然隐隐留下了一点点的凹痕。
似乎其间公子川在食指尖儿上还运起了些许灵力。
“看来掌门是对苍穹的困煞阵颇有看法。”公子川突然开口,不冷不热道,“那晚辈倒是有些好奇,不知千百年来的苍穹同着千百年来有着阵法之深的邀月仙门相比,哪门会更胜一筹?”
慕情微挑着眉头,公子川的这句话十分有意思。
这就好比是此时桌子上放着两块陈年老木,都是木头,只是一块是在河里沉着,一块是被雷劈后收进盒子里藏着。
而此时的公子川正是指着这两块木头,非要问问星日掌门,比比谁更木头。
公子川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任何,语气也听不出个所以然,但就其所说的话而言,就是让慕情有些觉得,这公子川似乎是有些不高兴了起来。
至于为什么会突然间的不高兴,慕情她又不是公子川肚子里面的那条大蛔虫,自是不知。
星日掌门没发觉任何异样,只当是极北之地的后辈不了解以南之地仙门间的关系,有些好奇罢了。
随着公子川所问,星日掌门便也就十分随意且意味深长的道:“公子是个明白人,孰强孰弱,焉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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