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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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苏辞墨未有说出口,事实上,只要有人站在她这边,苏辞墨便就心安了。

她还记得自己同苏家决裂那一日,自那天开始,苏辞墨便是一个人。

而苏辞墨唯一念头,就是好好对待母亲。至于穿越回去的事情,从前想过,想得多了,现在也就懒得计较了。

大牢。

穿过昏暗隧道,便就到了一个个铁门前。与其说是大牢,不如称作铁笼子。

每一个人六神无主,蓬头垢面,看上去十分狼狈。

这里是关押死刑犯的。

皇上既然决定将拓拔恒关来这里,意味已经很是明显。

而拓拔恒坐在角落,仍然一身鸦黑锦袍,他低眸,旁人看不清他脸色。

即便是看不见拓拔恒的样貌,他就坐在这里,也让人觉得这男子不该是待在这里的人。

一阵铁链互相撞击的声音响起,在这静谧的牢房中显得格外震耳欲聋。

拓拔恒仍然低着头,甚至不好奇是谁进了大牢。

“把他绑到外面刑房去。”男子语气得意。

拓拔恒是怎样厉害的人物,堂堂三皇子被他一个卑微小侍卫踩在脚下,这又是何等荣耀。

想到这里,男子更为嚣张,仰头居高临下打量拓拔恒。

“这……”牢兵们犹豫不决,面面相觑。

不管拓拔恒如今怎样落魄,皇上还未撤销他的地位,他就还是当今三皇子。

没有皇上的身份,他们如何敢找拓拔恒的麻烦。

男子见众人迟迟不动,顿时感到不悦。

身后一个小厮赶紧凑到牢兵跟前,小声嘀咕了几句。

果不其然,这几句话可比男子有作用多了。

他们立即上前,一左一右将拓拔恒拽了起来。

拓拔恒甚至没有反抗。

他像是早就知道会有今天这一遭,看到男子,拓拔恒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这男子是太子身边暗卫。牢兵们不知道正常,可拓拔恒心知肚明。

要是只简单想要他的性命,那就不是太子了。

几个人三下五除二将拓拔恒绑在了十字架上,拓拔恒一来没有想过躲闪,二来就算躲闪,依照常人力气,恐怕也挣脱不开。

“三皇子,今日属下得到命令前来看望,有些事情想要问您。还请您一一回答。您要是乖些,属下也不会为难您。”男子装模作样,这时候倒与拓拔恒说起了好话。

拓拔恒面无表情,一双极好看的丹凤眼漫不经心扫过面前男子。

男子有些恼怒。

“关门。”

在问之前,男子先行让牢兵退下,将屋子关得严严实实。

毕竟太子来找过拓拔恒的事情,总不能传出去了。

“您只要告诉属下,那十万的兵在哪里,太子就将您救出去。保准您和从前一样,还是京城鼎鼎有名的三皇子。”男子循循善诱,为的就是逼出拓拔恒心中的秘密。

拓拔恒紧紧抿唇,不发一语。

“三皇子是哑巴了?”男子轻笑,话语里满是嘲讽。

拓拔恒倒未有想到自己落魄到了这个地步,连一个小小侍卫也能对他冷嘲热讽。

“我有什么兵?”拓拔恒开口,便是反问了男子一句。

他抬眸,双眼紧紧盯着男子。

男子顿时觉得不寒而栗,浑身跟着打了个寒颤。

拓拔恒还是那个拓拔恒,好似从未因为锒铛入狱而有任何变化。那身鸦黑锦袍穿得整整齐齐,倒是尚留着皇子的体面。

男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要是说是太子吩咐的,那就是不打自招,太子背后调查过拓拔恒。要是不说,这又该怎么回答。

“少废话,你明明就有。赶紧交代出来,太子还能保你不死。”男子不耐烦的催促。

他怕再和拓拔恒说下去,自己要被套进去。

方才的嚣张消失不见,男子只觉得自己若是真同拓拔恒争执,恐怕也争执不赢拓拔恒。

“我要是有,我还在这里被你教训?”拓拔恒又是反问男子一句。

这下,男子当真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拓拔恒说的有什么错,他要是真找得到救兵,何苦耗在这里。

“看来您是不打算对属下说真话了。”男子冷笑,随即往后退了半步。

他拍了拍手,几个人打开门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手中拿着鞭子,另一个端了一盆水。

拓拔恒一眼看出来,那水里放了盐。

他是想要让自己看着那沾满盐水的鞭子一下一下落在自己身上。

拓拔恒内心毫无波澜。

紧接着,便是一道鞭子狠狠落了下来。

拓拔恒的肩膀到腰间顿时出现一道印记,只是不深。紧接着,一道又一道,直到他那身衣裳破烂,身上沾满了血迹。

疼吗?当然疼。

可拓拔恒从始至终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要不是那鞭子落下来时众人看得见,单看拓拔恒神色,还以为他正站着闭目养神。

