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狗胆包天
“哈哈哈……”
“真的可以,杀鱼和杀螃蟹一样,都能吸收生命力,造化,这是天大的造化。”激动,兴奋,无法形容的喜悦,充斥着林牧内心。
林牧的情绪激动,却把旁边的林小碗吓了一跳,在她眼中,此刻的林牧,低着头,浑身不停的颤抖,就好像发病抽风似的。
“少爷,你怎么了?”林小碗担忧道。
“傻丫头,我没事,你放心,少爷今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听到林小碗的声音,林牧的心情顿时又沉重下来,即便如此强大的惊喜,依然无法冲淡林小碗所受折磨给他带来的痛。
不过接下来林牧看向那些鱼的眼神,就像看到宝藏一样,炽热发光。
噗!
又杀死一条鱼,林牧越干越有劲,体内气感不断涌动,化作一丝丝热流,朝身体的武脉涌去。
“我怎么突然能吸收生命力了?”
享受实力提升快感的同时,林牧心中也好奇起来,“难道和湖泊里的遭遇有关?”
林牧也只能想到这个可能了。
“多半就是这样了,呵,高剑锋,高兰月,看来我还要感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欲图谋害我,我也不会有这样的际遇。”
漆黑的瞳子里,泛起冷芒,不过此时,恨意无法阻挡兴奋,很快林牧便又沉浸在实力提升的喜悦之中。
时间,飞快过去。
林小碗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少爷,本来她还担心,少爷身份尊贵,会适应不了这种杂活,哪想到,少爷非但没有不适应,反而无比的兴奋。
“我的修为,早已达到二阶武徒巅峰,却在这个瓶颈停滞五年,现在杀了五十条鱼,便提升到二阶圆满,等这一百条鱼全杀掉,我肯定能突破。”
林牧的双腿中,有两条若隐若现的血色经脉。
武脉有十道,生来混沌如浆糊,只有通过不断修行,将它们一一觉醒,才能正式修行。
十武脉,即左足脉、右足脉、根脉、脐脉、中脉、心脉、左手脉、右手脉、喉脉和顶脉。
林牧已凝聚出两条足脉,这就是二阶武徒,而现在,除了两条足脉外,在他的双腿正上方,第三条武脉,已若隐若现,这是根脉即将成形的迹象。
咕咕咕……
一丝丝生命力,涌入林牧丹田,被武脉吸收,林牧感觉到,武脉仿佛有了呼吸,和本我的呼吸,频率越来越吻合。
林牧的信心,变得越来越强。
“高剑锋,还有高兰月,你们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把我所受的痛苦,百倍千倍还给你们。”
“还有所有欺负小碗的人,你们很快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以前,这些事情,是林牧根本不敢奢望的,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在林牧杀机的时候,养殖场外,林兆君正满脸见鬼的看着林牧:“这个废物,虽然实力废材了点,可好歹是个少爷,竟真的去做杀鱼这种卑贱的杂活?而且还那么来劲?”
“少爷,这废物分明是自甘堕落,自知修行无望,便自暴自弃了。”赵芳讨好道。
“有道理。”林兆君赞许的看了她一眼。
赵芳精神一振,更来劲了:“少爷,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您看看他们两个,一点受折磨的样子都没。”
“哼,哪有那么容易。”林兆君脸上浮现阴笑。
轰!
林牧不知林兆君等人的议论,也无心在意,此时他终于杀完一百条鱼,一阵天籁般的声音,在他识海里响起。
嗡嗡嗡!
武脉高频率震动,第三条武脉根脉,彻底成形!
“武徒三阶。”
“突破了。”
“哈哈,五年了,我终于突破了!”
