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以赖治赖
上都兴通区，距离上都城区七十公里。
莂蓀始业坐落在兴通区莱集镇。
晏晓凯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这家牛大龙为法人代表的废品收购公司。
“我分析的没错，赖莂蓀确实有家公司，看来他的手底下一定有高人，你们瞧瞧。”
晏晓凯把电脑转个方向。
卓嘉豪急忙趴过去，脸都快贴到屏幕上，看了一会。
“真特妈屌，一个破废品收购站，经营范围这么广，可操作的余地很大，想做些遮人耳目的事，还不是小菜一碟。”
“别感慨了，说说你们的分析。”
卓逸凡不是喜欢动脑的主，他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别急，我正查找IP，找到地址，就能进到他的电脑。”
雯子终于看到什么是电脑高手，一会给晏晓凯倒水，一会给他点烟。
在她的内心深处，崇拜的不作调高人卓逸凡，有点虚幻。晏晓凯才是没脱离世人认知的真实高手。
一番眼花缭乱的操作，晏晓凯失望了。
“特妈真厉害，他们压根就没上网。”
雯子揪着下巴。
“他把废品收购公司叫莂蓀始业，就有混淆视听的意思，谈生意在上都，这么大一栋楼竖在那里，就是实力的象征。有人查，就到莂蓀始业。我们还是从这里下手，搞清楚他们具体都做什么生意，就能知道他们在一些偏僻的地方讹人，和公司有什么联系。”
“早就查了，三十多万条域名，就是没查到莂蓀实业。”
晏晓凯有些沮丧。
“真正的莂蓀始业不进网，莂蓀实业又特妈没实际用处，看来从根子上弄他有点难度。”
卓嘉豪也有点沮丧。
“算了，别再废那事，刚才小雯子说，网上有关鳖孙的帖子，咱们从这里找他的漏洞，发现共同点，我们去现场一趟，直接抓人。老子动用手段，叫他说出我们想知道的一切不就结了。”
卓逸凡听得云山雾罩，早就不耐烦，准备动用他的极端手段。
“对啊，赖莂蓀只是个人人喊打的无赖，跟潘倡没得比，我们在这费劲查他的老底，简直就是在抬举他。都是死凯子，想在美女面前显一下，把简单的事搞复杂了。”
雯子很不满卓嘉豪说的话。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说的就是你俩，凯哥这叫知己知彼，才能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见色忘友，说的就是你，好吧，我和老大都听你俩，保证不再插话。”
卓嘉豪不敢再说其他话，两个小时过去，什么也搞成，都在瞎逗嘴了。
雯子得意的一笑。
“来时，我想了俩个方案，第一个方案，先不管他的公司，直接把网上的这些帖子，编辑成一个文件，向网民公布这个人劣迹，只要有人跟帖，里面一定还会爆出赖莂蓀的其他行径。这么多年，他所干令人愤慨的事一定不少，我们继续收集加以扩大，一旦跟帖达到一定数量，就会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只要某个大人物发话，查他，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高，实在是高。”
晏晓凯首先竖起大拇指。
卓嘉豪正想也来这么一下。
卓逸凡说话了，“这个法子是不错，就是太慢，老妹，说说第二个方案。”
卓逸凡对第一个方案没兴趣，雯子翻了下眼。
她的眼睛本来就大，又爱动不动翻，晏晓凯直接看呆。
“雯妹，你的眼睛好漂亮。”
卓嘉豪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巾，“把你的哈喇子抹抹，做你兄弟都嫌丢人。”
晏晓凯慌忙接过，擦了一下，才知道被卓嘉豪耍了一下，
雯子捂嘴吃吃一笑。
“我们都别瞎打岔了，我的第二个方案，叫以赖治赖。”
“以赖治赖……”
看到他们三个异口同声，
雯子总算找到点感觉。
“网上的帖子，都是赖莂蓀的手下利用车祸、撞人、掉物等实施敛财，如果碰上较真的人，他们就会自残，逼着你花钱了结麻烦。我们就要利用这一点，在他们亮刀准备自残时，先下手，就说他想行凶，直接打他个半死，而后把视频发到网上。我相信，看到这个配了隐晦说明的人，碰到这样的情况，一定会有样学样，要不了几起，警察就会注意，有了这些证据，赖莂荪再多几张嘴，也说不清。”
卓逸凡大喜，“这才是我要的方案，凯子，你得好好学学，网上捣鼓半天，没一点屁用，雯子多简单，直达要害，昨天鳖孙吃了大亏，一定会有所动作，按他的能耐，逃不出讹人、自残的招数。不管他摆多大阵势，只要亮刀，我就叫他来多少废多少，看他有多少人够我废。”
