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并州风云 第四十九章词动昭姬心
在百姓们因为分地而欢呼的同时,韩成接到探马紧急来报:“雁门关外出现匈奴军,人数大概六千左右,服饰和前一阵儿逃走的匈奴左部的服饰很相近。”
如此军情,韩成便将两县的事务全都交给了徐邈,让其替自己全权处理,自己急匆匆的赶往雁门关。
待韩成到达雁门关,紧急备战了三日,雁门关外匈奴军退军了。让奋武军一干人等摸不着头脑。
原来开始时,雁门关匈奴守将阿道奇见自己不能力敌韩成,便率众逃回部落,将雁门关之事报告给匈奴左部少首领刘泽,刘泽是刘能的大儿子,听到父亲被困并州南部的消息后,一面派人报信给匈奴大首领呼厨泉,恳求其出兵攻打雁门关,救回匈奴左部首领刘能。
另一面召集部落中的勇士,从北攻打雁门关,为匈奴左王刘能制造一个逃生的机会,这便是韩成看到的雁门关外的六千匈奴大军。
结果匈奴左王刘能向西北逃走,化妆成商人队伍,经过娄烦关逃回了匈奴左部。
刘能听到刘泽攻打雁门关的消息,便紧急派人通知刘泽:莫要攻打雁门关,要从长计议。这就是雁门关外的匈奴军缓缓退去的原因。
刘能派出人后,又亲自去往大首领呼厨泉的部落中,报告此番南下的具体情况。
匈奴大首领呼厨泉听到了刘能损失七千多人马的消息,一怒之下,差点斩了刘能,幸而诸部首领替刘能求情,呼厨泉才放过刘能,但也狠狠的责罚了刘能一番。
待匈奴军队退去一日后,韩成便回到平城县。这日上午,收到门口下人的禀告,蔡昭姬来访。
韩成一拍脑袋:最近太忙了,竟然忘记了身边的这个大美女。
而蔡昭姬见门口下人进去禀告,只能羞涩的站在官衙门口,内心波动万分。
话说这蔡昭姬可真是生不逢时啊,从小就跟着父亲蔡邕博览群书。且极善于音律,在后世的启蒙教育著作《三字经》中,直接唱道:“蔡文姬,能辨琴。”足以说明蔡昭姬的才华。毕竟这“千古第一琴女”的称号蔡昭姬可不是白叫的。
然而,董卓觊觎她的美色,她便匆忙的被父亲嫁给了卫仲道,卫仲道也不争气,不到一年,便一名呜呼了。卫家认为她是克死卫仲道的元凶,各种逼迫。心高气傲的蔡昭姬,只好离开卫府,回到自己的娘家。
结果,刚走到河内郡,便被匈奴左王刘能掳走,本来蔡昭姬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去北方和那些粗犷的少数民族一起生活,不知何时才能见到自己的父亲。
结果在雁门关周围,被奋武将军韩成率军所救,而这这韩成,还是一个英俊的小将军,年龄和自己差不许多,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让蔡昭姬的心中出现了许多想法。
可是过了好多天,仍不见韩成派人来找自己,只好在今日,自己登门拜访。
站在大门外的蔡昭姬内心想道:“这个韩成,将自己救出后,就扔在一旁不管了,还要自己上门来求见。自己是个女人啊。要不是马上就到年关了,自己才不来呢。”
心念又想到:“这个韩成也是,到底让不让自己回去也不给个话?就算不让自己回去,想纳了自己,最起码也给个话啊,自己也好给家中的父亲带个信啊。这样不闻不顾的算什么?”
这时,韩府的下人出来,请蔡昭姬到会客厅稍等片刻。这是韩成的安排,毕竟韩成见到心上人,也需要准备一番。
韩成赶紧沐浴更衣了一番,整整一个时辰后,才拾掇完了,姗姗来迟。
蔡昭姬带着贴身丫鬟小莲子进了韩府后,内心平静了很多。在会客厅等了一个时辰之后,只见一白服男子到来。这男子走路间轻急却不失稳重,面容英俊,双臂修长且有力,身形挺拔,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自信的气息。正是那日救下自己便不管自己的人—奋武将军韩成。
蔡昭姬赶紧起身,施了一礼。还未说话,便听到韩成赔罪的说道:“吾公务在身,怠慢了蔡小姐,请蔡小姐赎罪。”
蔡昭姬看着韩成英俊的面孔上面尚未完全干却的头发,心中微笑道:“明明去沐浴了,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不过,见面前还知道沐浴一番,很尊重人家的感觉啊。”只能在嘴上柔声的说道:“哪里哪里,是昭姬冒昧打扰将军了。”
“蔡小姐客气了,不打扰,不打扰。”韩成可不知道昭姬心中的想法,只是在后世“相亲”时都先洗个澡,习惯了。
昭姬给了站在一旁的小莲子一个眼色,小莲子便赶紧递上一个食盒,同时传来了蔡昭姬体贴的声音:“昭姬没别的本事,今日特意亲自下厨,做了些点心,来感谢将军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蔡小姐有心了,这点心味道不错,这还没打食盒呢,我都已经饿了。”韩成让一旁的侍从接过食盒,语气轻松地说道。
“那将军要不尝尝吧?”
