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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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良石疑惑看着我,“谁?”

我说,“我记起来孙文振身边的女伴是谁了,是之前林嘉生的女人,林嘉生出轨她,才和刘琦解除了婚约,我记得当时动静闹的挺大的,林嘉生可是对刘琦说,非这个女人不娶,我以为两人早就结婚,不曾想她现在竟然是孙文振的女伴。”

他摩挲手腕间的佛珠,“孙文振最近对这个女人可是宠爱有加,送房送车,而且频繁带她出席各种私人聚会,还向人透出口风,有续弦的念头。孙文振单身了这么多年,年轻的时候都没想过续弦,到这把年龄了,偏巧有了这个念头,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当然,若是有人有意为之,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白太太,这盘棋真是越下越有意思。”他接过我手里的空杯子,正色道,“再有意思的棋局,也要等身体好了才能下,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你好好养胎。”

之后大概有半个月的时间,我一直呆在别墅很少出门,大多数时间我都卧床在家,隔两天会有家庭医生上门为我检查身体。我摸着肚子,庆幸那天陈子彦强迫我吃的药,被我及时抠吐出来,这个孩子还在,看来真的是上天垂怜我。

第二天我刚醒来,佣人就敲门进来,拿着几件没拆吊牌的衣服放在床边,我随手捞起来看了眼,是奢侈品牌子。我跟了陈子彦以后,很少买这种衣服,他在金钱上没亏待过我,是我自己矫情,总不希望花他太多钱,或许从一开始,我就打算着离开的这一天。

我挑了件衣服换上,下楼,白良石正坐在餐桌,面前摆着财经报纸,看见我下来,抬头和我打招呼,站起来很绅士的为我拉开椅子,我笑着说,“谢谢白先生。”佣人为我端出牛奶和三明治,还有一盘水果。

我认真吃完早餐,他递给我一个珠宝册和一张银行卡,“白太太喜欢哪个样式,可以让人送上门,如果没喜欢的,让司机送你去珠宝店再看看。”

我翻看了几眼册子,上面大多数都是璀璨耀眼的钻石,我合住册子放在桌上,“不需要,我对钻石不是感兴趣。白先生也不用这么客气,穿戴这么名贵的东西,反而让我有些不自然,我还是喜欢舒服简单。”

佣人替白良石拿来西服,他穿戴整齐,打好领带,重新坐回椅子,“你现在的身份是白太太,和以前不一样。以后我要带你出去应酬,你觉得我会让自己太太看起来寒酸吗?”

“好吧。”

“那今天就让司机带你出去逛逛,过几天有个私人聚会。”

白良石走后,我看了会新闻,正好报道了天城名下一家百货公司开业,赵肖择在剪彩,我找了家私人侦探调查孙文振的女伴以及赵肖择,我突然对这两个人很有兴趣。吃完午饭,司机载我去了商场,我从江水路离开时什么也没拿,确实需要添置些东西。

晚上七点白良石准时下班,我们一起吃了晚餐,正在看电视时,他的助理带来一个箱子,打开后里面是翡翠首饰,还有几个玉镯,他随手拿起耳坠在我脸上比划了下,“很漂亮,很适合你。”

最后,他替我挑选了几样首饰,还准备了秘书和保镖,基本是面面俱到。我说了谢谢,白良石端着茶杯吹开上面飘的茶叶,笑道,“白太太这么客气,会让我认为你和我有些生分。”

我说,“以后我会注意的。”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我思忖了片刻,又道,“孙文振和赵肖择并没有闹翻,宴会上两人看起来关系很好,看来苏逸带来的消息不准,我们是不是要改变下计划。”

他很淡定,脸上挂着笑意,“不急,有些人可能比我们更急,先静观其变。”顿了下,他抬头看我,“这段时间你应该休养好了,是该做些正经事了,你觉得呢。”

我点头,表示赞同。

之后几天,我分析了几家外贸公司的业务往来,约江屏吃了顿饭叙旧,白良石带我见了几个生意伙伴,他们对白良石结婚都表示很惊讶,笑着打趣他这棵千年铁树终于开花了。

这天有几个富太太约我逛街,我们一起喝下午茶时,正好碰见孙飞飞,我假装没看见她,准备要走。可她偏偏当着几个富太太的面拦住我,大庭广众之下我实在不好拒绝,而且他们都认识你孙飞飞,也清楚我们之间的渊源,一会找了各种借口的都溜了。

我面无表情,问孙飞飞到底要干什么?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急道,“慕一姐姐,你和白先生结婚是真的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没动,任由她抓着,视线盯着前方的玻璃门,“当然是真的。你们夫妻之间终于再没我这个多余的第三者了,你应该高兴。”

她眼睛失了神采,有些低落,“你明知道我们的关系不是那样,你别相信新闻,那都是假的,我只把他当哥哥的,一直没变过。严格来说,我才是介入你们的第三者,是我应该离开的。”

