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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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长康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吗?”

陈子彦说,“我可以不要长康,但绝对不允许长康落入赵肖择的手里。”

他面无表情,看着我,淡淡说,“长康落入赵肖择手里,就是如虎添翼,以后若是想对付他,就是难上加难。”

我垂下头,手抓住衣服下摆,“你是一定要帮孙文振脱罪吗?”

陈子彦说,“暂时有这个打算,具体要看赵肖择那边的情况。”

我说,“子彦,你千算万算,那你有没有算过,孙文振其实早就清楚你的目的。上次我见孙文振时他说过,他宁愿毁了长康,也不愿意长康落入你手里,你就没想过,这次是孙文振和赵肖择的阴谋?”

陈子彦沉默着,良久,他站起来脱掉外套,搭在床上,点了一支烟,橘色的灯光氤氲着他周围,他的五官难辨神色,“阴谋?那就看看他们到底要玩什么。”

我不知道再说什么,直接说了声好。

他要做的事情,轻易是不会改变的,我何必多费口舌呢?

与其说,不如做来的实际。

梅姐叫我们下去吃饭,吃完饭,我和陈子彦在看电视,正好手机响了,陈子彦俯身,从茶几上拿到手机递给我,屏幕显示是芯一,他睨了我一眼,又转过头。

芯一在那头问我在哪里?今晚是回来还是在医院?

我扭头看陈子彦,他的手在膝盖上轻叩,于是我说,“今晚我有事就不回来了,你和赵姨早些睡,别等我。”

芯一说好,“姐姐,明天有个画展,我能去看看吗?”

我说,“可以,出去的时候记得把保镖带上,自己也注意安全。”

挂完电话,我靠在陈子彦的肩膀上,问他,“我今晚回去吗?”他的手在我肩颈处来回流连,声音中含笑,“你说回去吗?”

我抬头看他,触眼就是他的喉结,我昂起头,在那轻轻落下一吻,眨眼暧昧地说,“看来是你比较想留我。”

陈子彦轻笑出声。

晚间,我们一起看了部经典的爱情电影,我有些感动,我哭了会,陈子彦笑着递给我几次纸巾,“看来李小姐还比较感性。”

我睨了他一眼,“他们的爱情难道不感人吗?”

陈子彦说,“是挺感人的,但是不现实。就当做娱乐看看就好,不必深究。”

我耸了耸肩膀,继续专门于电影。

一会陈子彦去旁边接电话,我偷偷瞟了几眼,看他的神情,应该不是孙飞飞。看完电影,他的这通电话仍在继续,他示意我先上楼,我点点头。

回房间后,我找了换洗衣服,衣橱里有很多没拆标签的新衣服,我大概看了下,都是我平时常穿的牌子和码数。我抿唇笑了笑,随意挑了件拿去洗澡,洗完澡,我躺在沙发上做面膜,随意翻着手边的杂志。

翻着翻着,我就有些迷糊,突然,一股灼热的气息扑在我脖颈上,我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双含笑深邃的眼眸,我摇了摇头,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陈子彦轻轻推倒我,我睁大眼睛,刚想要问他干什么,他已经一把揭开我脸上的面膜,炙热的吻迎面而来。

我有些发愣,他见我没反应,咬了下我的唇,有些吃痛感我才回过神,圈住他的脖颈,轻轻回应着。我脸上面膜的精华蹭在他的白色衬衣下,在灯光的映射下,有些亮晶晶的。

一吻结束,我双颊泛起红意,唇瓣嫣红,更显得娇媚动人。在他火热的注视下,我有些害羞,垂下头。陈子彦轻笑,拦腰将我抱起,放在柔软的床铺上,他侧身躺在我身旁,手在我脸颊上细细描绘,他的眼睛里蕴藏了太多东西,而我不知不觉就沉沦在其中。

这一夜,是旖旎动人,风情无限的一夜。

半夜,我被噩梦惊扰,突然睁开眼睛,我刚想动一动,一双手臂把我揽的更紧,我再动,静静窝在他怀里,鼻尖弥漫着熟悉的气息,可我仍没有睡意,就这样,睁眼到天亮。

等我起来时,床的另一边温度冰冷,我看了眼手机,九点多,陈子彦应该去公司了,我穿好衣服,去浴室洗漱,然后下楼吃早饭。

吃完我回房间化好妆,大衣搭在手臂,提着包刚下楼,就看见陈子彦坐在客厅品茶,肖诚站在一旁不知说着什么。陈子彦听见脚步声,转头看向楼梯口,我笑吟吟地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说,“这会你不在公司,怎么回来了?”

他放下茶杯,“有比公司的事更重要的事,我当然要回来。”

我略微有些疑惑,“嗯?”

陈子彦扬眉笑了笑,“李小姐难道不知道吗?”

我对上他的视线,想了下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我笑着说,“当然知道。”

路上我问陈子彦要怎么办?他说,“芯一不是去看画展了,我们正好去接她一起吃饭,你说怎么样?”