“蔡小姐精心准备的点心,我需要准备一番才能吃啊。”
“将军真会开玩笑,吃个点心需要准备什么啊?”
“别人的点心,自然不需要准备,但蔡小姐的点心不一样,需要用心吃,用心去品。”
韩成说到这里,蔡昭姬心中一阵涟漪:这个韩成,也太幽默,不,太油嘴滑舌了一点吧,不过,我喜欢。
自小接受儒家教育的蔡昭姬,还真喜欢“油嘴滑舌”的“坏男人”。
待半个时辰过后,大美女昭姬和奋武将军韩成便聊的很熟了,韩成一个接一个的笑话,逗得昭姬开心大笑。
而蔡昭姬也从内心的苦闷中解放出来,突然感觉,上次自己这么高兴,都已经忘记是什么时间的事情了。
蔡昭姬看着韩成英俊的侧脸,心道:“这一个时辰,韩成不顾身份的讲一些笑话来取悦自己,真是个不错的人啊,要是夫君也能这样,自己该多好啊?可惜,自己已经嫁过人了,韩成将军不会看上自己的。”
韩成见蔡昭姬看着自己发楞,便停住了话语。
蔡昭姬突然听到没有声音了,便从走神中恢复过来,尴尬地转移话题,说道:“年关将近,妾身思念身在长安的父亲,特来向将军辞行。”
韩成经过这半个多时辰,对蔡昭姬充满了好感,这种感觉就像恋爱了一样,突然听到蔡昭姬的话,想都没想的就说道:“这事好说,过几日我安排手下二百精锐军士,送你回长安,现在路上不安全,蔡小姐独自回长安,本将军放心不下。”
“那昭姬多谢将军的好意了。”昭姬抬起头,默默地看了韩成一眼。
这一眼,有不舍,有幽怨,有失望,还有凄凉。看来韩成真的看不上自己,竟然放任自己离去。
古话说:“男人可不能太傻,太傻的男人没媳妇。”韩成被昭姬这么幽怨又凄凉的看了一眼,内心瞬间明白了,蔡昭姬只是客气一下,并不是真的想回长安。
韩成换位思考一下:蔡昭姬现在的处境可不妙啊。和卫仲道结婚不到一年,卫仲道就一命呜呼了,不管和卫仲道怎么样,夫妻之名却已坐实。
刚从卫家出来,便遇上了匈奴南下,虽在自己的攻击下,逃过一劫,但蔡昭姬的名声已毁了。
回到长安,或嫁人为妾,或者出家为尼,孤老一生了。怪不得眼神如此失望,幽怨还带着点凄凉呢。
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无用,不如想想如何弥补。
韩成想通了这点,略微尴尬的对着蔡昭姬说道:“我有一词相赠于蔡小姐,请蔡小姐稍等片刻。”内心说道:“苏大词人对不起了,先借来应应急。”
蔡昭姬见韩成又挽留了自己一下,心道:“是不是韩将军年轻羞涩,想借词来表达心中所想啊?自己会不会得到一个惊喜呢?”
韩成急匆匆的进了书房,抬笔就写。准确的说是,默写。不到片刻,韩成将自己的“著作”拿来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韩成也不太明白这首词的含义,只是知道,这首词,很熟。
但在蔡昭姬眼中,这可不仅是一首词了,还是韩成的告白。韩成将军好像要借这首词表达点什么。
最后一句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不就是想永远陪着我的意思吗?
想明白了这点,蔡昭姬眼中的幽怨之色褪去,羞涩的对着韩成施了一礼,便告退了。
蔡昭姬回到自己暂时居住的地方,心里默默的念着韩成所做的那首词。
念了很多遍,对韩成的才华佩服的五体投地,自己心里默默地念叨:“好一个文武双全且油嘴滑舌的成公子。若能相守一生,也不是那么无趣?”
既然韩成将军已经做出了词,那么自己只能做一曲来回应了,表达自己的意思。
这首词本来就可唱出来,不到傍晚时分,精通音律的蔡昭姬,便将这首词编成曲唱了出来,以此来回应韩成,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
一把琴,一曲词,是互诉的情;是相互的爱。
蔡昭姬的住所离着韩成的府邸不多远,晚间传出的词曲琴声,令韩成听的如痴如醉。
但不知道蔡昭姬表达的含义,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同在官衙居住的沮授,听着词曲,高兴地说道:“好一个才女。”
听下人说过,这词是主公所做,那么这曲子表达的意思.....不就呼之欲出了。
看来自己很快就有主母了。
嘿嘿,蔡昭姬,蔡邕之女,这个身份也不错。凭着蔡邕的身份名声,主公在文人眼中可就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