林牧内心狂吼不已,激动喜悦之情不言而喻。
每增一条武脉,等于多拥有一百斤力量,现在他的力量,已从两百斤,提升到了三百斤。
偏偏这时,却有人大煞风景,打断他沉浸在喜悦中的心情。
“一百条鱼,杀完了?”林兆君带着一帮仆役,推门走了进来,进门后还掩着口鼻。
“你自己不会数?”林牧回过神来,漠然的看着林兆君。
林兆君在外面已经数过,自然不会再数,刚才那样说,只不过是故意显摆威风,哪料林牧如此不识趣,目中寒光一闪。
随即他似想到什么,又面露阴笑,转头看向林小碗:“小碗,前几天我和你说过的话,你仔细考虑过没有?”
林小碗贝齿咬住嘴唇:“我早说过,不会同意的。”
闻言,林牧脸上顿现煞气,看来事情另有隐情,可恨自己对小碗关心太少,居然都一无所知。
“小碗,你何必这样执迷不悟,跟着这个废物有什么好,天天做杂活,饱受折磨。”林兆君脸色一沉,“只要你答应我,做四少爷的侍女,从今往后不仅再无人敢欺负,还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好,林兆君,还有林飞龙,你们很好!”林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林兆君口中的四少爷,无疑就是林飞龙,这畜生,居然在打小碗的注意。
看到林牧这样子,林小碗神色顿时无比焦急,眼眶泛红:“少爷,你别误会,我只是怕你担心,所以才没说,不是有意隐瞒的……”
“我知道,我怎么可能怀疑你。”林牧心中疼惜,轻轻弹了弹她的小鼻子。
看来这些年自己痛苦,但小碗的付出,未必比自己少。
“贱婢,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就休怪我了。”林兆君失去了耐心,“赵管事,我想不用我多说,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是。”赵芳恭敬行礼,而等她转身看向林小碗时,表情立即变得冷厉:“贱婢,还在这站着做什么,想偷懒么?马上给我把这屠宰场,打扫一遍,看看这周围,真是脏透了。”
“你说什么?”林牧眼神变得幽深。
“嘿,我说,你们把这屠宰场,给我打扫一遍,记住要打扫干净,听清楚没?”赵芳得意的笑。
“一个下贱的狗奴才,竟敢在主人面前发号司令,赵芳,你好大的狗胆。”林牧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实则是在压抑着怒火。
赵芳面色一变,也极为不爽,冷笑起来:“你个废材,别在这给我装腔作势,你已被凌风学院封杀,没有丝毫前途,无需多久,你就逃脱不了被家族发配的命运,失去继承资格,到时恐怕比我还卑贱。”
“找死。”林牧好像被激怒了,手掌霍然抓出,似要教训赵芳。
“想动武?我来陪你。”林兆君发出嘲笑,朝前跨出一步,要阻拦林牧。
一声巨响,毫无征兆的,从林牧体内爆发出来!
轰!
就在这一刹那,林牧手掌猛变成拳。
穿步拳!
爆发!
这一拳,不仅有拳劲,还有林牧压抑许久的怒火,顷刻爆发!
九年,多少屈辱,多少嘲笑,如乌云压城,遮我心灵。
今朝,无尽不甘,无尽热血,如洪水迸发,打破天地。
哗啦哗啦!
猎猎劲风,卷动林牧衣袂,舞动不休。
养殖场内外所有人,全部被震慑,心神陷入长长的窒息,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道傲然不屈的身影。
砰!
林兆君猝不及防,身体如沙包般倒飞出去,重重的摔落在数米外。
躺在地上,林兆君双目迷茫,仿佛怎么都不相信,这一拳是林牧发出来的。
这一拳,虽有投机取巧的嫌疑,但是其中蕴含的三阶灵力,是绝对做不了假的。
“怎么可能?这个废材,怎么可能是三阶武徒?一定是假的。”
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令林兆君几乎疯狂,一时间竟忘了痛,怒声长啸:“废物,给我跪下。”
林牧摇摇头,换作巅峰时的林兆君,若硬碰硬,鹿死谁手,还真犹未可知,毕竟林兆君修为比他还高一阶,故他开始选择了偷袭。
但现在的林兆君,已经失去理智,出手毫无章法,破绽百出。
脚步微挪,轻而易举避开林兆君攻击,不等他反应,林牧双手抓住他肩膀,右腿抬起,膝盖狠狠顶在他腹部。
剧烈的痛苦,瞬间自腹部爆发弥漫开来,林兆君脸色发白,身体剧烈抽搐。
林牧漠然的看着他,双手一松,林兆君全身一软,无力的跪了下去。
对这种人,林牧没有丝毫同情心,冷声道:“很抱歉,跪下的人是你,不是我。”
哗!
