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下人

“你……”

“纤儿这好生热闹呀。”突然一道沉稳声音传来。

云氏猛地扭头望去，她没有听错……是老夫人……

她赶紧跪正，强撑着像平时一般，柔声说：“老夫人……”

“纤儿养得可好？才一天不到呀，这屋里什么都有，纤儿这身体可怎么好呀！”

老夫人全然不理会云氏，只是走到床前坐下摸着卫落纤的手。

云氏忍不住握紧了手，低着头，身体控制不住的轻颤。

她在卫府也几年了，这几年在家主的庇护下，做了什么，也是被盖了去……这老夫人，怎么突然来了？

“云氏。”

云氏正出神，只听老夫人沉稳带有威严的声音传来。

“在……在呢，老夫人。不知您最近身体可还……”

“我好得很，不劳挂念。”

云氏脸色不禁又差了一分。

“云氏呀，听闻三丫头那日也在，你不在意水园照顾三丫头，反而在这，你这可真是心胸宽广呀。嗯？”

云氏讪笑，说：“回老夫人，鸢儿……”

“嗯？”老夫人突然打断云氏的话。

云氏愣了一下，意识到什么，便打了下自己的嘴，说：“瞧我这嘴，三姑娘那日只是受了些惊吓，现在已经歇下了，只是四姑娘落水，我也是担心呀……”

“担心我纤儿，你如何是坐到地上了？”

“我……”

“祖母。”卫落纤出声，拉了拉老夫人的袖子。

“诶，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呀？”

“不是的，祖母，妹妹君儿与哥哥出去了，可她临走前，托我帮她做个小玩意，今日我在这床上一天，腿都有些麻了，可否劳烦许婆婆帮我在那衣服里找找，好让我看看东西有什么损坏没有。”

老夫人望着许婆子，笑着说说：“还不快去看看，也不知道我这孙女辛苦了几天哟。”说着用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卫落纤的鼻尖。

“好嘞，我这就去。”许婆子说罢便朝着那衣服走去。

云氏不禁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向卫落纤望去，此时卫落纤也望着自己。

这……这怎么回事？难道……

“云姨娘，你刚才是叫纤儿给吓着了吗？”

怎么问这个……

云氏先是一愣，随后脸上带着笑回答：“四姑娘你突然睁眼，我也是没什么防备，才被吓到，跌坐在地的。”

说最后一句话时，她望了望老夫人，似是给她一个回答。心道这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想来那衣角只是个意外……

而老夫人只是笑了一下，深深的看了一眼卫落纤，才笑着说：“原来如此呀。”看向云氏，挥了挥手说：“半天了你还跪着，先起来吧。”

云氏应了一声，艰难的站起来。腿麻的难受，她认为老夫人会赐座，可老夫人只是催着许婆子快些。

手握的更紧，不让面上露出破绽，是啊，在这她只是个生了小主子的下人……可是，早晚有一天，她会住在那主堂里的！

“哎呦，这衣服怎么破啦？！”

“衣服破了？兴许是湖底的枝子挂住了吧，纤儿受苦啦……”

“不对……这布料和四姑娘这衣服对不上呀，老夫人。”许婆子两件衣裳一对比，这明显的颜色对不上，连料子都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