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便让我为他守好这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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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的身影一瞬间消失在原地,将族名的谩骂与声讨甩在脑后。

一路去邀澹寝宫的路上,都十分的顺利,因为并没有什么魔将把守,。邀月见此情况,微微松了口气,看来四哥伤的应该不重,不然怎会没有重兵把守?

她嘴边带了微微的笑意,可当走进寝宫,看到昔日那威严睿智之人脸色苍白的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周围皆是一些护法元老在用灵力为他护体时,她嘴边的笑意便徒然僵硬了下来。

原来不是因为他伤的不轻,所以无重兵把守,恰巧相反,他是伤的太重,所以根本不需要那些魔将把守,便是为了扰人视听,不让外界知道他伤的太重吧。

秋棠也在一群人中,身上仿佛也带了些伤,却是不当回事,似乎是因为感觉到了有人进来,他转头看了过来,待看清来人时,脸色顺便不好了起来,让另一个长老接替了自己的位置,便朝她大步走了过来,冷声斥道:“你怎么回来了?”

邀月没有回答他,只是担忧的紧盯着床上的人,问道:“阿棠,四哥他怎么样了?”

秋棠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严肃的命令道:“你赶紧回去,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从未想过胡闹。”邀月摇了摇头,淡然的道,然后朝床边的邀澹走去。

周围的那几个长老见到她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可偏生这位公主颇受魔尊的喜爱,所以即便再不喜她,他们也不敢像外面的那些族民一样,对她不敬。

但是有的人即便不敢将厌恶表露得太过明显,但是却并不会错过逞口舌之快的机会,所以在当邀月想要过去查看邀澹的伤势之时,便有长老拦在她的面前,冷声嘲讽道:“这里有我等就够了,公主还是回去继续玩耍着吧。”

他这话的意思便是在暗指邀月每次在魔族有难之时,都只知道自己去玩的开心,根本不管魔族的任何事。

邀月没有在意他的话,也不与他们争论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走到了邀澹床边,用灵力去探查他的身体状况,当察觉到他的魂力不稳,状况十分不好之时,她的脸色便又苍白了几分。

族民都说四哥是被玄天重伤的,玄天这是想要他的命吗?

他是否也是认为她真的杀了他们天族的人,所以才对她四哥下那么重的手的?可笑自己之前还妄想他是相信自己的,可若是他真的相信她,又怎么可能会破开魔族护界,又伤四哥至此?

罢了,终归是自己害了魔族,害了四哥,族民们说的没错,她果然是灾星,是祸害,她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间。

邀月周身渐渐泛出一阵白光,将自己与邀澹包围了起来,指尖徒然破开一个口子,有血液渗出,她将指尖放在邀澹的额头上,那血便从他的额心流淌了进去,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

冥祭!

那几位长老震惊不已,秋棠更是脸色都吓得苍白了起来,强破开她周身泄出来的灵力护界,然后强行阻断她再为邀澹喂血的举动,“你做什么?你不要命了!”

她是疯了吗?竟然使用冥祭这种禁术,她知不知道这样做自己是会死的?也不知她是从何处学来的这种邪术!

所谓冥祭是一种以命换命的禁术,将自身的血与灵力以及神识,输送至他人体内,方可使受益者恢复伤势,且能力大增,但授予者却会因此丢掉性命。但这禁术只限于骨肉亲情之间,且授予者必须还得是自愿献祭自己,方才可成效。

这个禁术是几千年前,魔族的一位将军夫人,为了救治自己重伤的丈夫而自行修炼出来的魔功,后来却成为了某些想要走歪门邪道的魔族的修炼途径,为了增强自己的能力,不惜逼迫自己的亲人为自己冥祭,但后果可想而知,不是使得自己走火入魔,便是双双殒命,后来便不再有人敢用此禁术了。

“噗!”邀月一口血吐了出来,脸色已经苍白得如纸一般了,即便冥祭一半被打断,但她依旧还是受了这冥祭的反噬。

但她却还是仍然强撑着想要完成冥祭,奈何秋棠一直阻止着她,不让她再做傻事,邀月只好祈求的道:“阿棠,别阻止我,这是我唯一能为四哥做的事了,便让我为他做这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事吧。”

