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口是心非
“哥，不管如何，我都希望你好好决定，别最后毁了三个人的人生。”
肖霆泽沉默，再次点燃了一根烟。
徐婉瑶麻醉没过，大概要第二天才能醒过来。
肖霆泽也在这儿守了一天，担心他身体受不住，肖霆治便从下午开始念叨，终于肖霆泽快要抵不住了。
“哥，你睡到明天然醒就行，这儿我守着。”
“可你……”肖霆泽指了指他的手臂：“你不是也不舒服吗？不然你回去吧，我一点都不困，刚好可以留在这儿和她说说话。”
“你可快回去吧，婉瑶要明天才能醒过来，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明天她一醒了我就告诉你！”
“可…”
肖霆泽还想挣扎一下，下一秒却被肖霆治给直接推了出去：“行了哥，你快走吧，话多死了！”
砰！门被关上，连带着肖霆泽想要说的话也被阻挡，他也只好算了，转身离开。
外面天黑压压的，如果自己的心一样。
“总裁。”
“顾小沫在哪儿？”
李森摇头：“今天从公司里离开后就没回去了，要不打电话去家里问问？”
本想点头的，可肖霆泽又摇了头：“算了，回公寓吧。”
他的心还很乱，暂时冷静一下吧，就算遇上顾小沫，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森开车，肖霆泽坐在后面睡了一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车子停下，李森小声叫着：“总裁，到家了。”
“总裁？”
“嗯。”肖霆泽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一脸的疲惫。
肖霆泽下了车，看着面前黑漆漆的公寓皱起了眉头，顾小沫去哪里了？为了躲自己连住的地方都不回来了吗？
“总裁，明早我再来接你。”
“好。”
听见外面车子的声音，刚刚蜷缩在沙发上差点睡着的顾小沫醒了过来。
这是肖霆泽回来了吗？
顾小沫看了眼手机，这都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他一病人怎么在外面到处晃悠？
顾小沫赤脚下地，将灯全数开了。
正准备过去门口迎接，可刚抬头，却看见肖霆泽已经进了门，此刻手插着兜站在那儿，表情有些复杂的盯着自己。
顾小沫想要过去的步伐一下停在原地，她看着面前的人竟然会有些尴尬。
两人明明才一天没见面，却像几个月没见面一样。
“我…”
“我…”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肖霆泽注意到顾小沫赤着脚，皱着眉头大步过去，一下就将顾小沫给重新抱回了沙发上。
“怎么没穿鞋子？”
“我刚刚听见有车子的声音，就在想会不会是你回来了，想出去看一下的。”
她看上去也很疲惫的样子，明明语气是想见自己的，那为什么之前又不陪在自己身边？
顾小沫到底在想什么，肖霆泽越来越不懂了。
肖霆泽嗯了一声，过去厨房倒了两杯水过来，并肩和顾小沫坐下：“你在等我？”
“之前我回去老宅过，佣人说你出去了，所以我有些担心。”
“那你为什么不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顾小沫，你到底什么意思？一边疏远我？一边又靠近我？”
肖霆泽说着说着语气有些激动：“你别忘记了我是因为你才受的伤。”
没有想到肖霆泽会问的如此突然，他一边开口一边询问自己的样子看上去咄咄逼人。
顾小沫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眼泪渐渐涌上：“我…”
看见她眼泪的那一瞬间肖霆泽猛的惊醒过来，才发觉自己刚刚失态了。
空气中再次沉默。
过了好久，顾小沫将眼泪给咽了回去，喉咙依旧在滚烫，她看着肖霆泽额头上的纱布，颤抖着伸出手去摸了摸：“你，你的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
“那就好，我也放心了。”顾小沫小心翼翼的样子看上去令肖霆泽心疼。
他愣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顾小沫，婉瑶…”
“嗯？”
“婉瑶今天和我表白了，她今天为了救我受伤了。”
短短两句话，含义却很多。
所以他是来征求自己的意见？还是说只是来通知自己一声？因为他要去徐婉瑶身边了？
心咯噔了一下，连同呼吸都变得困难，顾小沫深呼吸：“所以呢？”
“你说，我要不要去照顾她？”
“要啊！”顾小沫突然笑着回了话，看上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当然要去照顾她了，毕竟你们青梅竹马，她又为了救你而受了伤，她又喜欢你，所以她需要你。”
还以为根据顾小沫之前担心自己的神情，她会吃醋，会难过，会告诉自己说不要去，可没想到答案却是这样的，完全背道而驰。
肖霆泽冷笑了两声，认真盯着她：“你说的是真话吗？”
当然是假的！
顾小沫在心里咆哮，我一点都不想让你去，我一点都不想！
可就算如此，她依旧嘴硬，用了全身力气才能让眼泪逼回去：“当然啊，我骗你干嘛，她真的需要你，你去好好照顾她吧。”
“那你呢？你不需要我？”肖霆泽一下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的瞬间可以感觉到肖霆泽满满的失望，顾小沫瞳孔晃动，嘴角勾了一下，一字一句：“我不需要，一点都不需要。”
“原来如此。”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他自作多情了，肖霆泽松开钳住她下巴的手，起身，离开，过程中没有停留一步。