我反握住她的手,劝她,“你应该忘记苏凌,你喜欢的人是陈子彦,你们门当户对,他是你的丈夫,是你后半生的所有依靠。你和苏凌相差太多,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们不应该有交集,你的喜欢对他而言是负担,是危险,你要忘记他,你真正喜欢的人是陈子彦。”

闻言,她的眼神有些迷茫不清,嘴里低语,“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我喜欢子彦哥哥,我真的喜欢他吗?”她揉了揉脑袋,面部表情有些痛苦,“我好像有些记不清我到底喜不喜欢他。”

我说,“你喜欢他,他是世上最好的人,你要喜欢他,要爱他。”

孙飞飞迷茫的神色加剧,她看着我,眼神空洞而迷茫,我招来保镖让他们带孙飞飞回去。晚上等我回去,白良石已经在家,他看着我两手空空,问我没碰到喜欢的东西吗?我没回答,接过用人递来的温水,一口饮尽,拍了拍胸脯,才道,“我今天见到孙飞飞了,好像有人对她实行了催眠术,想要控制她的思想。”

白良石饶有兴趣,看着我,我继续说,“上次见她我就发现她不太对,因为一提陈子彦,她的神情是茫然的,下意识地说要爱他,这次我试探她,故意在她面前,说起她要爱陈子彦,她的神色立马不对,而且喃喃自语,我怀疑有人对她使用了催眠术,控制她,让她要爱陈子彦。”

“有怀疑的对象吗?”

我抿唇,犹豫了下,“我怀疑陈子彦,因为孙飞飞喜欢他这件事,只对他一个人有利,如果说他觊觎孙家的财产,那么他完全有动机这样做。”

白良石悠闲地品茶,“有理,但不一定正确。”

我问他,“难道白先生另有高见,能说来听听吗?”

他不语,慢慢地喝茶,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也再没说话,认真盯着掌心细细的纹路,良久才道,“陈子彦手段太多,太危险了。”

他家茶杯放在茶几上,注视着我略有些沮丧的我,笑道,“陈子彦危险与否,现在于你没有太大关系,你只要当好你的白太太就行。”

我笑着说,“白先生说的是。”然后用手肘碰他,指了下自己的小腹,白良石眼眸含笑,很是温柔,摸了摸我的小腹,“我好像是该有个孩子了,你说对不对,白太太。”

第二天下午,白良石带我去私立医院检查身体,院长认识他,全程都是保密进行的,检查完医生告诉我,孩子发育的很好,让我注意休息,又开了几样补充维生素的药。离开时,在医院门口,我看见陈子彦的车一闪而过,驶进了医院,我从后视镜看到,他下车替孙飞飞整理好头发和裙子,这时正好有风吹过,他很体贴,把外套脱下披在孙飞飞肩头,她全程乖巧配合,陈子彦满意地亲了亲他的额头,牵着她走进医院。

白良石说了声开车,才让我回神,我收敛神色,“他们怎会来这家医院,陈子彦是新安医院的股东,他相信那里。”

白良石瞥了眼两人的背影,“谁规定有病不能去其他医院看病。”

我一怔,觉得自己确实有些敏感,暗暗攥紧拳头,提醒自己不能让陈子彦影响我的情绪,我和他现在是陌路人。我再没说话,白良石递给我一瓶水,贴心地替我打开,他看着我略显苍白的脸颊,“控制情绪的最好办法是不闻不问,当然这要慢慢来,不可一蹴而就。”

我喝完水,盖好瓶盖,说了声谢谢。

一周后,我约几个富太太来家里打牌,席间我问起张太太的情况,赵太太点了根女士香烟,“白太太说的是至美张总的太太?”我点头说是,她嗤笑声继续说,“张总前段时间迷上赌博,在娱乐城豪赌,输了一千多万,他不服输,又借了高利贷想要翻盘,结果又输了,高利贷追债,一家子吓的连夜跑路,不知去哪了,前几天我听说张总偷偷跑回来,准备卖了公司还债呢。”

我随手出了张牌,“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许久没有张太太的消息了。这从俭入奢简单,要想从奢入俭可是难,尤其是她这种过惯了养尊处优富太太日子的人,我想她现在肯定处境很不好,也是可怜呢。”

汪太太摸了把牌,轻嗤道,“这女人可怜的根源是男人,张太太要怪就怪她自己,选了个不成器的丈夫,今日的苦不得她自己受着,怨的了谁呢。”

毛太太瞅了几眼手上戴的翡翠戒指,“也不能说张太太没眼光,早些年张总生意做得挺大,她呀,傲的谁都不放在眼里,整日夸耀自己的男人如何厉害之内的,也是挺风光。后来张总经不住诱惑,开始保养那些年轻貌美的女人,甚至有那么一个以怀孕为名,闹上门,让她腾位子,她落魄到有段时间以变卖珠宝为生。”