卓逸凡走后，赖莂蓀一行人去医院，这帮人是医院的常客，只不过这一次人数太多，叫大夫们惊讶了一下。
腮帮子的洞被缝上，赖莂蓀总算能吐出字。
到了急救室，看到牛大龙已经没事，心才算放了点。
“大龙，恐怕这次咱们碰到了最大的硬茬。”
牛大龙身体很壮，肚子被划那么大一道口子，缝完没一会，就好像没事人一样。
“大哥，我看搞传统的那一套，不好使，干脆用蹲坐吧，虽说时间久点，效果很不错。”
赖莂蓀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当初，咱们的莂蓀大厦用了整整三个月时间，才蹲到手，卓家可不是一般家族，我看，得打持久战，用上半年时间，我就不信他能撑得住。”
牛大龙挪挪身子，凑到赖莂蓀跟前，低声问道，“那废品公司的生意还做不做？”
赖莂蓀想了想，“还是做吧，但不能再搞那么大，现在抓私改车的事，他们一旦出事，肯定追查配件的出处，你出院后，和王副总商量一下，选择可靠的几家。”
“我们都是以废品出售，凭什么查我们？”
牛大龙很不理解。
“大龙，现在不比以前，咱们做的这些，看似不违法，其实处处都在违法，就是看到这点，我才拼着老本收购卓家的公司。收购成功，这些兄弟再不用遭那份罪，咱们也能昂着头，过上上流社会的生活。”
“大哥，兄弟们没白跟着你，这一次，兄弟们都使了劲，趁着他们的新伤，把他们撒出去，伤不能白受，得特娘捞点回来，不然，亏大发了。”
“行吧，留下十个人，专门用在名都，我要他们一个顾客都不敢进门。”
赖莂蓀做完这个决定，脸上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
临近午餐时间，雯子和晏晓凯相互补充，总算完成以赖治赖的方案，就等着赖莂蓀行动。
卓嘉豪刚打完送餐电话，大堂经理匆匆跑了进来。
“卓总，大厅来了五个人，都光着上身，胳膊上缠着绷带，把顾客都吓跑了。”
卓逸凡站了起来，“鳖孙很配合嘛，走，下去瞧瞧。”
赖莂蓀选的这几个人，都是插了自己四刀的骨干，看到卓逸凡，他们的心里开始紧张。
看到叫人惊颤到想吐的血腥情景，还能坦然自若，这个人就一定经历过，而且比这个还血腥的事，否则，没人能做到这点。
就是有了这个想法，硬汉也不是那么硬了。
“呦呵，又见面了，是不是来消费？”
卓逸凡一步三晃，动作比小痞子还小痞子，整个就是一副欠揍的模样。
“没钱消费，在这坐坐。”
坐在中间位置的一个人面无表情的回道。
“特妈不消费，坐这干毛，都给我滚。”
卓逸凡开始撵人。
“这里是休闲区，谁都可以进来，你们酒店不会休闲区也收费吧？”
“特妈这里是客人的休闲区，不是狗坐的地方，快滚，不滚，老子直接把你们扔出去。”
几个执行蹲坐任务的狠角都是一愣，按以往的工作流程，他们到了别人的地盘，对方应该先递烟倒水，而后和蔼悦色，低三下四的求着我们离开，一直求到下班，他们上班，再来。
如果好言好语还不走，开始玩狠，那好，不等你动手，先扎自己，一般情况下，没人敢动。
当然，此举也有心理战的意思在里面。
扎完，潇洒的离开，第二天，换一拨人，接着来。
一直到你真正理解，什么叫寝食难安的含义，而后举手投降，噩梦才会停止。
赖莂蓀用的这招，都是他高薪聘请，对律法很精通的专业人士给制定的策略，唯有自伤，才不会招来警察。若是被别人打伤，或打伤别人，有人一报警，三问两问，就能查到他们的动机。
他们这些人的赖劲，上都的那些大小老板们都知道，见到他们恨的牙痒，却不敢甩脸，都想尽办法把瘟神送走。
今天碰到上来就发狠的卓逸凡，他们一时不知道怎么应付。
相互瞧瞧。
这个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没容他们的脑子想出对策，卓逸凡瞪着一双狼眼，来到他们面前。
不由自主的，几个人按惯例抽出窄刀，“别过来，不然，我们像昨天一样，还扎自己四刀，客人看见，恐怕再不会到你家来。”
卓逸凡大喊一声，“特妈还敢行凶。”
几个狠人楞了一下，忘了及时扎刀。
一愣神间，他们眼前看到几乎成虚的掌刀，接着感到手腕有什么东西砸过，低头一瞧，魂飞魄散。
他们的手，只是一张皮在连着。
没给他们喊叫的时间，卓逸凡腾空而起，身子一旋，五个狠人这才惨叫着飞了出去。
“卧槽，无影脚。”
坐在监控室看着电脑屏幕的雯子，脱口而出。
早就等着的卓嘉豪一挥手，一帮男女冲了出来。
正准备往外抬人，门外进来几个警察。
这不是他们的计划之列。
卓逸凡疑惑的看着卓嘉豪。
卓嘉豪摊摊手，他也没搞清警察怎么会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