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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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祁千里迢迢来寻找苏樱雪,原本以为自己只要好好与她沟通一下,俩人误会解除,便可以回到从前,他会善待于她,弥补他对她的亏欠,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就在皇上元祁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帘被掀开,元祁抬眸望去,只见进来俩人。

一个身材矮小,腰肢纤细,肤若凝脂白玉,虽然身穿男装,却浑身上下冲刺着出尘气质,给人一种清新脱俗,宛如画中仙子下凡之感。

而另外一个虽然不是极为俊朗,但也是敛眉星目,五官冷厉,鼻梁高挺,颇具阳刚,只是脸上有些淤青,显然是与人打斗留下的痕迹。

元祁的眼神骤然变冷,犀利无比地瞪着他们交错在一起的手上。

这俩人不是旁人,而是苏樱雪与展飞。

元祁双拳紧握,冷潭一般的眼底阴森冷冽,寒彻入骨。但当他发现俩人交错在一起的手,是苏樱雪拉着展飞,而不是展飞拉着苏樱雪时,心中好像有些了然。

再加上展飞在后,苏颖雪在前,展飞的表情有些僵持,不敢看他的眼睛,有些心虚,很不自然,元祁故意沉着脸,不动声色地询问道:

“爱妃,是不是要与朕解释一下?”

“解释?皇上想要什么解释?我苏颖雪水性杨花,离不开男人,皇上杀一个逍遥王,我便再寻一个。展飞是我苏樱雪的新宠,皇上要不要连他也一并杀了?”

苏樱雪无畏地缓缓抬头,眸光犀利,透着厌恶,厉声反问着,全然没有将元祁的怒火看在眼里。

转头望向展飞时,却红唇微扬,故意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

对于逍遥王的死,苏樱雪真的耿耿于怀。

“男宠?那朕要好好看看,替爱妃把把关,看看他配不配。”

元祁嘴角勾起,上前走了俩步,围着展飞转了一圈,深邃犀利的眼眸,始终在展飞身上打转,展飞感觉浑身毛骨悚然,后背被汗水塌透,额头冷汗直冒,急忙抽了抽自己手,想将自己的手,自苏樱雪的手心抽出,可奈何苏樱雪握的太紧,抽不出来。

这一切都被皇上元祁看在眼中,苏樱雪感觉心“砰砰”乱跳,这渣男,不按常理出牌,按理来说,他应该暴跳如雷,大骂她一顿,故而奋笔疾书一份“废弃诏书”?

设想与苏樱雪所想差之甚大,苏樱雪有些慌,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元祁,只见他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展飞的肩膀,询问着:

“展飞是吧?朕的爱妃所说可是真的?你是他的男宠?”

元祁拍的用力,大有威胁之意。

“这个……”

展飞咽了一口唾液,犹豫着,看了一眼苏樱雪,只见苏樱雪宛如星辰璀璨的眼眸正望着他,拼命向他点头,并用指甲狠狠掐了他一下,暗示他配合,展飞心砰砰直跳,一咬牙,一闭眼大叫着:

“是,是男宠。”

声音洪亮,要多心虚有多心虚,同时脸也如同火烧。

元祁忍住笑意,打趣道:

“爱妃眼光不错,这小子有骨气,明知道与朕的嫔妃有染,是满门抄斩的大罪,还敢认。”

“你……”

苏樱雪一听,指着元祁,刚想说什么,却听元祁接着说道:

“爱妃莫急,朕等会再与爱妃叙旧,朕先与爱妃的男宠叙叙旧。”

苏樱雪心中一股不祥之兆,展飞更是浑身颤抖了一下,与刚刚在帐外与皇上元祁打斗时的意气风发,天壤之别,因为他发现此时元祁冷潭一般的眼底是冷冽,寒彻入骨的杀意。

元祁将自己宽阔的手掌敷上展飞与苏樱雪交错的手上,毫不费力地便将俩人分开了,接着将手搭在展飞的肩膀上,将其拉在一旁,耳语了一番。

只见展飞突然跪倒在地,如同哈巴狗般拼命磕头求饶道:

“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属下与大小姐清清白白,是……是大小姐强拉属下前来与她做戏,说只有如此,皇上才能一气之下写下休书,还她自由……”

“展飞,你个叛徒,不讲义气。”

苏樱雪不待展飞说完,便双手叉腰,俏眉一挑,指着展飞喝道。

“对不起!对不起!不是属下不仗义,是皇上他……”

可怜的展飞,话再一次被打断,元祁不耐烦地说道:

“既然你与朕的爱妃是清白的,便应该保持距离,还不快滚……”

“是,是,是,属下这就滚……”

听到元祁怒斥,展飞逃命般出了帐篷。

苏樱雪一脸恼怒,目光倨傲,绯唇轻扬质问着:

“皇上对他说了什么?怎么把他吓成这样了?”