她点了支烟,吸了口,轻笑道,“男人有钱有身份地位了,哪个不生花花肠子,再说年轻貌美的女人倒贴上来,谁能把持得住?我家那死鬼我管不住,索性也不管了,我也不稀罕他,看他一天能折腾个什么花出来。”

汪太太瞥了我一眼,桌子上底下踢了毛太太一脚,瞪她,“你这是什么理论,你家男人瞎混,你可不能以偏概全,世上好男人可多得是。”

我知道汪太太害怕我想歪,毕竟当初我当小三的事可是闹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我摸了把牌整齐码好,笑道,“汪太太说的对,世上好男人还是很多的。”

毛太太立马接话,“白太太真是幸福,这白董可是有名的百花丛中不沾身的人,自爱的很,对太太又体贴关心,真是男人中的榜样,哪个女人不羡慕呢?”

我面色一红,含羞笑道,“他确实对我挺好的。”

赵太太调笑着,“像白太太这种千娇百媚的人,哪个男人能不疼呢?”

我们索性不打牌了,转为聊天,她们说着富太太圈子里的趣事,邀请我改天去参加聚会,直到五点多,她们才纷纷离开。

三天后,晚上八点多,我带着秘书和保镖去了趟至美,公司大楼没人,多数东西被打砸,胡乱扔在地上,整个一派萧条之景。张总办公室好像微弱灯光,在一片漆黑中格外明显。

我径直去了他办公室,推开门,只见他急忙把什么藏在怀里,关掉手电,就要往桌下藏,秘书摁开大灯,正好映在张总惊慌失措的脸上。他回头一看,还记得我,长舒口气,转身坐在椅子上摇着,随口说道,“你来干什么?又找我谈生意吗,上次你找我谈生意的场面,我还历历在目,别说,那手感真是软。”

我没生气,笑着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翘腿看着有些狼狈的他,看他还能说些什么。倒是秘书有些发怒,厉声说,“你胡说什么呢,我们太太也是你能编排的。”

张总仍吊儿郎当,嗤笑道,“什么太太,人家陈子彦的正牌太太可是孙家大小姐,孙飞飞,她算什么太太,充其量就是个床伴,还敢自称太太,在这给谁耀武扬威呢。”

保镖上前一把提住张总领口,不由分说就是两巴掌,秘书在旁说,“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可是我们白太太。”

张总被提起来,整个人有些发蒙,“白太太?哪个白太太?”

秘书站的端正,笑道,“北城有几个能排上名的白先生呢?”

张总盯着秘书,一脸不可置信,“白良石的太太?”

秘书笑着点头,“正是白董的太太。”

张总惊诧地看了我几秒钟,见我穿戴华贵,手边还放着一个爱马仕最新款的包,整个人立马蔫了,连忙扇了自己两巴掌,向我赔罪,“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是我嘴臭,是我胡说胡喊,您千万别在意。”

我看着他滑稽的表情,觉得有些可笑,又有些可悲,人的势利他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我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笑道,“好了张总,以前的事我们再不提,今天我是专程来找你聊聊的。”

他走到我面前,点头哈腰地站着,小心翼翼说,“您说,您说,聊什么都行。”

我不想与他虚与委蛇,直接说,“我是来帮你的,让你的公司起死回生。”

他欣喜地瞪大双眼,“真的吗?”连连搓了双手,讨好的看着我,我接着说,“你欠的债我会帮你还清,公司也会帮你重新整修,但我有个要求,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他急道,“愿意,愿意。您只管说,任何要求我都答应。”

我说,“表面看至美归属权是你的,但我要在幕后掌控至美,简单来说你就是我命令的执行者,而且必须忠心于我。”

张总显然已经过够了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他急着要摆脱,不管我说什么,他听清没听清,都一口气答应。我不放心,又让秘书重新给他详细说了遍,张总这才完全清楚,有些不解,“您要做外贸生意,把宏大买回来就行了,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折呢,有白董在您背后撑腰,您还有谈不成的生意吗?”

我食指放在唇边嘘了声,“这是秘密,你不需要知道,你要做的就是听话,而且保守秘密,不然…….”我顿了下,抬眸看他,淡淡说,“你可能连这种逃亡日子都不会有。”

张总听着我阴森森的语气,小心看了眼门口的保镖,后背有冷汗渗出,忙道,“我懂,我懂,绝对不会乱说,您放心。”

我说,“那好,你告诉我个地址,明天会有人来找你,你等着就行。”

等我回到别墅已经十二点多,白良石坐在客厅等我,我笑着揽住他的后背,在他耳边笑道,“还是白董的名号管用。”他笑着,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以后还会更管用,白太太放大胆子尽管用。”

我靠在他后背,高兴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晚上临睡前,我习惯性浏览了下新闻,正好刷到陈子彦,他连续几天亲临现场视察娱乐城项目,足见他对这个项目的重视程度,我看了下评论,全是对他的称赞,说他年轻有为之内的各种吹捧,我冷嗤声,把手机扔在一旁,然后关掉台灯,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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