直到听见关门声，顾小沫才抖了一下，眼泪像是断了线的开关，哗哗的就往外流出。
她紧紧的抱住抱枕，眼神空洞的望着面前。
就算她也需要肖霆泽，可她又能怎么办？她说了人家就会留下来吗？
答案明显是不会，其实肖霆泽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吧。
心好痛！
顾小沫锤着自己的胸口，觉得胸口那里堵得慌。
“肖霆泽…”原来她在和肖霆泽的相处的时间里就已经爱上了他。
他的温柔，他的保护，他所有所有的一切都令顾小沫心动，时间的过渡，让顾小沫逐渐迷失了自己。
如果不是这次经历，顾小沫估计都没有如此的发现。
这夜，注定无眠了。
翌日，天刚蒙蒙亮，肖霆泽就准时出现在了病房，徐婉瑶还没有醒过来，肖霆治趴着床边睡的正香。
“醒醒醒醒，肖霆治？”
肖霆治抬起头来迷迷糊糊的：“你怎么来这么早？”
“睡不着，你回去睡吧，我来守着。”
肖霆治愣了一下才清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起身：“好！”
既然人都已经在这儿了，那让他再回去也没有可能，还不如直接应了他。
肖霆治说了两句后离开，开车回了老宅，昨晚想了一夜，他发现自己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必须解决了，否则他心中不安。
“霆治，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肖霆治刚下车，就看见了花园里浇花的肖母，他连忙过去：“妈，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浇花了？”
“年纪大了睡不着。”肖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突然想起问道顾小沫：“你这么早回来是不是婉瑶出什么事了？”
“没有。”肖霆治摇头，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冷静下来：“爸醒了吗？我有话和爸说。”
“醒了，正在吃早餐呢。”
肖霆治连忙进去：“爸，爸！”
“怎么了？”肖父摘下眼镜，放下手中的报纸颇有些不满的看着面前风风火火跑进来的人：“让你平常稳重一点！”
“哦。”肖霆治一个急刹车就坐在了凳子上，狼吞虎咽的塞了几口面包。
肖父眉头皱的更深了，明明都是肖家的，怎么哥俩差了这么多？
“是不是又在外面闯祸了？所以大清早的就逃命了？”
“爸！”肖霆治哭笑不得：“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样不稳重的人吗？”
“是。”
肖霆治：“……”
算了算了，还是先说正事吧。
“爸，今天我回来是和你说我哥和嫂子的事情的。”
“你哥怎么了？”果然一听见是肖霆泽的事情，肖父的脸色就变了变。
“你看啊，顾小沫是你选择的儿媳妇，经过这段期间的相处下来，我觉得她人很不错，又是真心对我哥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莫不是心里憋着坏了？
“我就是想说，你不然给哥和嫂子举办婚礼吧，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也让大家知道我们肖家对于顾小沫的承认和接受。”
他这番话是挺有道理的，肖父笑了笑：“怎么突然对你哥这么上心？”
要不是看他们两人像过家家一样的，肖霆治才没有多余的心去关心他们呢！
“我就是觉得，给他们的感情一个保障吧，不然总有人想试图破坏他们的感情，你说对吧？”
想了一下，肖父觉得这个提议挺不错的：“这事你还算办的靠谱，我会和你哥沟通的。”
事情还算顺利，本来还以为自己要浪费好一番口舌呢。
肖霆治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那行，那我去休息了，困死我了！”
看着肖霆治上了楼，肖父才掏出手机，很快拨通了肖霆泽的电话，那头也很快就接了起来：“爸。”
“晚上带着小沫回来一块吃个饭。”
肖霆泽停了一下，疑惑道：“怎么了？有事吗？”
“我有事和你们说，晚上八点，一块回来，婉瑶那边你弟弟会去照顾。”
突然这么严肃，难不成是顾小沫去说了什么吗？
肖霆泽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后站在阳台上又是很长一阵的沉默。
看来有些事情，今天晚上该得到一个解决了。
他给顾小沫发了微信，对方也回了一个好，就再也没有交集了。
晚上八点。
肖霆泽和顾小沫几乎是同一时间到门口的。
两人都从车里下来，顾小沫看见他时立马换上了一副笑容：“你爸找我们什么事？”
看着她笑意盈盈的样子肖霆泽觉得一阵不舒服，没说话，径直朝着面前去了。
他的步伐很快，顾小沫需要小跑才能追上他，不过一前一后也好，至少自己不用一直绷着笑容了。
“回来了。”
“爸。”
“爸。”
肖父坐在那儿，严肃的样子让肖霆泽和顾小沫都不明所以，肖霆泽先开口：“把我们叫回来干什么？”
肖父喝了口茶，看了顾小沫一眼，想了想才对肖霆泽开口：“你先上来书房，我有话和你单独说。”
“好。”
两人上了书房，留下顾小沫坐在客厅里，空荡荡的客厅看上去冰，完全没有一点烟火气息。
她坐在那儿颇有些不自然，总感觉这样的地方和自己相差太大了，又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来。
也不知道他们在上面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