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情况有变

马彪说：“你的感觉是很准的，要是你感觉有戏，那肯定还能走，否则就走不了，我别人的话不信，就信你的感觉。”

林姗姗想都没想，直接说出：“有戏。”

“好，那就有希望。”马彪说。

沈威教授走了整整一个月，总算回来了，他一回来，就顾不得休息，马上召集大家开会，看样子很急，有什么重大消息要宣布。他说：“这次出去的时间比较长，因为事情比较多，我就把跟大家有关系的事情说一说，主要是关于去天尽头营救的事，情况有点变化……”沈威教授的助手匆匆跑进实验室，在教授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教授说：“同学们，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一下，你们继续看天华小智发来的视频吧。”

“教授的事情这么忙，一回来还顾不上说句话又要出去。他说情况有变，还让我们继续看天华小智，说明什么？”徐加伟说。

“完了，营救计划果然有变，接下来我们怎么面对两位前人。”林姗姗突然心情非常低落，“怎么会这样，我明天跟前人怎么说，一直来都说得好好的去接回他们，和他们的信任关系也建立起来了，他们飞船的样子通过描述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了，这些信息突然失效，这段时间和对方的联系也成为了无效劳动。这，这从哪里说起啊？”

“刚才教授让我们继续看‘天华一号’的视频，那就说明营救计划取消了，我们的研究又回到比邻星上了。”陈杰喝了口茶，轻轻的说。

“我的那位同学听到的话果然没错。”

徐加伟感到非常沮丧，他是竭力主张前去营救的人，并且信心满满的，下决心克服所有的阻力，义无反顾的去营救。现在证实情况有变了，心里简直有一种挫折感。他说：“我就想不明白，这么一件天文界空前的营救大事，居然被一个不懂天文知识的老妇人否定了。”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马彪听不懂徐加伟在说什么。

林姗姗接过话说：“你们还不知道，他那天晚上回家吃饭，她妈妈居然说我们这次营救行动不可能实现，上级不会批准的，居然被他的妈妈说中了。”

“这两位同行就这样永远的在太空中飘荡了，悲哀。”徐加伟的眼睛湿润了。

陈杰倒是说得很坦然，他说：“即使你们前去营救也不一定就能救回，150亿光年远，人类的平均寿命到目前为止也只有150多岁，极限的记录213岁，就是能救回也是给后人看的，我这辈子是无论如何看不到你们回来的了。”

“算了吧，我们还是把眼光转回天华小智吧。我还是走回比邻星的2号行星去，去不了150亿，去个4.22的也好。”徐加伟苦笑着说。

“加伟，我和你一起去，万一被行星上的生物抓去了也好有个照应。”林姗姗说。

“教授把和天尽头联系的重任交给你了，你怎么能离开。”徐加伟说。

“还联系？跟人家说什么，天天骗他们说我们过来了，你们耐心的等，等上万年亿年，我们的后人来接你？哈，我看可以关了，免得看着心酸，眼不见为净。”林姗姗也苦笑了。

“把你们两个一起抓去也蛮好的，说不定你们会成为2号行星的第一代地球传人，今后这颗行星写新的历史的时候就从你们开始写起，哈哈，真正的千古传奇。”马彪调侃说。

“哈，这个可以有，你说呢，姗姗。”徐加伟说。

“你敢吗？徐加伟同学。”林姗姗笑着回敬道。

沈威教授办完了事情回来了，看见大家还都在实验室里，说：“同学们还在等我啊，请稍等一会，我去泡杯茶就来。”

“我来我来，教授您直接坐下休息会再跟我们讲。”陈杰说完去为教授泡茶去了。

沈威教授终于坐下了，他说：“同学们，去天尽头营救计划定下来了，但有了些许变化，我把变化后的情况向大家介绍一下。”

徐加伟松了一口气，原来教授说的计划有变并不是取消，而是改动，这么说还是要去营救。林姗姗、马彪的表情也放松了，陈杰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沈威教授接着说：“营救行动不用举全球之力，我们国家一力承担，并且由我们研究所来牵头，共有7个名额。”

“7个？怎么又少了？”徐加伟说。

“是这样考虑的。”教授说，“本来定下是10个，不是有两人要带回吗？这样就减去2个了，还考虑到前人的体态，万一是大块头呢？安全起见再减掉1人。这样就7个了。”