男子聪明,事先说好不伤到脸。要是被人发现,反而给太子添麻烦。

约摸一炷香的功夫,侍卫手中的鞭子这才停了下来。

此时拓拔恒身上已经满是血迹。

“三皇子疼不疼啊?”男子嘴角微勾,露出得意笑容。

拓拔恒压根没有睁开眼眸。

“林侍卫,他……他不会死了吧?”那个挥鞭子的人害怕极了,小心翼翼询问男子。

皇上那边还没有命令,要是真死了人,他们可就完了。

就是皇上未有查到他们头上,太子也不会放过。

“去看看。”被这样一提醒,男子倒也有些担心。

再说了,那十万精兵的消息还没有撬出来,拓拔恒现在还不是死的时候。

得到吩咐,侍卫蹑手蹑脚走到拓拔恒跟前,伸出手指去探拓拔恒的鼻间。

突然,拓拔恒睁开眼睛。

“啊!”

侍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双眸子实在太过凌厉,侍卫未受刀锥,但方才那一刻,就好似受了剑伤。拓拔恒的目光直接穿过他,差点吓得他魂魄都飞了出去。

“没出息。”男子白了侍卫一眼,觉得丢脸极了。

随后,他从胸口口袋掏出一瓶金创药,随意扔在了地上。

教训归教训,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谁又想得到,拓拔恒到了这个时候嘴还那么硬。宁愿连性命都不要,也不把那十万精兵暴露出来。

苏辞墨左思右想,决定去见拓拔恒一面。

只有两个人面对着面商量,苏辞墨才知道后面该怎么做。

这可是关乎于拓拔恒性命的大事,苏辞墨根本不敢放松对待。

结果到了大牢才知道,她根本进不去。

“您就通融通融吧。”苏辞墨着急,只有向门口牢兵求情。

她原以为看在自己身为丞相的面子上,总不会连面都不让她和拓拔恒见。

皇上还未开口判拓拔恒死刑,苏辞墨也就觉得尚有转机。

“苏大人,这件事情真的不行。属下们也怕掉脑袋不是。”牢兵面露为难之色。

听罢如此,苏辞墨这才作休。

她是想要见到拓拔恒,可要是因此连累到其他人,苏辞墨定会良心不安。

眼见着没了希望,苏辞墨只有长叹口气,转头离开了大牢。

御花园里百花齐放,春夏秋冬四季,没有哪一天不是这般场景。

苏辞墨走在路上,一边看石路两边开得正艳的花。心头不禁想到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日子。

要不是还清晰记得,自己穿越来这个时代,苏辞墨正好十四岁,那一年,苏家一家之主苏清风去世。苏辞墨都快忘了自己来到这儿多久了。

也不知那边的人可有想念她。苏辞墨心里感慨。

恐怕最为关心她的,还是从前结实的那些个古董爱好者。

苏辞墨正走神,差点撞到来人身上。

只见一个模样清秀的宫女挡在她的面前,也不知要做什么。苏辞墨疑惑打量,未有开口主动询问。

“苏大人,宁妃娘娘喊您去趟喜月宫。”宫女毕恭毕敬,对苏辞墨说道。

喜月宫?宁妃?

苏辞墨微微皱起眉头。

宁妃可是七皇子的养母,她膝下无子,七皇子的生母去世后,皇上便将七皇子过继到宁妃膝下。

这些年过去,七皇子长大成人,有了自己府邸,宁妃倒又开始寂寞了。

可是……她找我做什么?苏辞墨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这般情形,苏辞墨做什么事情都要经过深思熟虑。尤其,宁妃与七皇子还有不浅的联系。

“行。”苏辞墨点头。

这已经找到了她跟前,苏辞墨不去也没有办法。

她只有应下。

随后宫女便带着苏辞墨去到了喜月宫。

院子种着一棵兰树,现在不是季节,花果未开,显得光秃秃的。

看得出宁妃十分喜爱这棵树,周遭没有别的物件,单独种着这么一棵,其余都在院子另外一边。

苏辞墨进到偏殿时,正巧一个宫女在给宁妃倒茶。

看见苏辞墨,宁妃赶紧招呼她过来坐下。

“苏大人请坐。”宁妃笑得十分灿烂。

她越热情,苏辞墨越觉得奇怪。宁妃与她从前根本没有瓜葛。

况且苏辞墨还记得自己现下是男儿身,男官进后宫见妃嫔,是要注意分寸的。若不然被判上通奸罪名,便后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了。

“不知宁妃娘娘找臣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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