“当然可以。”

我拿出手机给芯一打电话,她正在看画展,刚好我约她中午一起吃饭。等我们到时,芯一已经在门口等我们,她上车后看见陈子彦很高兴,连着叫了几个声姐夫,陈子彦眼眸含笑,点头答应。

这样的陈子彦看起来明显心情不错。

肖诚定的餐厅是一家川菜馆,芯一和我的口味一样,偏向于麻辣,陈子彦口味清淡,他没吃多少,偶尔动动筷子,芯一注意到这点,抬头问,“姐夫,你怎么不吃呢?是不好吃吗?”她嘴里又嘟囔了一句,“很好吃。”

陈子彦回答,“我不太饿,你先吃吧。”

我夹了一筷子菜,放在芯一碗里,“你快点吃,吃完还要去画画班呢,可别磨蹭着迟到了。”

中途我去了趟卫生间,刚走到包厢门口,手还没推开门,就听见芯一疑惑的声音,“姐夫,你和我姐是复合了吗?”

陈子彦没回答。

芯一不死心,又问了一次,这次陈子彦说,“算是吧。”

这个回答让芯一很高兴,她凑在陈子彦身边低声说,“姐夫,我偷偷告诉你,我姐虽然结婚了,可是她和白先生从来都没有住在一起,他们是假夫妻,我姐心里可只有你,你千万别辜负我姐。”

陈子彦笑着说,“这确实是个秘密。”

芯一得意地笑着,叽叽喳喳又说了好几句。

我在门外静静听着,我要是再不进去,芯一能把陈年旧事说个遍。我推开门,就看见芯一坐在陈子彦身边,她看见我,闪过一丝慌张,忙道,“姐,原来我姐夫也懂画画呀,我们还喜欢同一个画家呢。”

陈子彦很配合,笑着点头。

吃完饭,司机送芯一去画画班,肖诚找了个纸袋,小心装上芯一刚才喝过的吸管,陈子彦穿好大衣,牵着我站起来,说,“李小姐,走,接下来我们该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了。”

肖诚已经联系好鉴定中心,我们到的时候,医生迎上来,肖诚交给医生两个纸袋,不知说了什么,医生点头。我和陈子彦在休息室等着,我很坦然,当然我心里也清楚,陈子彦肯定不相信我手里的鉴定报告,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亲自来做,才能放心。

我们大概等了四个小时,结果就出来了,肖诚拿着纸袋进来,直接交到陈子彦手里,他取出报告,认真看着,直到翻到最后一页,他的目光停留了很久。

我问他,“陈总,我没骗你吧,芯一就是你的亲妹妹。”

可陈子彦把报告递给我,示意我看看最后,数据太多,我虽然看不懂,但是还能分清几个数据和上次的不一样,我立即瞪大眼睛,说,“不可能,你这个是不是错了?上次我用芯一的头发鉴定的,明明结果就是,这次怎么会不是呢?芯一的血型是A型血,我记得你也是A型血,你们就是亲兄妹呀!”

我抬眸问肖诚,“医生是不是弄错了?你再去问问医生。”

肖诚说,“太太,您也看见了,吸管是现场拿的,我也是亲自守在门外,绝对不会出错的。”

我拿着报告,不断地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不是呢?”有缘书吧

陈子彦说,“李小姐,难道血型一样的人就是亲兄妹?肖诚也是A型血,那么我和肖诚也是兄弟吗?”

我合住报告,渐渐恢复镇定,说,“我不相信,我要求重新再鉴定一次。”

陈子彦已经穿好大衣准备离开,“当然可以,不过不管鉴定几次,这个结果应该是不会变得。”

他拿着我的大衣走过来,帮我穿好大衣,又拢了下衣领,“别担心,不管芯一是不是我妹妹,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的关系不会变,我也不会追究这件事,只当是个意外。”

我本想说芯一就是你的亲妹妹,可是话到嘴边,我又反悔,只是说了声好。

之后我大概有将近一个月没见过陈子彦,期间倒是经常打电话联系,说的不多,我也从未问过他在忙什么。

当然我最近更关心的是芯一和陈子彦的关系,自那次之后,我拿着芯一的头发,和之前我藏起来陈子彦的牙刷,重新做了一次鉴定,最后结论也是否定,连着两次都是这样,我不的不怀疑上次是医生弄错了,可赵姨的话又是什么意思,我能相信吗?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就是孙飞飞死了。

雷浩刚说完,我手里的茶杯就应声摔在地上,水溅在我裤腿上,我也顾不上玻璃渣,急着问,“真的?你在哪里听到的消息?”

雷浩忙找来佣人打扫,说,“应该是真的,是医院那边传过来的。”

我舔了下干涩的唇角,“没听过她病重的消息,怎么会这么突然呢?”

雷浩说,“我也是好奇,不知道她是因为病重,还是其他原因?”