“原来是这样，但这么少的名额教授您要精打细算了。”林姗姗说。

“7个人当中，生物学家一个，生命科学家一个，由于我们没这两方面的人才，这两人由别的团队支持，飞船操作技术人员1人，由火星基地选拔最佳人员。剩下的4个名额由我们来选拔，具体要求除上次说的身体状况、知识结构、应变能力、心理素质外，现在还加上一条年龄在35周岁以下，当然大前提还是一样，要完全自愿，不能有半点勉强。”沈威教授说。

“自愿很重要，毕竟风险还是有的，如果不是自愿的，可能会出现埋怨情绪，这种情绪一旦蔓延开来，在外太空可不是闹着玩的，我非常同意设置这个大前提。”徐加伟说。

“这四个名额也是各有侧重的，分别是外太空资源领域的专家，因为这次上去还兼带其他一些任务；太空目标定位专家，要有敏锐的洞察能力，能在太空中正确定位前方的天体位置，供飞船操作员正确操作用；密码破译专家，在太空中会辨认并迅速破译各种疑难信息，使得飞船在飞行过程中能最大限度的利用各种信息；引力探测专家，正像徐加伟同学猜想的那样，宇宙中充满着引力，在飞行过程中一定要找到并且利用好这些加速度因素，否则这次飞行会没意义，往返3亿年，我们损失这么多优秀人才，不划算。”沈威教授说到这里，大家开始议论了。

徐加伟和马彪显得异常兴奋，根据这些条件，他们两位上去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尤其是马彪根本不用征求家里意见，只要自己愿意，教授同意，至多给家里打个电话，就能说走就走。徐加伟还得做通妈妈的工作，但他也想好了，即便是妈妈不同意也得走。林姗姗有点纠结，根据条件自己是能上去，但她是家里的独女，真的要走的话，家里绝对不会同意，自己也会牵挂父母的。陈杰的所有条件都对得上，但都不突出，本来的意愿也不是很强烈，如果组织上有需要就去，不让他去也不争取，反正一句话，去不去都无所谓，不喜也不悲。

沈威教授看大家议论了一阵，笑着说：“现在不用讨论，听我把话说完。飞船已经开始建造了，7个岗位，包括我们负责的4位的选拔工作从明天就可以开始，从全国范围内选拔，你们都可以报名，但没有优先这个说法，大家都平等竞争，国家天文院那边已建立了报名平台，晚上就向全国发消息，明天开始接受报名，报名时间为半个月，然后按照三比一的比例初选，然后集训一个月，再从中淘汰三分之一。剩下的到火星基地的模拟环境中生活，直到飞船建成临出发时才确定最后的上去人员，整个过程可能是枯燥而漫长的。”

“选拔这么严格啊？”林姗姗说。

“是的。”教授说，“我们要确保最优秀的人上去，报名结束后通过资格审查时可能就会有一批被淘汰。”

“留下的都是精英。”马彪说。

“教授您对这次营救行动心里肯定至少有9分把握了，否则不会让这些精英白白的浪费。”陈杰说。

“难度太高了，但我有信心。”徐加伟说。

“哦，一切皆有可能。大家在确定报名前一定要慎重，我再强调一次，要完全自愿，不得有半点勉强，并且也不需要豪言壮语，留在地面上也同样为天文事业作贡献，并不是非得上去才体现出你的高大。家里的工作自己做，我们研究所没义务帮助。明白了吗？”

“明白了。”大家齐声说。

“好吧，说完了这个，我再听听大家这个月的工作汇报。”

第二天马彪和徐加伟同时报了名。

看到在实验室值班的徐加伟，马彪说：“加伟，你怎么也报得这么急，家里这道关过了吗？”

“还没，但我必须走，谁都拦不住我。”

“尽管如此，你也得征得家里的同意，否则即使出去了你还会牵挂家里的。”马彪劝徐加伟要做通家里的工作。

“马彪，从这一点上说，我还真羡慕你，一身轻松，虽然有个名义上的父母，但他们除了用你的名气炫耀之外，对你基本上没什么关心。”徐加伟说。

“所以说凡事都有正反两个方面，我很佩服我们的千年思想家，他说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的确如此，我的人生经历真真切切体会到这个千古真理。你们的家庭好，生活美满幸福，但由于太幸福了，没有了自由。我的人生相比你们不幸得多，但我的自主权也大，自己的事自己都能做主。所以说，好的不会永远都好，差的也不会永远都差。”马彪说。

徐加伟沉默了片刻，说：“强行走。”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