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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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他!

我站在原地,脑子里思绪里联翩,如果是他做的,那么孙飞飞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呢?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多想,林嘉生已经接完电话,正好丁凝也从卫生间回来,我们又聊了几句,林嘉生看上了一幅画,去了一旁谈价钱。我看着丁凝容光焕发的样子,笑着说,“看来孙太太可是如愿以偿了,真是恭喜。”

丁凝风情万种地撩了下栗色的长卷发,说,“还是要感谢白太太出的主意,用股票拿捏住林嘉生,要不然林嘉生不可能这么快回心转意的。”

我说,“孙太太客气了,谁让你手里有筹码呢。只要你紧紧握住这个筹码,还怕林嘉生不就犯吗?”

丁凝弯起唇角,笑着点头。

之后我们又闲聊了几句,丁凝对林嘉生的依赖,迷恋程度太高,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哪天她抵不住林嘉生的甜言蜜语,头脑一热,把股份全转给林嘉生。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就没人能帮助她了。

时间到了,我去接芯一,她背着画板最后一个从画室出来,脸上的笑容青春洋溢,唯独她的腿有些不灵活,走路有些跛,好在芯一还算阳光快乐,腿对她的影响,并没有多大。我快步走过去,她顺手挽住我的胳膊,我问她,“晚上我们去干什么?吃完饭看个电影吗?”

芯一说,“好呀,正好最近有几部新上映的电影,我们去看看。”说着,她拉了拉我胳膊,笑容狡黠,“姐,我姐夫和我们一起去吗?”

我说,“不去,他最近公司有事,比较忙。今天就我们姐妹去过二人世界。”

我们去了天香阁,那里新出来的菜式听说不错,我们去尝尝。在大门口,碰到刚下车的陈天临,我没看见他,倒是他先叫住我,我停下脚步,笑着和他打招呼。

可他看见转身的芯一,霎时目光发生了变化,但也是一闪而过,很快恢复如常,看着芯一问我这是谁?我把芯一往后拉了下,说,“不好意思陈董,你看我忘了介绍,这是我妹妹,李芯一。”

“你妹妹?”

我笑着点头。

陈天临仔细端详着芯一,“你妹妹好像和不太像呀。”

我说,“她长得像我妈妈,我长得像爸爸。”

陈天临说,“恕我冒昧,她有点像我一位故人,尤其是某一个神态,倒让我有些恍惚。”

芯一碰了下我的手肘,我摸了下她的手背,笑着说,“可能只是长得像,毕竟这个世上相似的人有很多。”

陈天临轻轻一笑,“大概是吧。打扰白太太了。”他看了眼腕表,说,“不知道白太太哪天有时间?想约你谈几件事情。”

我说,“我随时都有时间,就看陈董什么时候有时间。”

陈天临说,“好,那我会让助理和你约时间的。”

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芯一身上,眼睛里包含着太多东西,看起来很复杂,芯一被他盯的全身发毛,忙垂下头,等他走后,她抓住我的胳膊,疑惑的问,“姐,刚才的那个人是谁呀?怎么一直看我,还说这么奇怪的话。”

我看着陈天临的背影,“没事,他可能是认错人了。”

芯一哦了声。

吃完饭,我们又去了趟超市,买了一大包东西才回去,芯一去了画室,我在客厅看电视,可心思根本没在电视上,从陈天临今天的表现来看,芯一绝对是他的女儿,可那两次鉴定报告又是怎么回事?

我猜测应该是陈子彦动了手脚,那天肖诚拿来的是假的鉴定报告,真的应该就在他手里。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保护芯一,还是什么?

陈天临的动作很快,第三天就约我见面,他要干什么我当然一清二楚,我把那份鉴定报告装在包里,然后准时赴约。

我到茶楼时,陈天临已经到了,他正在烹茶,我没打扰,静静看着,烹茶结束,他倒了杯放在我面前,示意我尝尝,我喝了几口,确实是好茶。

我们就这样慢慢品茶,谁也没说话,最后陈天临打破沉默,说,“白太太应该知道我今天找你来干什么。”

我品着茶,没接话。

陈天临放下茶杯,“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虚与委蛇,直接说了。李芯一不是你妹妹,姚振当年应该是没杀那个女婴,而是偷天换日,把她养在身边。这个女婴就是今天的李芯一。”

“我说的对不对,白太太。”

我弯唇,“陈董凭什么这么肯定,芯一就是那个女婴呢?”

陈天临笑了笑,“她和她妈妈虽然不太像,但是偶尔的神态直接一模一样,再说我们是父女,那种血缘亲情是改变不了的。”

我没回答,而是反问他,“你想干什么?”

陈天临说,“很简答。我们陈家的孩子当然要回到陈家,她离开了二十五年,也是该回来了。”

我没有多想,直接摇头拒绝,“不可能。”

“为什么?”

