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被罚
“便是我一个上仙,亦不能事事如愿!”迟重的声音不小,他勾着唇,一手托腮,侧身躺在榻上,“我倦矣,你出去吧!”
这是下逐客令了!
悻悻地离开了迟重的寝殿,闷闷不乐起来。
“神女,你这话未免也太失礼了!”突然,身后的触谷跟了上来,压低声音说道。
眉心皱成一团,苦笑着对触谷说道,“被罚之人非仙童也!”
触谷这个孩子可不就是在说风凉话嘛!
虽然明知道触谷比自己大很多岁,但看着他稚气未脱的五官,怎么也不能将他与一个成人联系起来。
“这摄魂食魄丹,是上仙还未做刑狱殿仙官时,上仙捉拿一妖兵后,审问得知的,这九重天没几个神仙知道,今日神女离开火神府后,上仙便从那死去神仆的卧房中寻到了此丹,当时上仙也是一惊,好在上仙见多识广,方能镇定自若,他今日将此丹来历告知神女,实在是信任神女啊!”触谷也不管居居的冷脸,跟着居居走进书馆,关上房门后,继续压低声音滔滔不绝地解释着,“上仙已经找九重天炼药师之首更虚上仙看过此丹,在更虚上仙未研制出此丹解法之前,此丹仍是秘而不宣之物,可上仙却将此丹的来历对神女和盘托出,可见上仙对神女的看重。”
虽然这触谷话里话外充满了酸涩的味道,但此刻的居居却是听得十分认真了。
更虚,是九重天最厉害的炼药师,听闻在他的府邸当中,拥有千百万种不同种类的仙丹灵药。
就算是从更虚府中随便当垃圾倒出来的无用丹药,若是如自己这般法力不精的小神们捡回去,也能够受益无穷!
正因为这个缘故,就算是更虚上仙平日极少出门,性格又古怪,九重天更是人人都对他避之不及,可他的府门外,仍旧有许许多多的神仙日夜蹲守着。
不过,那些蹲守在更虚府门外的人大多数都是没有什么出息,破罐子破摔,不在乎自己名声的小神仙!
凡是有点威望和自尊心的神仙门,却是不屑去捡别人丢掉的垃圾来当宝贝的。
因此,那些日夜蹲守在更虚府门外等着捡垃圾的神仙们总是被体制内的神仙们所孤立,他们也就只能做九重天不被看重的小神仙。
如更虚这样的人物,也不知道与那妖族的蒙狂相比,谁的技术能更胜一筹?
“上仙对神女毫无防备之心,神女因何郁郁不乐?”触谷见居居眉头深锁,沉思着什么,不解地问道。
触谷静静地看着居居,虽然现在的迟重对自己也挺信任的,但这是在经过自己几次三番表忠心后才得到的结果!
可居居才刚来九重天,她甚至什么都没有做,却轻而易举便得到了迟重的这份信任,当真是让人心生羡慕!
夹杂着一丝丝的嫉妒,触谷压下心思,见居居不打算回答,便继续说:“此丹的威力若是在九重天传出去,定会令九重天的神仙们人心惶惶,所以上仙这才没有公审此案,只能私下秘密调查!”
秘密调查?
腾地,居居抬起头好奇地看向触谷!
所以,刚才迟重说线索断掉不准备继续查下去的话,是这个意思啊!
愤恨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我真蠢!”
对啊,自己可不就是真蠢嘛!
这么浅显的道理,自己应该在意识到摄魂食魄丹关键所在之时就要想明白的!
可现在竟然还是经过触谷提醒后,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迟重要罚自己去长极山面壁思过呢!
该罚!该罚!
“神女?”触谷不解地看着居居的动作,听她口中念念有词,也不明白她的嘟囔着什么,狐疑地问道,“神女这是何意?”
“无,”对上触谷询问的目光,突然之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居居转而问道:“对了,你可知道那女仙失踪案最终是如何结案的?我竟是没有看到结案后的卷宗。”
这段时间自己被火神的案子搞得焦头烂额,竟是忘记了女仙失踪案已经公审许久了。
“卷宗还在上仙那里,女仙失踪案是银河水君帐下一天卒所为,此人色胆包天,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一些能够迷晕神仙的迷药,将失踪的女仙们全都掳到银河河底暗自修造的一座水宫内,开了妓馆,行污秽之事,等上仙去时,那些女仙全部都已经香消玉殒……”触谷说到最后,竟是双颊绯红,头一低,不再说下去了。
真没想到,这女仙失踪案的凶手竟不是那个十分可疑的泊衡!
可怎么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居居并没有注意到触谷的异常,暗自寻思好半天后,不解地问道:“这一个小小的天卒,竟有如此能力,居然凭一己之力在银河河底修造水宫?”
这修造水宫原本并不是什么大工程,就算是自己现在去修建,不出半天,也能够建成一座水宫出来。
只是,一个偌大的水宫杵在银河河底,这么长时间,竟是无一人察觉?
“这天卒是银河北岸的天卒?”没有得到触谷的回答,居居便又问道。
此时的触谷也被居居的话逗弄得疑惑起来,他瞪着大眼睛看向居居,“此人是驻扎在银河东岸的天卒,便是那水宫,也建在银河东段的河底。”
什么?
居居倒吸一口凉气,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到触谷继续说道,“因为此案发生在银河东岸,天君已经免去了照傅的水君之位。”
居居再次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凶手是一个小小的天卒就已经非常匪夷所思了,现在竟然还因为此事牵连了照傅?
会不会,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啊?
“不行!我得去问问上仙!”腾地,居居站起身来,也不管触谷会说什么,径自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这一次,居居大步流星,几步便冲到了迟重的寝殿面前。
刚刚抬手想要推门而入,抬起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最终还是依着往日的习惯,将殿门推开一个狭长的缝隙,小心翼翼地从缝隙中钻了进去。
“因何擅自闯入?”没等居居关好殿门,迟重慵懒的声音便飘荡在了寝殿中。
居居身体陡然一僵,方才冲进来时的底气瞬间被一扫而空了。
原本自己是来讨一个说法的,可现在的情况就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要来给迟重认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