元祁的眼眸如寒星闪烁,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苏樱雪说道:

“倒也没什么”,

说到这里,元祁用手拢了拢苏樱雪的碎发说道:“展飞,今年二十二岁,家住复云镇,自幼父母双亡,是他哥哥展金,将其扶养大。

在展飞十岁那年,家中突然起火,展飞还在屋内睡觉,是他哥哥不顾一切,冲进火堆,救了他一命,只可惜房屋坍塌,他哥哥从此以后断了一条腿,而那一年,正是展飞他哥哥,展金准备娶亲之年,为此大好姻缘付之东流。

展飞一直因为此事愧疚不安,发誓长大后必好好保护他哥哥。

这些年这小子在你哥手下也很努力,想要建功立业,多拿着赏银给他哥哥,让他哥哥过上好的生活。

你哥推举他为副将军,这些年他将得到的赏银全交给了他哥。以弥补对他哥的亏欠。

刚刚朕只是告诉他,朕在来的时候,让人请他哥哥到宫里居住了,若朕有个好歹,或者他与朕的爱妃有点啥,那么他的哥哥也就不存在了。”

苏樱雪双目圆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用颤抖的手,指着皇上元祁怒喝道:

“你是皇上,怎么可以如此卑鄙地威胁他人?你太可恶了。”

元祁嘴角勾起,用手托起苏樱雪的下巴说道:

“你不是骂朕渣男吗?朕既然是渣男,自然就什么都敢做了。”

“你无耻。”

苏樱雪一把打掉元祁的手,大骂着。

元祁上前走了几步,苏樱雪节节后退,抵达帐篷的布前停了下来,元祁用双臂将苏樱雪桎梏在其中,沉声询问着:

“为什么不告诉朕,是你替朕解了蛊毒?若早点告诉朕,朕一定会对你好的。”

“没有必要,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你对我好,也从来不稀罕。因为我从未爱过你。”

苏樱雪的眼睛流光潋滟,如盈盈秋水,没有半点退缩的样子,嘴角说着狠毒的话语。

“不,你骗朕,若你真的心里没有朕,为何要拿自己的孩子救朕?为何要劝逍遥王为朕守住江山?逍遥王早就有谋反之意,那时正是时候,各地藩王皆不在京城,朕又身中蛊毒,逍遥王作为皇上血脉,他可以顺利登基,到时候谁也不会再阻拦你们俩人在一起,你为何要救朕,而不是助他登基?这说明朕在你心中的地位比他大,是也不是?”

元祁自恋地逼问着。

提到逍遥王,苏樱雪眼睛里寒光一闪,冷言说道:

“你少自恋了,我用那个孩子救你,是因为那个孩子是你的种,我本来就不想要,云游求我,我便做个顺水人情而已。至于劝逍遥王为你守江山之事,我后悔了。当初我就应该让逍遥王杀了你,若当时杀了你,也许他也就不用死了,为此我的肠子都毁青了?”

苏樱雪高仰着头,嘴里说着让元祁恨不得给她俩巴掌的话,她希望元祁生气,一气之下写下废弃她淑妃头衔的诏书。要不就暴打她一顿,惹众怒,总之为了逼元祁废了自己,苏樱雪豁出去了,无所不用其及。

然而让苏樱雪失望的是,元祁并没有生气,而是哀叹一声说道:

“告诉朕,你怎样才肯原谅朕,跟朕回去?朕发誓一定会善待于你,补偿你,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好吗?”

元祁近乎哀求,不知为何苏樱雪竟然从元祁眼中看到了一道炙热的光芒,仿佛一个痴情男子看心爱之人的眼光。苏颖雪摇了摇头,反问道:

“皇上难道要反悔?你不会答应我哥,只要见到我,你就会写一份废弃我淑妃头衔的诏书吗?皇上乃是一国之君,一言九鼎,怎可言而无信?”

元祁再次轻抬苏樱雪的下巴,强迫苏樱雪直视自己的眼睛,可苏颖雪却发现,自己却不敢看元祁深邃的眼神,她感觉元祁的眼睛如同一个无底深渊,稍有不慎,便容易让人深陷,因为元祁他并不难看,而且可以说非常好看,要不是做了太多渣事,苏樱雪觉得自己肯定会爱上他。

元祁沙哑的声音说道:

“你看着朕的眼睛,告诉朕,你真的如此讨厌朕?一定要逃离朕的身边吗?朕知道,你对朕的恨,多半因为朕杀了逍遥王的事。若朕告诉你,逍遥王他没有死,你可还愿意给朕一次机会?”

苏樱雪眼睛大睁,这一次她主动握住元祁手臂惊问道:

“皇上此话当真?你不是已经下令将逍遥王满门抄斩了吗?他真的还活着吗?”

“哈哈……”

元祁苦笑,他终究比不过逍遥王在她心中的地位,一切都是他自欺欺人罢了,可他不甘心,他不抱希望地询问着:

“你先回答朕,若朕承诺以后不会再伤害你,你还愿意继续留在朕的身边吗?”

听着元祁低声下气满含伤感的话语,不知为什么,苏樱雪心竟然触动了一下,她摇了摇头暗骂自己心太软,用颤抖的手,解开自己的衣衫,背对着元祁,将衣衫向下拉了拉,让他看自己后背的伤说道:

“我苏樱雪陪了皇上一年,自认为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皇上的事,虽然给过皇上一巴掌,但皇上对我的责打也是千倍万倍。皇上看到我身上的伤了吗?这便是我曾经深爱皇上所留下的。皇上从无爱我,不相信我说的任何话,若皇上对我有半分愧疚或者怜悯,请看在我哥以往的功绩上,也请看在我父亲苏建英曾经是皇上的师傅的份上,放我自由,我们苏家必感谢皇上的皇恩浩荡。”

元祁望着苏樱雪遍体鳞伤的后背,那上面鞭痕累累,青紫交错,肩胛骨的伤口至今未痊愈,甚至溢出了脓水,元祁的心豁然收紧。想起苏子岩说,苏樱雪内伤外伤皆有,元祁的心一痛,泪水滑落眼角,沙哑地声音说道:

“若这真是你所求,朕愿意成全你,但朕有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朕便写下废弃诏书,还你自由之身。”

“此话当真?什么条件?”

苏樱雪急忙询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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