我在地上来回走了一个小时,心还是难以静下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应是忍着没给肖诚打电话,让雷浩再去确定一下消息的真假,等到晚上这个消息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结果第二天的晚上,天城和长康的公关部同时发文,确认孙飞飞已经去世,官方给出的死因是,因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而病逝。不过因为私人原因,孙飞的葬礼将不会公开,希望记者不要打扰,让逝者安心离去。

直到一周后,我主动给陈子彦打电话,直到响铃快要结束,他才接通,我们说了几句闲话,最后我才说了句节哀顺变,他嗯了声,对于孙飞飞的事明显不想多谈,我也在没多问。

只是连着失眠了好几天,芯一问过我,孙飞飞死了,我和陈子彦会不会在一起?我会不会嫁给他呢?

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说,“我还没离婚呢。”

芯一兀自叹气,说,“白先生睡了这么久,不知道还能醒过来吗?真希望他快点醒过来,这样姐姐就自由了。”

自从孙文振倒台后,我和林嘉生许久没联系了,这次他约我周末见面,应该是有事要说。结果我周末赴约时,还见到另一个人丁凝,她在停车场堵住林嘉生,情绪很激动,而林嘉生面目不耐烦,让助理把她拉过去,整个停车场都回荡着丁凝的大喊。

我走向林嘉生,笑着说,“林先生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怎么这么粗鲁。”

林嘉生扣好西服,勾唇笑着,“我的怜香惜玉只针对白太太,要不你试试看?看到底满意吗?”

我看着他油嘴滑舌,收敛神色,说,“我们还是先去吃饭比较好。”

到了包厢,他点完菜,点了一支烟,说,“孙飞飞死了,恭喜白太太快要上位了,白太太是不是盼望这一天,盼了很久?终于梦想成真了。”

我端起茶杯轻轻晃着,淡淡说,“孙飞飞的死是天意还是人为呢?”

林嘉生说,“你偏向于那种?说来听听。”

我说,“我觉得是人为,但又感觉是天意,反正说不清,毕竟孙飞飞之前的病情很严重。”

林嘉生说,“如果是认为,你觉得会是谁做的?”

我摇头。

林嘉生说,“谁最恨她?谁最希望她死呢?”

我沉吟片刻,说,“是你?”

林嘉生有些好笑,“你为什么说我,不说陈子彦呢?”

我说,“他不会。他如果想要长康,就必须牢牢抓住孙飞飞,如果孙文振死了,孙飞飞就是遗嘱的第一继承人。单凭这个,他就不会让孙飞飞死的。”

林嘉生说,“说的好像有道理。不过……”

他把后半句没说,留下点神秘。

我问他,“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嘉生说,“我更偏向于人为,至于是谁,我暂时还没目标。孙文振没被执行死刑,我们还是不能心安,尤其是还有赵肖择他们。”

“只要是孙文振做的事,赵肖择一定会参与,你爸妈的车祸,筱柔的死,都不另外,所以我们能让赵肖择安稳吗?”

在回去的路上,车还没开出多长的路,我就看见丁凝坐在路边,我让司机停车,走到她面前停住脚步,说,“孙文振虽然是进监狱了,但孙太太也不至于落魄成这样。”

丁凝抬头,“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我说,“孙太太可不要这么敏感,我就是单纯的关心你。”

丁凝哼了声,“你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我浅浅笑着,“孙太太是想和林先生复合吧。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丁凝立刻看向我,语气急切。

“不急。”我笑着说,“我可是有要求的。”

丁凝说,“只要能让我和嘉生复合,什么要求我都答应,我可是真心爱嘉生的,我不能没有他。”

我注视她,“我要你手里长康的股票。应该还在你手里吧。”

丁凝重复说,“股票?”

我点头。

一周后,拘留所那边没传出来孙文振的消息,我不确定他是否知道女儿病逝的消息,不过这么安静,我猜测应该是有人隐瞒了他。

大年三十的晚上,我在医院陪了会白良石,又回灵安路和芯一他们一起看了会春晚,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后,我给陈子彦发了条短信,直到第二天,我也没等到他的回复。

不过十天后,他约我见面,有段时间没见他,他看起来瘦了些,但是精神状态很好。他问我年过的怎么样?我说,“还是和往年一样,没什么意思,就是在家吃饭看电视睡觉。”

陈子彦笑了笑。

之后我们都没说话,安静地吃完饭。服务生上甜品的时候,肖诚来了,他手里拿着文件夹,看见我也在有些欲言又止,陈子彦擦拭嘴角,让肖诚直接说。

肖诚说,“陈总,根据律师那边传来的消息,陈太太签署的遗嘱文件是无效的。孙文振在这份遗嘱之后,又立了一份新的,等陈太太死之后才能公开。根据新遗嘱,孙文振持股长康的43%的股份,其中10%转赠给了孙太太,20%卖给赵肖择,还有3%卖给长康的副董,也就是说留给陈太太的只有10%,而且这10%也是只有陈太太生下孩子才有继承权,要不然一直由董事会代为管理,每年会按时给股份分红的。”

陈子彦阴着脸,“现在赵肖择有长康的多少股份。”

肖诚说,“加上他之前的散股,保守估计应该有32%。而我们只有13%多一点。”

陈子彦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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