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美味要在最后享受（3000）(2/2）
众多的幻象。
无论是之前掌控无数人的生死，还是后来漆黑中无数死者的哀鸣。
都是祂为了削弱青野的精神、寻找到他灵魂中的破绽，所以才展现在青野眼前。
只是祂没有想到。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不能给青野的内心造成波动，更别提趁他意识最薄弱的时候入侵。
但为了抓住这次绝佳的机会，祂还是强硬的想要侵入青野的灵魂。
而祂寻找的突破口，便是青野的双眼。
既然名为千目之神，本体都是由这种无数眼球构成的形态，祂对眼球这一器官，自然有着非同一般的掌控力。
祂正是想先寄生在青野的眼球中，再借此用意识取代青野的灵魂。
从而，占据这具躯壳！
可是当祂动手时，也同样是祂最为脆弱的时候。
青野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并且采取了最惨烈的一种方式，挖出自己的双眼，然后把它们吞了下去，连带着隐藏在眼球里的属于祂的灵魂和意志一起！
即便是身为不可名状的祂，也从没预料到这样的可能。
在祂原本的想法里，哪怕青野的应答只是敷衍，经历那么多幻象的打击，也该有短短的恍惚吧？
但没有。
就连一瞬间真正的破绽都不存在。
而且还能抓住极其短暂的瞬间，并且决定用这决绝的方式来和自己对抗。
千目之神不得不承认，祂还是下意识的小看了这个人类——或许用人类来形容也并不合适？
但这轻视的代价，便是那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
祂的惨叫声在空间内回荡。
哪怕日野留美子等人尽快捂住耳朵，但实际上这声音并非是作用于人们的听觉，而是源自精神中的共振。
无数的诡异和阴冷，顺着空气进入了他们的身体。
躁动着、颤动着，要把他们的理性消磨殆尽。
仿佛每一秒都在承受来自未知存在的亵渎。
在生理性的刺激下，日野留美子忍不住干呕起来，却只能呕出一些酸水。
很快，和其他成员一起失去意识，昏迷过去。
不能怪他们的实力太弱。
不是每个人都和不可名状接触过的，更不是每个人都品尝过不可名状的滋味。
以凡人的意志，根本无法与这种存在的气息抗衡。
哪怕是些许泄露出来的余波，他们也无法承受。
但还有一人，还保持着清醒，而且毫不畏惧的将视线投向青野以及他的身边。
这便是日野幸。
他的身体在颤抖，双眼充血，脸色比纸还白。
日野留美子所说“他的脑子有点问题”，并不只是说说而已，他的精神，也和常人稍有不同。
简单来说，日野幸，也是一个疯子。
他自己对这一点也心知肚明。
“这也太狠了”
可在看完青野的举动后，日野幸喃喃道。
“疯子！你绝对是个疯子！”
“疯狂的程度，远在我之上！”
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做出这种举动。
而且在青野失去双眼的脸上，还是令人心悸的平静，连一丝丝痛苦都没有。
像是亲手挖走并且吃掉自己眼球的人，不是他一样。
“但只有你这样的疯子，才能在这个愈发疯狂的世界活下来吧”
日野幸看着青野和那堆眼球，一瞬间都无法分清谁身上的气息属于不可名状。
又或者，他也在向那种层次的存在转变？
想着想着，日野幸的意识，同样慢慢陷入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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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野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这一次身体产生异变的过程，他能清楚的察觉到。
肌肉在震颤，精神世界似乎在进行某种改造，令他拥有那种人类不应该掌握的能力，某种物质来回冲刷，使得眼眶里刺激的疼痛感，都有所缓解。
至于眼球的味道？
这个问题未免有些太重口，青野没有仔细去体会。
“人类你彻底激怒我了！”
耳畔的惨叫声消失，祂再度低语呢喃。
