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攻心之计
“但讲无妨。”
“如今摄政王既已下落不明,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将皇后与令妃的死的罪过都推到摄政王头上?如此一来,摄政王已被问罪,西域之人纵是再想讨个说法,也是无济于事。”
听得此言,皇上紧皱着的眉头终于在这时舒展了不少,他点了点头,连连道:“妙啊,妙啊,之前朕怎么没想到?还是皇弟想的周全!”
静静地看着皇上高兴的样子,七皇子泯了泯唇,静默不言。
而另一边,苏沐瑾与云璟尧为了能在朝贡那日混进皇宫之中,也是煞费心思。云璟尧料到皇上到时定会反将一军,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自己身上,所以,他必须想办法赶在皇上之前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苏沐瑾打听到西域来了位王子,最两日已经在京城落脚了,只不过位置比较隐蔽,没人知道他住哪里。
苏沐瑾动用了自己洛云山庄的人,没过一日便就查到了这位王子的落脚之处。万万没想到,他并不住在京城之中,而是落脚在了京城城脚边儿上的一个小山村里。
事不宜迟,当天下午,她便匆匆往那位皇子在的地方赶去。不过等她到地方时,天已经黑了。
那位王子住的地方是在一家酒馆里面,她找了一路,才勉强找到了地方。酒馆坐落在小镇里面,此时此刻,小镇灯火通明,酒馆正是人来人往,客人最多之时。
苏沐瑾刚一走进门,酒馆里面便瞬间安静了不少,所有人都在往他这里看。苏沐瑾被看得有些发毛,她挺直腰板。故作镇定地走进去,喊道:“掌柜的,来间上房。”
那柜台上的掌柜听了,满脸歉意道:“不好意思,这位公子,我们家客栈满了,要不您再到别的地方看看?”
掌柜说话一脸为难,端的一副如果她要继续强求,他便以死谢罪的表情。苏沐瑾泯了泯唇,方才她从外面往这里看时,里面有好多房间连灯都没亮,她才不相信这里住满人了呢。
苏沐瑾道:“实在不好意思,我远道而来,这附近的酒馆客栈差不多都住满了,我也懒得跑了,不如这样吧,我是个男人,可以跟人合住一晚,掌柜的您帮我问问人?放心,钱照付。”
她话音一落,旁边几个桌子上的大汉纷纷坐直身体,将手伸向了腰间。一缕杀气直冲脑门,苏沐瑾头皮发麻。
那掌柜的差点儿没被吓跪在地上,他冲苏沐瑾骂骂咧咧道:“都说了没有房子了,你特么耳背啊?滚滚滚!赶紧的!”
苏沐瑾正要上前与这小二的理论,然而她刚走了一步,那三五桌前的大汉竟然都跟着站了起来。
他们纷纷拔出一截剑,像是随时都要冲上来,砍下苏沐瑾的脑袋。苏沐瑾咽了口气,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时,她伸出手,一把拍向掌柜的桌子,冷声道:“不让住就不让住!横什么横?!”
掌柜桌子上的算盘直接被他给拍了个稀巴烂,而其他大汉也在这时拔出剑,朝着苏沐瑾斩了过去。苏沐瑾勾了勾唇,她就是要把事情闹大,然后把那位给请出来。
果不其然,在他们刀剑相向之时,楼上突然传来了道清冷的声音,“住手!”
这声音并不大,不过却正正好能够使得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到。而下一刻,这群大汉果然都听话的退了下去。咋他们退下去的同时,一袭白衣从楼上走下来,这人下来之时,颇为慢条斯理。
苏沐瑾心道: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西域王子了,要命的是,这个男人戴着面纱,让人看不真切他的容貌。
不过,苏沐瑾却觉得这人有几分熟悉。
而蒙面男下楼之后,一看苏沐瑾,也愣住了。他轻咳一声,故作镇定道:“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发生什么事儿了?”
其他大汉听了他这动怒的话,纷纷沉默,不敢上前。掌柜的战战兢兢走过去,忐忑道:“这些小哥,不是我想扰您清静,实在是这厮非要住进来,小的不愿意,便与他发生了口角……”
“无碍。”蒙面人罢了罢手,玩味笑道:“公子既然想住,我柳某也不是小气的人,请楼上一叙?”
听得此言,苏沐瑾惊了一惊。她没想到,刚跟这位王子见面,他就能这般邀请她。不过既然对方已经邀请了她,她也没有什么好拒绝的了。
这般想着,苏沐瑾双眼微眯,温声道:“好。”
说完,她便跟着那个男人上了楼。上楼之后,能秒男一路将苏沐瑾往最里面的房间带去,一边带一边道:“姑娘,你女扮男装也不惜赶来见我,莫不是对我情有独钟?”
不知为何,苏沐瑾总觉得这男人说话的调调熟悉得紧,可具体在哪里听过,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出来。而这人竟然一眼就能识破她是女人,着实不简单。
说话间,他们便一道进了门。进门的同时,蒙面男将门关上,摘下自己蒙在脸上的面纱,笑意盈盈道:“苏沐瑾,我们之前见过的。”
听得这人叫她的名字,苏沐瑾的心跳瞬间慢了一拍,她猛然回过半个身子去看蒙面男,却发现他的长相甚是眼熟。
苏沐瑾反应过来,道:“你你你……”
她长长地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诓骗过他的柳七。他不是风流公子吗?怎么摇身一变,却成了西域的王子?还是说,她来错了地方?
思及此,苏沐瑾试探着问道:“你是?王子?”
柳七没有立刻回答苏沐瑾的话,他一屁股坐在藤椅上,摊了摊手,才道:“有什么问题吗?”
“……”
如果这位真的是西域的王子,这么多年他都一直待在京城,这不很奇怪吗?上次他夺广义的请愿书那事儿,至今是敌是友都不确定。这般想着,苏沐瑾环胸,“既然你已经认出了我,却又为何还要请我上来?”
柳七将双手枕到脑后,懒懒地道:“你不是摄政王妃吗?找你上来,自然是有话要问了。”
“什么话?”
“有人为了你们王爷的事儿茶饭不思,大家都说他死了,你给我个准信儿,他到底是生是死?”
“是生是死,你待如何?”
“活了好交差,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