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无边苦海
第九章无边苦海
浮生难度汪洋海，赤炼无边回头岸
血色的汪洋无边无际，视线范围内死气沉沉，没有一只生物，鲜红的气泡从水下冒出，炸裂在水面，血腥味混杂着阵阵恶臭扑鼻而来，水面上一些骨肉尚未腐烂的骷髅争相涌动挣扎着，骨爪虚张着似乎想要抓住一切路过的生物，将他们拉进血海，与自己做伴。
婉极度无语地看着眼前花白的骨骼上沾满粘腻的血液，她已经没有了恶心的感觉，“能不能有点新意？怎么全这样？”
“啊？什么？”欧阳闽有点没听懂淞婉的抱怨。
“没什么，只是这一路过来看到的除了骷髅就是鬼，一点新意都没有，这里的创建者一定是个老掉牙，这里的设计还不如人间的鬼屋和丰都城。”淞婉的抱怨让欧阳闽有些无语。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真的是个女孩子吗？还是个十七岁的小娃娃，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欧阳闽无奈地说道，嘴角挂着一丝苦笑。
“我们走吧，愣在这里也没人请吃饭，小心些，如果说这地方没有埋伏或者陷阱，鬼都不信。”淞婉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欧阳闽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只能随着淞婉了。
“这血海我们要怎么才能过去啊。”面对这个实际问题，淞婉也有些傻眼，她根本没有什么飞行法器，自己修炼时日也不多，只祭炼过师父送自己的流云剑。
“这个那个，不然我们御空飞过去？还是御剑飞过去？”两人相对苦笑，最后决定由欧阳闽御剑，载着淞婉。
这样可以节省一个人的法力，后面的人还可以保持高度戒备，淞婉又不重，轻得像片羽毛，淞婉撇了一眼岸边“等等，那里好像有东西。”
欧阳闽从飞剑上跳下来，因为雾气的作用，这岸边能见度不高，走近了，淞婉才发现这是一块石碑。
不同于前面两次见过的石碑，这次的石碑遍布着斑驳的裂痕，上面的字迹依稀可见，和前面的石碑明显出自一人之手，写着“赤炼汪洋，浮生难度，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淞婉刚要离开，匆匆一瞥间，看到一行小字，上面写着“浮生匆匆，流年倥偬，往昔如风，梦幻成空”落款是知北必游。
看着这一行苍劲的小字，淞婉轻声呢喃着“知北必游？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听师父提起过啊，可是就是想不起来。算了，欧阳大哥，我们走吧，注意一点，这里应该来过一个和我师父同时代的人，也不知道是出去了，还是陨落了。”
“知北必游？这个我好像听说过一些，那人据说是当年清水仙尊的知交，喜欢探险游历天下，后来不知去向，原来，他来过这里。”欧阳闽若有所思的说道。
八“难怪，难怪我觉得如此熟悉，师父以前该是向我提起过的，只是我不记得了。”淞婉捶胸顿足。
“还有一层关系…”欧阳闽欲言又止。
“说吧”淞婉似乎看出了欧阳闽有所顾虑。
“据说，水神若惜还仅仅是个仙子之时便心系爱慕知北必游，只是这位知北先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直对若惜仙子忽冷忽热，若即若离。”欧阳闽抬头看了一眼淞婉，发现她并没有多在意的表情，于是继续说道。
“直到后来，若惜仙子的修为更上一层楼，也掌握了仙界的一些权力，知北必游对她总算另眼相看，但他们终究没有传出什么结果，也许是还没来得及有结果，知北先生就失踪了。”欧阳闽知道这些也是后来听说的，传言，也许越来越偏离事实，但终究离不开事实做基础。
“还有呢？”淞婉知道这事情一定牵扯到了师父，不然欧阳闽不会这时候告诉她。
“你知道踏雪仙子吗？”欧阳闽没有继续讲，反而问起了淞婉。
“听师父提起过，但是，不清楚。”淞婉如实回答。
“百年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欧阳闽试探性地问道。
“百年前？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百年前我师父离开仙界再也没有回去过。”淞婉回忆了一番，最终'一无所获。
“看来清水尊者将你保护的很好，他根本不想你插入到这件事情中，不过你身为他的徒弟，不可避免地已经卷入到了这场风波中。”欧阳闽揉着额头，一脸头痛的表情。