语气中满是愤怒和痛苦，明显那部分灵魂意识的被吞食，对祂也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哦？”
青野抬起头，哪怕已经彻底失去了视觉，但在灵感里，他却依旧能判断祂所在的位置。
甚至比起之前，减少了视觉的影响，灵感更加敏锐。
哪怕眼睛都没有了，但在眼前的黑暗里，面板的文字还是倔强的浮现出来。
和上次直接判定失败的处境不同。
判定的时间增加了许多。
然后。
青野的意识只会模糊一瞬，便重新恢复正常。
“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青野轻声说道。
力量、速度全部暴涨！
像是还摆脱了一层压制在他身上的力量，青野再也毫无顾忌的出手。
双目失明丝毫不影响我追捕敌人。
青野从一开始就发现，祂在实体上的战斗力并不算强大。
毕竟祂可是只有眼球的聚合体，连一个攻击的器官都并不存在。
最难缠的地方，莫过于这份精神掌控的能力。
祂能让你把虚幻当做真实，又把真实当做虚幻。
如果祂想的话，会让你在无尽的折磨中体力耗尽而死。
想来，那些都市怪谈的发生，也是这份能力的波及，让人以为死去的好友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但现在，一旦这份能力对青野失去作用，局面便已然明了。
无数眼球在青野手中破碎，而这一次，没有那股如同置身深海的窒息感。
“你！你！你”
祂的愤怒在低语声尽显无疑。
从来没有一个人类能对祂造成这样的伤害。
可在愤怒的背后，却又真切的藏着几分色厉内荏。
像是那在青野面前逃走的不可名状一样，拥有极高智力的祂，同样会害怕、同样会恐惧。
通常来说，只会在祂面对更高等的不可名状时产生这类情绪，而此时，竟是对一只本体是人类的存在？
祂的愤怒，如火焰燃烧。
而祂翻盘的唯一希望，便在那只庞大的幽灵聚合体上。
日野幸等人的拖延的确是有用的，如果再早一点让这幽灵来到这里，陷入虚幻与现实夹缝中的青野，无疑有可能已被它碾压。
但现在，摆脱了掌控的青野，也不再惧怕它！
顺手给幽灵聚合体丢了一个“精神掌控”。
它停下了脚步，向青野滚来的速度瞬间减慢，动作迟缓而僵硬。
原因是。
此时，有两道意志，正在控制这一没有意识的聚合体。
青野的掌控力量明显偏弱，但是起码能让它老实呆在原地，对他不再造成威胁。
“你”
祂的语气里流露出惊骇。
“你窃取了我的权柄？”
千目之神的恐惧开始被放大，如果只是被夺走一部分灵魂，休养一段时间还能复原。
可眼下，对方不仅是吞食那部分灵魂，更是连祂的能力也一并拥有了？
祂甚至都不愿意相信这一点。
凭什么一个人类，能做到这一点？
祂难以理解。
青野也不需要祂去理解，在的效果下，无数眼球被打烂。
而且他还愈战愈勇，失去双眼的他，对身体的感知更加敏锐。
祂萌发了逃跑的念头，但和那降临在现实世界里不可名状不同，这个由祂制造的异空间，处于现实世界和诡谲世界的夹缝里。
意味着，祂能够从现实世界里汲取力量，却无法再度轻易的离开这里。
祂想要夺取青野的身躯，也是同样的原因。
祂想摆脱这里，去到现实世界那个更加丰美的猎场。
可眼下，祂无法逃离。
五分钟后。
等到无数的眼球碎裂在青野手中，暴露出了最中央那颗格外巨大的眼球。
有一个磨盘那般大。
眼球流露出畏惧和恐慌，再也不复方才的愤怒。
更没有那份高高在上。
等到生死被他人掌控时，没有存在还能高高在上。
青野已然是浑身浴血，粘连着一些半透明的黏液，失去双眼的面容，仍然非常好看，但还是有些狰狞。
像是一尊俊美的魔神。
青野的体力消耗许多，意识更是疲惫，但是没关系。
一切，都将结束了。
他向灵感里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仅存的眼球旁。
“你想做什么？”
千目之神的低语声都轻得不能再轻。
虚弱而无力。
带着微微的颤抖。
祂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当这件事真正要发生在祂身上时，祂还是开始恐惧了。
“美味，当然要放在最后享用”
青野摸索，触碰到了巨大的眼球，张开双唇
“不不————”
在青野的咀嚼声中。
诡异的异次元空间，缓缓的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