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有客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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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脉通彻无瑕,苏凌云暗暗诧异,三脉打通不过一月,就连春天暖日都还未该换成炎炎夏日,已经从二脉跨入四脉,师兄虽然说过境界的攀升会快到让人难以置信,但苏凌云就算有所心理准备,这么个快法也让他措手不及。

毕竟境界攀升过快,会对以熬打基础为根本都《衔江揽月》造成难以弥补的深远影响。

苏凌云入林搏杀妖兽,一是为了汲取修炼所需的幽冥之气,二是砥砺修为底子,三就是修行师兄所传玄技。

百慕功德与儒家圣人的玄技起点太高,意味太深,苏凌云练上千百次也难以摸到其中神意,有个七分形似一分神似便已经让苏凌云吃净苦头。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达到举手投足间天雷滚滚而来,玄真凝厚如山岳的境界。

境界顺风顺水的增长让过惯苦日子,曾停步于玄脉境二重长达一年,不见瓶颈松动的苏凌云心里不踏实。

可偏偏大河之水缓缓流淌未有虚浮,山岳厚重从不动摇的体内山河景象,反而让苏凌云更加心虚。

会不会有什么暗垢藏在自己探查不到的地方,只等某一个不为人知的时机突然爆发,让苏凌云获得的东西尽数化为乌有?

这种担忧一直在苏凌云心扉萦绕,直到段若风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怂什么怂,你是师傅等了千年的完美幽冥体质,对自己有点信心,不要说一月通一脉,就算是一日通一脉,日日突飞猛进也要习以为常!”

话是这么说不错,可真要如此心大高枕无忧,苏凌云不可能做到的。

想得太多就要多逛逛,看看这天下的美景美人,有助于……修心!

这话也是师兄所说,苏凌云也照做了,有空没空的在神剑宗到处溜达溜达,从前十分向往的地方,当自己真切的一步一步踩在上面的时候,又会觉得其实也就那样,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神剑宗弟子不在少数,男女皆有之,女子修士比起男子修士来说要稍显弱势,天赋大多不及男子,剑宗三十年来只有林雨儿一人,以女子身份入外门排行十人之列,且论容貌林雨儿也是极少见的绝色佳人。

苏凌云在神剑宗弟子之中并不受待见,没几个愿意和一个莫名其妙成为宗主亲传弟子的废物相识。

苏凌云倒是无所谓的,该吃吃该喝喝,溜达的时候看看洗剑山上洗剑池,碧波荡漾剑气纵横,不但有助于修心,还能提升对剑气的感知。

美人倒是偶尔也会偷偷看上一眼,只不过见过林雨儿之后,其他女子好像最多算是中人之姿,夸一声清秀漂亮可以,若称为美人,苏凌云总感觉昧了良心。

……

洗剑山下,一年轻男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悠哉悠哉上山来了,男子衣服用料考究,绣画图案之精美世间罕见。

年轻男子身后铁甲铮铮,竟然是一支轻骑军!

骑军士卒精悍异常,杀伐气息浓郁,人人身着雪白铠甲,腰佩制式军刀,以及人手一把的制式弓弩!

军队士卒手中兵器但凡为制式,其战力之强难以想象,尤其那弓弩,比起苏凌云最为精心制作的弩箭还要好上太多,只要距离适当,百斤重甲也可刺破!

一支百余人的队伍,竟然有一种无人能敌无人可挡的危险气象。

轻骑军的将领是一个瘦弱汉子,一马当先,手提两柄金锤,锤不大,两个拳头的大小而已。

俗话说锤棍之将不可力敌也,讲的就是以锤或棍打为兵器的武将,膂力之盛超乎常人,且武艺精湛可堪万人敌,锤棍一类的钝兵能使此类武将发挥最大战力。一些个演义小说里将锤棍之重,锤棍之巨描绘得不靠边际,动辄既是万斤重,缸鼎大,这些写此类小说的半吊子文人也不仔细想想,膀大腰圆的武夫就要有一两百斤,一般兵器竟达千万斤重,武夫拿上了它,要怎么样的马匹才能承受如此重量?就算舍了马匹不要,可武器讲究的就是一个挥之如臂,又重有笨的兵器拿上,速度就要落了下成,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这行为与送死无异。

这将领看起来干瘦,但手中的金锤让人无法小觑。

最前头的年轻公子哥用马鞭轻轻抽了一下胯下龙驹,笑问道:“樊貂寺,神剑宗宗主不是放言此生不收弟子吗?怎么才出关就火急火燎的找了一个少年收入门下,其中有无玄机?”

一中年男子白皮净面,眉宇阴柔,颈脖平滑无喉结,身穿红衣蟒袍,这穿着是宫中权柄巨大的宦官总管才可穿之物。

年轻公子哥的马匹脚力不慢,这中年宦官并没有乘任何坐骑,走在前头牵着年轻公子哥的龙驹马绳,前行在上山的石阶上,居然不慢马匹丝毫,且气息平缓,呼吸均匀,显然修为不俗。

皇宫中红衣蟒袍的总管宦官,为一年轻人心甘情愿的牵马?

那宦官开口说话,声音尖细,阴森渗人,“公子不知,神剑宗宗主原名李戊尹,游历天下时曾有过一个弟子,只不过因他而生,因他而死,李戊尹将那个瘦骨嶙峋的少年救下,给了他一条性命,授他一身本领,可那不知好歹的小畜生,玷污了一个年纪极小的女孩,事后还割下头颅置于梁柱之上,被李戊尹当场擒获,李戊尹气急攻心,下跌一境,斩杀了那个畜生后,李戊尹便有不再收徒的誓言。此次出关自悔誓言再次收徒,想来定是以为天资卓绝品行端正之人!”

年轻公子哥感叹道:“想不到这般英豪也会看走眼,造化弄人啊!那位宗主亲传,我倒是想见识见识,是否真有你猜的那么好!对了,据说你们修士对心境完美无瑕一事上极为看重,经此一事后,那李戊尹想来应该受了不少影响。但没想到人家依然跻身玄殿境,真是……厉害!”

“此事对李戊尹的影响确实很大,几乎道心崩溃,不然也不会下跌一境。若是没有这样的腌臜事,恐怕李戊尹十年前就踏足玄殿境了!”红衣蟒袍的宦官露出少有的遗憾之色。

那年轻公子哥眼睛一转,玩笑着问道:“那不知樊貂寺斗不斗得过李玺宗主啊?”

中年宦官低头一笑,轻轻说道:“公子想让咱家打得过,咱家赢他便是,若公子想让咱家输他,那输上一招半式也无妨!”

年轻公子哥哈哈大笑道:“本公子自然是希望樊貂寺可以赢下李宗主了,要是能赢得快一些那就更好了。”

樊貂寺轻笑不语。

半山腰处的宗门口,守山弟子见一伙武卒气势汹汹上山而来,吓得心肝颤抖,刚欲转身上报宗门,孙义堂孙长老一把按住那位胆小谨慎的弟子肩头,笑着说道:“莫慌,有客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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