“我爸妈之前叮嘱过我,一定要好好照顾芯一,绝不能让她受任何伤害,你们陈家现在这种情况,你让芯一回去,岂不是把她至于危险之中,这点我绝对不能允许。什么时候,赵肖择他们一众人倒台了,芯一才能考虑回去,要不然免谈。”

陈天临说,“我敢让芯一回陈家,就肯定会保护好她。”

我仍拒绝,“我不相信你。赵肖择他们如果知道芯一还活着,一定会想方设法害死她。他们的手段怎么样,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就不用我多说,我不能冒这个险。”

陈天临说,“赵肖择不足为惧。”

我说,“那苏荷呢?”

陈天临缄默。

我说,“她会允许你和前妻的女儿存在吗?尤其是一个明明已经死了的人,又突然出现。别说是苏荷,就算是我心理也会产生落差。”

他神情淡漠,仍未接话。

我突生好奇心,“陈董,恕我冒昧问一句,你是爱苏荷?还是你前妻呢?”

他兀自叹口气,许久,才缓缓说道,“我前妻是我事业初期娶的妻子,她读的书不多,一心操持着家务,让我能够在外安心闯荡事业。后来在一次生意应酬上,我遇到苏荷,她是当时苏氏企业的千金小姐,她光芒耀眼,谈吐品味这些都另人倾慕。”

“说实话,在几次接触中,我对她不知不觉产生了好感,可我时刻谨记自己是有家庭的男人,恪守规矩,没有任何逾越。谁知苏荷也对我暗生情愫,说来也巧,那时候陈氏突然遇到资金问题,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苏霆最后爱上门来,说可以帮我解决资金问题,但前提是要我离婚,和苏荷结婚。”

陈天临顿了下,“但是我拒绝过,我虽然对苏荷也有好感,但是我清楚自己的身份,我有孩子,还有在背后一直默默支持我的妻子,我不能辜负她。可资金问题迟迟不能解决,公司的运转也成了问题,最后苏荷来找过我,我迫不得已向现实向权势低头,离婚,娶了苏荷。”

“等我回去才知道,前妻已经怀孕了三个多月,没办法,我只能暂时隐瞒我和苏荷的事情,可最后还是被苏家的人知道,之后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最后孙文振和赵肖择设计强奸我的前妻,她羞愤而自杀。”

听完这个故事,我可以两个字来形容陈天临,渣男。

陈天临像是陷入回忆一般,脸上的神情有些痛苦和纠结,过去事情现在已经是对错难辨,谁也说不清楚。

我说,“陈董,那时候子彦已经十岁了,你就没想过他的感受吗?他的妹妹和妈妈接接连死了,又多了个强势的后妈,你就没替他想过吗?”

陈天临说,“没过多久,我就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我不敢告诉他,那时候我和苏家势力悬殊太大,根本没办法抗争。我只能一直隐忍,这一来就是二十多年,子彦他误解我,甚至疏远我,我们的父子关系冷漠的让人害怕。”悠悠书盟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此刻的沉默就是最好的选择。

陈天临对这两个女人的感情,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可我作为旁观者,能明显看出来,他爱苏荷,对前妻应该愧疚多一点。

最后我和陈天临暂时达成协议,等赵肖择的事情过后,在公开芯一的身份。为此我还拿出来鉴定报告,让陈天临看了遍,证实芯一的身份。

离开的时候,我们在走廊里遇见苏荷,我和陈天临顾着说话,都没看见她,倒是她喊了声天临,我们两个同时停下脚步,转身向后看去。

苏荷提着包,站在不远处灯光的剪影下,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我这才发觉,我和陈天临的距离似乎有些近,忙退开一点,笑着朝苏荷点头。

陈天临扣好西服外套,说,“你怎么在这里?”

苏荷冷笑,“怎么,我就不能出现在这吗?还是这个茶楼只为你开放,不接待其他顾客呢?天临,你今天也没有包场呀。”

陈天临叹气,微微皱着眉头,“苏荷,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荷问道,“那是什么?”

她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冷嘲热讽齐上,“真是小瞧白太太了,没看出来你是老少通吃呀,这姓陈的一家人都被你拿捏住了,你是不是很骄傲,很自豪呢?”

我保持礼貌的笑容,“不好意思陈太太,你可能误会我和陈董的关系了额,我们就是单纯的谈事情,绝对没有任何其他心思。难道您还不相信您自己的丈夫吗?”

苏荷冷冷哼了声,满脸都是嘲弄。

这让陈天临有些尴尬,他轻咳嗽了几声,对我说,“不好意思,白太太你先回去,其他事情我们改天再谈。”

我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在走廊拐角处,我放慢脚步,耳边能听到他们夫妻的争吵声,陈天临的声音压得低,倒是苏荷有些气急败坏,丝毫不给陈天临面子。

看来这对夫妻的关系,已经是剑拔弩张的状态。

过了几天,我在电视上的一个慈善晚宴上看到陈天临和苏荷。他们面带笑容,苏荷的手挽在陈天临的左臂,两人对视一笑,明显是一对恩爱不疑的中年夫妻。

这两个人真是搞笑,人前一个样子,背后一个样子,看来彼此都在伪装,都在做戏。

晚上我和陈子彦吃饭,雷浩突然打来电话,说是中洲的一个项目出了事情。这段时间中洲一直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异动,这次出事我一个就想到是苏荷所为。

陈子彦见我神情突变,放下筷子,为我怎么了?