四周众围观者,一片哗然。
“难道我的眼睛花了么?”
“怎么可能,林牧这废物,怎么可能击败林兆君!”
所有人都感到匪夷所思,赵芳更是脸色发白,牙齿打颤。
……
林兆君跪在地上,勉强抬头,目光充满迷茫和恐惧:“你真的是林牧?”
“我的名字,也是你叫的?”林牧直接一脚将林兆君踢倒,然后找来绳子。
噗通!
不一会,随着一声闷响回荡开来,林兆君被林牧捆得严严实实,扔入养殖场的污水排放池里了。
顿时,众人看向林牧的眼神,变得更加惊悸,要知道,排污池的污水里,不知混杂了多少家禽的排泄物。
“想跑?”忽然,林牧手一捞,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给抓了回来。
竟是赵芳,想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逃走。
“饶命,大少爷饶命,这一切都是林兆君的注意,我是被他胁迫的。”
赵芳惊恐万分,连连求饶。
林牧自然没兴趣打这样的人,但她先前歹毒的鞭打林小碗,绝对不能放过。
当下林牧如法炮制,将赵芳也捆了:“小碗,要不要打她解解气?”
但话说出后,林牧却发现半晌没有回应,转头一看,林小碗正呆呼呼的看着自己,满脸的震惊和崇拜。
“小碗。”林牧又好气又好笑,提高了音量。
“啊?少爷。”林小碗总算回过神来,眉头微蹙,最后咬了咬牙,快步走到赵芳面前,甩出了耳光。
她虽然柔弱,但不代表不恨赵芳,如今有机会报仇,自然不会放过。
噼里啪啦!
清脆的耳光声,在屠宰场回荡开来,周围众仆人,一个个都脸色苍白。
此刻他们终于明白过来,即便林牧再落魄,那也是林家的少爷,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能招惹的,这些世家子弟,似乎天生就懂得超越常人的狠辣手段。
二十个耳光过后,赵芳的左右脸全肿了,再也不敢流露出半分怨恨,以头磕地,痛哭涕流道:“大少爷,我真的不敢了,以前是奴婢狗胆包天,竟敢冒犯大少爷,往后要是小人再犯,定叫奴婢不得好死。”
林牧面无表情,没搭理她,征询的看向林小碗。
“少爷,手疼了。”林小碗揉了揉手腕。
“手疼就不要再打了,有些人脸皮厚,没办法。”林牧一阵失笑,手一抡,把赵芳也扔入污水池里。
即便惩罚了林兆君和赵芳,立了一次威,但林牧仍不敢继续放任林小碗在这杂役阁了,以他对林飞龙的了解,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只能将父亲留给我的信符用掉了。”
早在父亲失踪前,便将一枚信符交给林牧,使用这枚信符,他能向西川城中一位神秘人物求援。
但这枚信符只能使用一次,所以林牧从未拿出来,这次他是下定决心要把林小碗安顿好,连这枚信符的重要作用都不惜耗费掉。
“小碗,我们先回去。”
天色并不早了,林牧决定明天再动身。
深夜。
林牧做了个悠长的梦。
梦中,他再次看到了那个破旧葫芦。
与上次不同的是,葫芦里没有九爪金龙,取而代之的,是柄形似神龙,薄如蝉翼的飞刀。
飞刀颤动,但发出的并非刀鸣之音,而是洪钟大吕般的诵经声。
“鸿蒙生阴阳,天地垂玄黄。乾坤炉里炼,日月掌中握。先天聚五行,血肉蕴魂魄。万年百千劫,直破大罗天……”
“《九绝真经》,第一绝,北冥绝。”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而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