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小泥鳅
西野云骥见她低着头不说话,凑上去亲她,蛮儿被他温热的嘴唇扫过脸颊,下意识的闪躲了下,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晚膳吃多了,撑得难受,去散散步,你忙你忙,我就不打扰了。”
怀中的小丫头像只小泥鳅般轻巧地滑落,慌慌张张就朝门外走了,西野云骥低头一笑,难怪自己总觉得这丫头滑不留手,每每自己觉得就要触及到她,却又生生看着她若即若离的难以把握,原来这丫头就是个小泥鳅,擅长抽身而去。
被撩的心神晃荡的某人低头莞尔一笑,跟了上去。
上官蛮儿心系上官婉的事,不知不觉就往梅香苑那边晃悠去了,待反应过来已经到了梅香苑附近的青砖小道上。
蛮儿苦恼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犹豫不决,踌躇着不知该不该去告知上官婉此事。
若是说吧,上官婉自然也就知道了西野云骥算计她的事,以她偏执的个性,难说会不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来,届时怕是玉石俱焚也不在话下。
虽说西野云骥这事做的也有些不厚道,但毕竟是上官婉自己先造的孽,谋算人家的亲事不说,还手段阴损下作,算起来西野云骥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而且西野云骥一向对自己不错,如今又......咳咳......若自己这般出卖他,倒有些不合道义。
若是不说吧,这上官婉还一门心思要给西野云骥弄个便宜儿子来恶心他。虽说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她混乱西尚皇室血脉的想法肯定是实现不了了,多半是会害人害己,将自己折进去。
只是她若是丢了性命或是被打入冷宫,那么南国皇室的名声,只怕也要毁于一旦了。
或是太过专注此事,她竟没注意到有危险正悄悄袭来,直到那人的长剑即将刺穿她的后背,方才反应过来,本能地放出浑厚的内力将来人震飞出去,狠狠砸在青砖之上,霎时许多青砖碎片四射。
而突然迸发的内力也将她自己震开几步,未及她以轻功稳住身形,随她而来的西野云骥已经飞身上前将她稳稳当当的接在怀里。
蛮儿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颈,慌乱的眸子对上他惊惧交加的双眸,刚刚落地站稳就被他紧紧拉进怀里锢住。
他的嗓音沙哑的可怕:“幸好你没事。”
半晌才被他放开的蛮儿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我哪有那么没用。”
数名暗卫现身上前,将意欲逃走的蒙面之人擒下,面巾揭开之后蛮儿却丝毫不觉得奇怪,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人。
那人也死死盯住她,目光中森然的仇恨难以掩饰。
西野云骥思及方才那直攻要害的凌厉一剑,若非蛮儿内里深厚,只怕是要当场散命,瞬间神色冷峻的可怕,浑身散发的寒气都在提醒他人,他此时已经难忍杀意了。
西野云骥将蛮儿隐于身后,对上那人可怖的眼神:“是谁指使你刺杀太子妃?”
那人不屑地歪了下脑袋:“无人指使,太子妃出身卑贱,一朝得势却折辱亲姐,君辱臣死,这屈辱公主能忍,我姚放不能忍。”
西野云骥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这么说她就能置身事外吗?她一个低贱的妾室,竟然纵容下人伤害主母,我便是依我国最严厉的律法,将她生生剥皮抽筋,骨头制成法器,又有谁敢有异议?”
姚放本就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早就打算好了要一人顶下所有的罪行,却没想到西野云骥这般不依不饶,丝毫不顾念上官婉的身份,直接要将她押上来。
凄厉的叫声在夜色更加渗人:“西野云骥,你若敢伤害公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西野云骥邪妄一笑,那股狂妄不羁的匪气更浓烈三分:“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敢不敢。”
那人绝望怒吼“西野云骥,你是不是人!她怀了你的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如何能杀她?”
西野云骥眸中的讥讽毫不掩饰:“呵,我的孩子?那我倒要看看,她是如何怀了我的孩子!”
蛮儿眸光一沉,看来此事是瞒不住了,瞥了一眼满脸毒辣的姚放,出言讥讽:“愚蠢狂妄,自以为是,你以为你在帮她,殊不知是你亲口将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姚放龇目欲裂,满眼都是要与人拼命的血色,还要怒吼却被人抢先一步塞了麻核桃,呜咽着被押了下去。
上官婉倒是真的怀上了孩子,整个人都倦懒了不少,此时正在榻上休息,秋桐在一旁替她摇扇,见到西野云骥等人来了,也不起身,只不屑一笑,道:“真是稀客啊,不知爷晚间到访,所为何事?”
西野云骥冷声问道:“你的侍卫统领姚放,所在何处?”
上官婉心下一惊,难道自己与姚放的事情被他知道了,此时却也只能不露声色,装着不甚在意的样子懒懒应道:“该在哪儿在哪儿,一个侍卫还要我时时关注吗?爷若想见他,只管叫人去寻便罢了,来问我做什么?”
西野云骥嘴角一勾:“呵呵,你倒是撇的干净,对你忠心耿耿的侍卫去刺杀家中主母,你现在是要告诉我,你一无所知吗?”
“什么?”上官婉拍案而起,连声音都打着颤儿,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竟然莽撞到在这遍布眼线的地方刺杀上官蛮儿!
西野云骥眉心一皱,眸中寒光一闪而过。
“我没空看你演这些把戏,你若是认了这个罪名,我就看在蛮儿的面子上,饶你一命让人将你送去庵堂带发修行;你若不认,那么今夜姚放就是色心突起,奸污主子不成起了杀念,将你斩于剑下。”
“什么!”上官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他竟然这般不顾后果的要严厉处置自己,甚至连辩驳的机会都不给!
“我没什么耐心,你快点抉择吧。”
绝境之中的上官婉垂死挣扎:“你——你竟敢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冤枉我,还要取我的性命,我毕竟是南国公主,难道你不怕挑起两国的战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