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花火(4000)
警告你在攻击“无法被摧毁之物”
警告你在攻击
警告、
与此同时,青野的面板上,极速的闪过了一行又一行的文字。
一条条信息,像是化作了信息流一般,在青野眼前闪过。
装备“未知骸骨”轻度损伤
青野手臂一颤,竟是快要连这根血色脊骨都要拿不住了。
剧烈的反震力,顺着血色脊骨向青野的身体传递而来。
青野施加的力量越大,带来的反震力就越强
“砰”
右手手臂的肌肉直接炸开,皮肤像是气球被撑裂开似的,遍布了大大小小的裂缝。
血雾迸溅而出。
鲜血汩汩的从手臂上滴落。
哪怕青野的再生能力在快速生效,但是巨大反震力造成的伤害,还是太过严重。
起码在短时间内,他的这条手臂都是半废的状态。
最糟糕的是,反震的力量,还对他的内脏带来了不小的伤害。
喉间的血腥味,愈发浓郁。
果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摧毁的呢
青野对这情况早有预料。
他用尽全力的一次攻击,也只是一次试探而言。
只不过,这次试探付出的代价,稍微出乎了青野的意料。
没想到就连你都不如它坚固呢。
青野低下头,用颤抖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血色脊骨。
和无形之门接触的地方,多出了一个豁口。
豁口不是很大,也就一个拇指的大小。
而且还在迅速的修补这似乎是未知骸骨一个隐藏的能力,可以通过消耗那吸取的能量,对自身进行修复,只不过在今天以前,从没有机会给它展示这种能力。
但仍然说明了一点那扇门的坚固程度,超乎了青野的想象
要知道,在这之前,青野一向都把血色脊骨当做是一把极为好使的武器。
除去它的重量之外,最重要的,便是它的坚硬属性。
远超青野已知的各种合金。
比起东京特别行动队成员们特供的新式装备,都要好用。
就连许多不可名状身上掉落的材料,都远远比不上。
再加上青野大得离谱的力量属性,血色脊骨可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上面更是连一丁点儿划痕都没有留下。
可是现如今,就算是这样一根神秘的脊骨。
在面对这扇门时,依旧表现出了罕见的脆弱。
或许,正像是面板里所说的那样。
那是“无法被摧毁之物。”
正常人大概就会这样确定,但在青野想来,哪有什么真正的无法被摧毁之物
只不过是自己的攻击力不够,而对方的防御又太过强大,仅此而已。
青野再次看向那道门,心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无法摧毁,那么能不能把它搬走呢
青野的视线锁定在了门上,眼神中流露出了认真的思索。
真空道士“”
这位来自华国的道人,眉头一皱,身子没来由的莫名颤抖了一下。
哪怕青野还没有说话,道人都察觉到他怕是在想什么很了不得的东西啊
他忽然想起了同在茅山第二附属医院里的诸多病友。
意外的能从青野身上找到些许共通之处。
“嗡”
可也就在这时。
血色脊骨落在门上不到一分钟之后。
沉闷且难以被察觉的嗡鸣声,开始响起。
真空道人茫然的抬起头这座不知道多高的高塔,在震动
而且这种震动,是自内而外、自上向下传来。
源自于某古老意识的威压落下。
毫无掩饰的宣泄着祂的愤怒。
低声的呢喃,在青野和真空道人的脑海里响起。
“嘶”
真空道人又是深吸一口气,眼神短暂的疑惑,但很快恢复清明。
“呸”
他啐了一口唾沫,神情相当不屑。
“什么东西还敢对道爷你指手画脚”
“道爷我最烦的就是你这种家伙,只敢在别人心里逼逼赖赖,就不敢正面和我碰一碰”
真空道士的自称又发生了变化。
由“贫道”转变成了“道爷”。
身上的气质,也是同刚刚有很大的差异。
远比先前自信,自信到可以用“猖狂”来形容。
真要说的话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青野作为青山病院里的资深干员,自然对病友们的症状很是了解。
正所谓“久病成医”,可以说其他病人屁股一翘,他就知道他们要拉什么屎。
看来,这位老道的病症,比较复杂啊
“吼”
粗狂的叫声,好似野兽,从房间外传来。
“踏踏踏”
伴随而来的,还有密集沉闷的脚步声,以及翅膀拍动的声音。
牺莱和理莱们,在祂的命令下聚集起来,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向着青野两人所在的楼层赶来。
可以见得,门对它们这些子民的意义,也是非同寻常的。
这可是它们族群不断壮大的关键。
就青野从死去的触须牺莱记忆里得到的信息来看。
无论是牺莱还是理莱,都没有性别这种概念。
最多只是维持着转变成无面人之前的体态特征而已,实际上没有任何生殖能力。
也就是说,它们纵然在各个方面上都全方面的碾压人类。
但是
却无法繁衍后代
对于一个种族而言,繁衍能力无疑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环之一。
这决定了这个种族是否能够发扬光大,乃至于延续下去。
而对牺莱们而言,增加族群方式的方法,只有一种。
那便是通过这扇门,使得人类或是其他生物,转变成他们中的一员。
这也就难怪它们会为青野的到来庆贺,并且为此感到欣喜。
只有强大的超凡者加入,才能让它们的族群,增添新的强者。
这样想来,名古屋那位预言类型的超凡者,很有远见之明。
倘若这座古国里的牺莱们不断发育,它们势必会追寻更多更强大的超凡者加入,向外扩张、掠夺。
把寻常的人类当做是食物和奴隶像是那幅壁画里曾经出现的内容一样。
生灵涂炭、死伤无数,都不足以描述那时会发生的情景。
而青野现在所做的事情,不就是在噶它们的命根子吗
即便还没噶掉,但也可以想象,它们此时的愤怒和暴躁。
“这波,是把仇恨都拉满了啊”
青野感慨一声。
“小兄弟,助道爷我一臂之力”