我看着他,保持着冷静,“中洲的项目出了事,应该是苏荷做的。”

“苏荷?”

陈子彦凝视着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也没隐瞒的必要,就说了事情的缘由。

陈子彦勾唇一笑,“你见了我父亲,又被苏荷撞了个正着,她误以为你和我父亲有其他关系,所以才这样做。”

我点头。

陈子彦笑道,“李小姐,我那继母可是醋意大着呢,这件事情怕只是个开头而已,以后还有更精彩的。”

我说,“那我们何不借机来对付苏荷和赵肖择他们呢?”

陈子彦说,“你和我父亲有什么可说?”

“嗯?”

转弯太快,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几秒钟后才解释说,“他找我说芯一的事情,前两天我们在天香阁吃饭时,正好遇见他。”

陈子彦说,“他找你干什么?”

我没撒谎,也没隐瞒,直接说,“他很确定芯一是他女儿,想要让芯一回陈家,不过被我拒绝了,以目前的状况来看,我绝不允许芯一回去。”

陈子彦神情冷漠,“芯一是陈家的女儿吗?她回什么陈家?”

我笑容意味深长,“是不是,你比我更清楚。你父亲见过芯一就说她和你母亲有些地方神似,至于鉴定报告为什么会不是,这就要问你了。”

陈子彦说,“口说无凭,我只相信科学。”

我笑着说,“你不承认芯一,是因为你想要保护她,要是这个消息被有心人知道,肯定又是另一番状况,你不敢冒险,所以只能暂时不承认她的身份。陈总,是不是这样。”

陈子彦轻笑,“以白太太的想象力,完全可以做一个合格的编剧了。”

我笑而未语。

这顿饭继续,吃完饭,陈子彦说,“中洲的事我会帮你解决,但我劝你最近还是安分点,以牙还牙的方法,并不适合这个时候。你听懂了没有?”

我说了声好。

晚上我们回了江水路,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们是一起离开的,雷浩打来电话,我转道去了趟中洲,结果忙了一天,等记起吃避孕药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我只能想着上天眷顾,别让我这么倒霉。

谁知我这个月的生理期推迟了一周,我忙着中洲的事情,也没注意到这点,本开我的生理期就不准时。中午雷浩买来的午饭,里面有油腻的排骨,刚闻到味道,我就有些反胃,但是不太严重,我也没想太多,更没往怀孕上想。

等饭吃完,我的反胃已经完全好了,我跟着雷浩和张董去了趟工地,又参加了两个应酬,还喝了点酒,最后是雷浩送我回灵安路。

第二天晚上,我和陈子彦在江水路看电视,突然陈子彦的电话响了,是崔姨,她说整理出了孙飞飞的一些东西,想要交给陈子彦。挂完电话,我追问他,是谁打来的电话?

他把玩着手机,淡淡说,“是崔姨。”

我佯装不知道,问他谁是崔姨呢?

他嘴角噙笑,“就是近身照顾孙飞飞的那个佣人。”

我哦了声,尾音拖得很长,“我记起来了,这个佣人很凶,孙飞飞第一次来将水路,就带着崔姨,她比较凶,还教训了我一顿的,当时我可是记忆犹新。”

陈子彦笑容含义深远,“崔姨,可不是个简单的人,我们去会会她,看她想玩什么花样。”

这句话意义深奥,或许他已经知道崔姨是谁的人。

我们到茯苓路已经九点多,崔姨一个人坐在客厅,开着昏黄的橘色壁灯,半明半暗,以至于我看不清桌上摆放的东西。

有佣人见陈子彦进来,迎上来叫了声先生,然后打开大灯,我才看清桌子上是一个盒子。陈子彦睨了眼盒子,问崔姨这是什么。

崔姨站起来打开盒子,拿出几个笔记本,还有一些便利签,她说,“这是太太写的日记,里面的内容都和先生有关。”她把一叠彩色的便利签放在日记本的上面,铺散开,说,“这是太太记录的先生的饮食和爱好,以及您每次来的时间,以及离开的时间。其实在这栋别墅里,太太是很孤单的,她每天最高兴的事就是等着先生来,和先生一起说话,拿几句简单的话,太太都能高兴好几天。”

陈子彦随后拿起笔记本翻了几页,轻轻嗤笑了声,把笔记本放回桌子上,人靠在沙发坐垫上,漫不经心地说,“飞飞之前不爱我,后来她孤单寂寞无聊,你们就对她进行精神控制,强行灌输要爱我,服从我,依顺我的思想,顺便还找人强奸了她,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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