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颜面
魏氏轻轻捏着自己的胳膊，喝着茶，是不是往里屋的方向看看。
过了一会，才有了动静。
只见卫落菀小心的提着裙子，步伐也很拘着，她走到魏氏面前，腼腆一笑：“姨娘觉得怎样？”
魏氏忍不住起身上前，她轻轻抓住卫落菀的手，仔细的看了看，只觉得鼻子一酸，眼眶泛红。
卫落菀一愣：“姨娘你……这是谢恩没了？”
魏氏伸手一把抹去泪水，笑着摇摇头：“没事，我们菀儿真是个俊俏人儿，可惜……生在我这了。”
卫落菀将魏氏带到桌前坐下：“姨娘，你是我的生母，虽说这些年咱们被欺压的，过的不如意，但也是好的。”说着她比划了下：“看，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如今可以看书，可以交朋友，可以和姐妹说说心事……这不就是最好的吗？”
卫落菀说着，忍不住有些哽咽。
魏氏心疼的看着卫落菀，最后点点头：“是，是好的……好的。”
卫落菀这才笑出来，她拿起手绢，轻轻沾了泪：“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过去的呢？”
魏氏轻轻要了好几下头，叹了口气：“若是要做什么，便去吧，我帮不了你什么，但是我相信你可以的。”魏氏说着想了想，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着急：“对了！菀儿可别做什么傻事！别一时糊涂要一辈子后悔。”
卫落菀笑出声：“姨娘心里，菀儿就是这样的人呀？”
魏氏点了下她的额头：“你呀，这争抢总是要有牺牲的，我不希望你迷失了……”
“我没想那些，只是不想再被莫名的欺负罢了。”
……
主堂
屋子里坐着刘清兰，卫昀，老夫人，以及站在中间的卫落鸢。
没有人说话，屋里子的气氛沉闷的，让卫落鸢缓不过气，她一早就被叫来，却一直到现在，都没人说话。
卫落鸢偷偷的看了眼座上的人，小声道：“父亲，叫我来，所为何事呀？”
卫昀瞄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刘清兰，脸色有些难看的别过头。
刘清兰缓缓的喝口茶：“老爷怎么不回话呢？三丫头都问了，做父亲的可是要说说。”
卫昀皱起眉头，脸色更加难看，他看着刘清兰，压低声音：“这干嘛呢？鸢儿她只是碰上了个良人罢了，再说，我们卫家还配不上他们赵家了？”
咚――
刘清兰有些重的放下茶杯，卫昀惊了下，一颤，老夫人只是往这看了眼，没说什么。
刘清兰拍拍衣裳：“是啊，卫家比赵家是好得多。”她看了眼低着头站在那的卫落鸢，轻哼：“可人家也看不上咱们呀。”
卫昀微微弯下腰，看着卫落鸢，叹了口气：“鸢儿，这事呢，是不能闹大的，这……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卫落鸢抬起头看向卫昀，眼里带着些震惊：“嗯？父亲这是何意？”
“三丫头该明白。”老夫人微闭着眼，缓缓说道。
卫落鸢袖下的手攥紧，哼，这一屋里的都是当家的人，三个人一起来逼自己，这是什么道理！
卫落鸢微微一笑，看向老夫人：“祖母，我……”
“唉，我乏了。”老夫人突然拍拍腿，许婆子便将她扶起来，老夫人起来后，直接缓缓的向门口走去。
“老了，乏了，这事总不归我管的，把我拉进来，碍事哟。”
话音落下，很快，老夫人也消失在众人的视野。
卫落鸢还愣在那里，脸上的笑愈发僵硬。
刘清兰轻咳一声，卫落鸢才转过身，刘清兰张张嘴，想了想对身后的李婆子说：“你带上门先出去吧。”
李婆子看了眼卫落鸢，应下快速离开，出去后也是好好的站在门口。
“脸面给你留着，你自己看。”
卫落鸢挤出几滴泪，看向刘清兰，轻轻抽泣着：“大夫人……我和赵公子真的……”
嘭！
卫落鸢身子一颤，刘清兰却缓缓的收回手，好似不是她拍的桌子，她看着卫落鸢淡淡的说：“继续。”
卫落鸢下意识的看向卫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卫昀看到卫落鸢的眼神，揉揉脑袋看向刘清兰：“清兰，孩子都还小，这些感情也是不好勉强的。”
“老爷，赵夫人若真是上门，万一闹起来了，伤的不是赵家，是她卫落鸢的脸，是我们整个卫家的脸！”
卫落鸢轻咬唇低下头，卫昀看着刘清兰想了想，不得不说很有道理……
“鸢儿呀……时间还长，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这赵家，咱招惹不起，更何况你和那赵成兴才认识多久呢？”
卫落鸢双眼含泪的看向卫昀：“父亲，我……”卫落鸢又是挣扎了很久的样子，缓缓说出：“我知道了。”
卫昀看着心疼，又看向刘清兰：“真没有办法吗？”
刘清兰没说话，只是看向卫昀，卫昀讪讪的收回目光，忍不住叹气，在这中间夹着，真是不好受。
刘清兰看着卫落鸢：“我知道你心里是不愿的，但是卫家出来的，是要做大夫人的！眼光放宽些，对你以后有好处的。”
卫落鸢心中是怨的，自然是不会把刘清兰的话听进去。
但还是笑着应下：“是，大夫人，鸢儿受教了。”
卫昀只觉得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一下子喝了一大口茶。
“哈，能想开就好，这几日好好玩玩什么的，一切也就忘了。”
卫落鸢轻轻点头：“嗯，女儿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得到两人允许后，卫落鸢缓缓转手出去，走每一步，都觉得脚下沉重的很，心里更是烦躁。
推开了门，李婆子对她行了礼，卫落鸢斜看了她一眼，哼了下便离开了。
李婆子轻轻皱眉，这时卫昀也出来了，李婆子连忙又行了礼。
等人走了，李婆子赶紧进去。
刘清兰轻轻吹着茶碗里的茶，李婆子看看外面，轻声说：“大夫人，刚刚三姑娘的眼神不对呀……”
刘清兰看着门口的方向：“是个聪明的，却也是个蠢笨的，该说的都说了，后面如何就是她自己选了。”
……
卫落鸢回到意水院，云氏就连忙跑出来：“鸢儿回来拉起，怎么样？都说了什么？”
卫落鸢甩了下手绢，扶了扶刘海，冷哼：“说的还挺好听，最后还不是碍着我庶女的身份！来来回回，不过是怕丢了卫家的脸罢了！那我呢？我呢？！”
云氏一愣一愣的：“鸢儿别气，别气啊，到底怎么了？”
卫落鸢和云氏进屋，将刚才的事一来二回的讲了清楚。
云氏听完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什么？这不是欺负人吗？我看，刘清兰就是怕你嫁的好了，压她们那一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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