“说吧，我想听听我师父的故事，还有那个风神。”淞婉饶有兴致的说道。
“看来你也不算全然不知，至少知道风神。”欧阳闽诧异的说道。
“知道的不多，是我师父告诉我来到仙界必须小心风神，在没有找到他之前不能透漏自己和他有关系。”淞婉说道。
欧阳闽心中一颤，刚认识的时候她就已经告诉了自己，这是需要怎样的一份信任，欧阳闽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整理思绪。
“说起百年前的事，还要从你师父和踏雪仙子说起。仙界的人都知道，那时候的你师父还只是仙君，尚未达到仙尊，但是修行三百年就已经成为了仙君，这个成绩在仙界可以藐视任何人了啊，当年的清水仙君也是孤高冷傲轻狂的。”欧阳闽首先说出了当时淞婉师父的地位和天赋。
“当年的踏雪仙子，冷艳的气质，倾城的容貌，冰清玉洁，是很多仙界男子的梦中情人。群仙宴本来是只有上仙才有权力参加，只有少数几个对仙界有大贡献的仙人才在被邀请的行列。踏雪仙子只因为在仙界颇具影响力，仅仅是仙子的人却受到邀请，参加了群仙宴。”欧阳闽看了淞婉一眼，也许，再过几年的淞婉就会有不弱于踏雪仙子的影响力了，自己终究注定只是她命中平凡的过客。
“当年，参加群仙宴的人，清水仙君自然在受邀之列，还有同为仙界仙君的四位掌事仙君，清水仙君因为淡泊名利权势，游历四方，闲散惯了，并没有在仙界掌事。
群仙宴中，众人饮酒作诗，琴棋书画，法术探讨，络绎不绝，当年的清水仙君惊艳四座，自然博得了很多人的眼球，也就这样，风神不知怎的就恋慕上了清水仙君。”说到这里的时候，欧阳闽明显看到淞婉眉头一皱。
“可是清水仙尊却和踏雪仙子颇为谈得来，也从那以后结成了知己，各种场合，清水出席，踏雪必定伴其左右，恋爱中的女人都是敏感的，虽然风神只是单恋，很快她就发现了清水仙君和踏雪仙子的关系异常，并心生嫉妒。
女人是一种天生就会嫉妒的动物，嫉妒也是女人的天性和特权，风神虽然是仙君，但毕竟也只是个女人，她开始处处为难踏雪仙子，虽然踏雪仙子百般忍让或者说是对她爱理不理，但此事终究引发了清水仙君的不满，严厉斥责了风神，这更加剧了风神对踏雪仙子的恨意。”
欧阳闽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后面的事情，淞婉已经猜得差不多了。
“清水仙君由于自由惯了，所以并没有在仙界呆多久就去游戏人间了，等到他接到噩耗赶回衔接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只有一具已经冰冷僵硬的尸体，踏雪仙子手中握着清水仙君送她的乾坤袋，双目轻轻覆着，长长的睫毛随风颤抖着，依旧是冰冷地不沾一丝烟火气。清水仙君抱着踏雪仙子的尸身，在仙界颓废了三日，这才想起呀追查凶手，可是他当时只是仙君修为，所以一切并不顺利，有人说踏雪是因为勾结魔族被人发现，所以才被处死的，清水仙君不肯相信，后来查清这件事与风神有关。”欧阳闽似乎说着什么讽刺的故事，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清水仙君以仙君的修为与仙界四方实力大战，最后即将大败之时突破仙尊修为，仙界仙人上仙死伤无数，四位仙君也都身受重伤，最后不知道是哪位出面调解，据说是因为当时那人给清水仙尊分析了天下六界大势，才使得清水仙尊冷静下来，权衡了六界实力，最后决定放过风神等人。”欧阳闽说道。
“这和知北必游有什么关系？”淞婉欣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当局者迷，她现在更在意的是那位传说中师父的至交知北必游。
“传说是水神爱慕人家，可是人家失踪了，这没办法，否则当时还摇摆不定的水神没准就站在了清水仙君这边，也就不会有后来清水仙君的大败，更不会有仙界现在水神和风神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欧阳闽又给送完分析了一下仙界的局势，没什么新鲜的，跟清水给淞婉说的并没有多大出入。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们不仅要自己出去，有机会要好好探查一下，那位知北必游先生是不是真的被困在了这里，也算了却师父的一桩心事。”淞婉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现在满心想的都是自己的师父，可是她没想到，旁观者清，这一切都被欧阳闽看在了眼里，他的眼中也只能留下一抹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