真空道士突然喝道。
手指指向了身边厚厚的墙壁。
这座高塔的建筑材料,和先前的岩壁类似,不是金属,却比绝大多数的金属还要坚固。
但比起那扇门,还有青野手里的血色脊骨,那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
大抵是出于病友间的心心相惜。
青野瞬间明白了真空道人的意图,用左手握住长棍,身影蹿出。
呜呜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啊
在高塔之下,千本弥生混迹在一群无面人之间,向着高塔所在的位置赶来。
千本弥生此刻,意外的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还维持着人类的面容,身体也没有任何异化的痕迹,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她的神色努力表现着平静。
然而内心却是慌得不行。
看上去稳如老狗,实际上慌得一批。
说的正是千本弥生此刻的情况。
事情还要从十几分钟之前说起。
千本弥生借助怪异生物记忆里无面人们的气息,成功的把它们糊弄过去。
本以为暂时安全了。
但谁想到一转眼,她就出现在了这座宏伟的古国之中,身边全是这种和人类差异巨大的存在。
千本弥生哪里猜不到这是闯了无面人的老巢了啊
好在,千本弥生做出的气息伪装,卓有成效。
无面人可是连眼睛、鼻子都没有,它们辨认是否是同类的方式,其实就是精神中的气息。
只有少数几个敏锐的无面人,察觉到了千本弥生的异常。
但因为她始终在移动,也就没有过多在意。
千本弥生真的是很慌啊
她这只哈士奇,身边已经不只有一头雪狼了,这可是混进狼群了
怎么办,我要装不下去了。
即便身处这种险境,千本弥生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她开始尝试感知其他无面人在精神领域里散发的气息,并且高效的模仿。
不得不说,在死亡的压力下,人们总是会爆发出超乎寻常的潜力。
千本弥生甚至觉得,她的精神力在这短短十分钟内,就完成了一次突破,能力大幅度提升。
以至于伪装的气息,至少达到了九成相似。
这才让许多理莱忽视了她的异常。
只以为,这是一个有些不太一样的同类。
很可能因为无法繁衍后代的缘故,无面人们对同类的包容度还是很高的它们绝大多数的形态都各不相同,长着各式各样的器官,模样奇形怪状。
按千本弥生本来的想法。
是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暂时躲藏起来,等到和青野等汇合,再做打算。
只是谁想到,一个古老的意识,在那时降临在她头上。
准确来说,是它们所有理莱的身上。
随后千本弥生便惊讶的看到。
这群一向没表露出什么情绪的家伙,突然和磕了药似的,极其愤怒且狂躁。
仿佛被触及到某种逆鳞。
争先恐后的向那高塔所在的方向涌去。
千本弥生发现,不是单独的一个两个,也不是无面人中的一部分,而是这城市里所有的无面人,都有这样的表现。
也就是说,如果她无动于衷的话,会立刻被它们察觉到不对。
无面人只是感官上存在漏洞而已,但这可不代表它们是傻子,或是只知道听从程序行事的人工智能。
无奈之下,千本弥生也被裹挟进这股浪潮中。
她的内心欲哭无泪。
你们愤怒就愤怒嘛,干嘛要把我扯进去啊
我快装不下去了啊
至于反抗
千本弥生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数的,要真动手的话,怕不是给它们送菜的。
但在无面人群中,马尾辫少女,还是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太一君,太一君
千本弥生直接在金城太一的精神世界里喊道。
先前建立的精神连接并没有完全断开,只不过像是超过一定距离就会断开的ifi,等到现在这种距离,又可以自动重新连接。
只是,回应千本弥生的,只有一片如死亡般的寂静。
投下的石子没有在水塘里掀起丝毫波澜。
那里,是一片死水。
千本弥生的心一点一点的沉到了谷底。
现实世界里,金城太一表情空洞茫然,那双金眸里黯淡失色,再也不复从前的璀璨光辉。
只听从着身边无面人的指挥行动。
麻木的行尸走肉。
千本弥生只能想到这个词语来形容他此刻的状态。
在他身边,还有三四个陌生的超凡者,看着不像是日国人。
先前和他们一起行动的超凡者,倒是没有来到这个世界。
有一定的可能,是他们的实力还不够,没有达到蜕变成理莱的标准。
可是被选中的人,又怎么能称得上幸运呢
再怎么说都是共同行动的伙伴,看到金城太一这种状态,心里自然不太好受。
可偏偏另一边她还得维持属于理莱气息的伪装。
千本弥生神色黯然,不由得又想到了那张俊美到不可方物的脸庞。
青野君现在,又在哪里呢
“轰”
就在这时,在白色高塔的中部。
赫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
似乎是炸药爆炸的声音。
千本弥生抬起头,看见一团浓烈的火光,如同花火般绽放。
不得不说,这是一幅很瑰丽的画面。
炽热明亮的“人造太阳”之下,纯白的高塔矗立在天地之间。
火光迸溅,碎块散落。
带有异样的美感。
高塔之下的理莱们流露出呆滞的情绪,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
一向被它们视作圣地的高塔,竟然
炸了
说是“炸了”也并不准确,因为只有其中的两三层受到了波及。
可饶是如此,还是让所有无面人都产生了极端的愤怒和仇恨。
那可是它们获得新生的地方,也是更高级的牺莱们生活之处,对它们而言,有非凡的意义。
它们死死的“盯”着白色的高塔外,只“看”到了两个渺小的黑点。
正在,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