自她出生的那天开始,便从未尝过骨肉亲情之感。她也曾渴望过有亲人喜爱自己和关心自己的日子,可是直到她彻底体会到了绝望,也未曾尝过一日亲情二字的味道,所以后来在多了个会关心自己的哥哥之时,她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即便是如今,她也是没能明白亲情是怎样的感觉的,可她知道自己欠了邀澹的许多,她不知道要怎么去还他的这些恩情,唯一能做的,便是将自己的这条命偿还给他。

自己不过是个人人厌恶的存在罢了,这世间没人有比她更多余了,所以她并不在乎自己的这条命,却没法眼睁睁的看着邀澹死在自己面前。

“他还没有严重到需要你以命换命的地步,你给我马上滚回去!我有的是办法治好他!”秋棠很少有这么生气过,这也是他万年以来,第一次对邀月说滚字,也是第一次觉得她站在自己的面前十分的碍眼。

邀月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喉头的不适之感,轻声道:“即便他不会有生命危险,但身体也会因此落下病根,且如今谁也不敢保证他到底会不会有事吧?他是天之骄子,是魔族的顶梁柱,魔族不需要一个灾星公主,但需要一个魔尊,阿棠,孰轻孰重,你应当比我更明白。”

秋棠气的眼睛都红了起来,劈头怒喝道:“你只想着别人需要什么,但你可曾想过自己需要什么,尊上需要什么?他为什么宁愿冒着天魔开战的风险,也要将你送出去?因为他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啊,你用冥祭将他治愈又如何,你想过他醒来后,知道是自己的妹妹用易命的方法将自己救过来的后,会怎么想?”

邀月一怔,而后垂眸道:“若是四哥往后成了亲,会有王后,会有子女,会……”

“你给我闭嘴,来人,将邀月公主送回她的寝宫!”秋棠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然后唤了魔将来,将邀月强行带走。

邀月因为之前破了结界加之如今又被冥祭反噬的原因,根本无力挣脱,便直接被送了回去。

刚到自己的寝宫,她便又吐了一口血出来,有魔奴想要进来照料,却被她赶了出去。她盘膝坐到床上,胡乱吃了几颗丹药,便将房间封锁,闭目调息了起来。

三日后,在听到一声望天狼的狼哮之声时,一直闭目的邀月便霍的睁开了眼睛。

天狼哮,战事起。

天族又攻来了吗?

邀月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床上,再出现便已到了魔族上空,魔界这边似乎早已做好了准备,千万魔军已经整装待发,领头的是秋棠本人。

邀月飞身到了他身边,面容十分冷静的道:“阿棠,可以单独跟我说几句话吗?”

“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秋棠行色匆忙的道。

“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秋棠见她执着,便点了头,“跟我来。”

而后二人便到了魔族的秋山之上,这秋山之所以名为秋山,便是因为这座山上的植物万年呈秋日之状,红黄之色。

秋棠看着一棵火红的枫树,背对着邀月道:“你想说什么?”

邀月也看向那棵枫树,道:“此战可否让我领军?”

“你胡闹什么?”秋棠自是不可能答应她这个条件的,猛地转身瞪向她,脸上又是难掩的怒气。

“阿棠,我认真的,我从未求过你任何事,而今便只求你这一次,可好?”

“胡闹,你当与天族交战是去过家家吗?我不会答应你这种事的你回去吧!”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此战能不能安全回来,又怎么可能会答应让她去。

“阿棠,他伤了四哥,我总要跟他做个了断的。此次便让我领军吧,我保证不会再让任何族民受到伤害。”邀月郑重的道。

秋棠还从未见过她这般正经的模样,可他知道她做事太过极端,且还放下这种大话,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答应她的,“你又在打什么馊算盘?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是不会答应的,你便死了这条心。”

“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邀月苦笑了一下道。

“既然知道,又何必来?你……”秋棠话未说完,便猛地感觉身体一僵,而后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邀月伸手接住他,然后轻轻将他放到地上,“我知道你不会答应,所以我便只能出此下策了。”

秋棠无法说话,也无法动弹,但意识却还在,眼睛也还睁着,此时正瞪着邀月,像是在无声斥责她。

邀月看着他,笑了起来,轻声道:“你不让我为四哥冥祭,那便让我为他守好这魔界吧。”话落,搜走了秋棠身上的魔虎符,转身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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