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苏子岩怀疑苏樱雪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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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樱雪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穿着一件如血般的衣衫,站在一处满是乳白色雾气的山谷,山谷很深,雾很浓,围着苏樱雪汹涌翻滚着,好像打算将苏樱雪吞没似的。

就在此时,一阵悲伤的琴声传来,苏樱雪焦急地站在原地找寻着,企图找到弹琴之人。

“你在哪里?你是谁?”

苏樱雪大喊着。可她发现乳白色的雾,越积越多,眼前一片渺茫,甚至连山谷也看不见了。

突然远处乳白色的烟雾里,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背对着她,看不清样貌,如歌如涕的在讲诉一个悲伤的故事。

故事里的那个孩子好可怜,被他父皇逼着亲手杀死自己的母后,那该是多么残忍的事?苏樱雪仿佛感同身受般揪心般的疼痛着。

“不……不可以,不可以如此残忍。”

苏樱雪想痛哭,想大喊,想安慰那个小男孩,因为那个小男孩一直在哭,他哭的是那般绝望,痛苦与无助。

可苏樱雪却发现,她的嗓子干哑,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在此时,天空下起了雨,一个个雨滴带着苦涩的味道,流进了苏樱雪的嘴里,咸咸的味道,苏樱雪的嘴唇再次蠕动了一下。

元祁将故事讲完,见苏樱雪还是毫无反应,离太医说的时间已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双眼紧闭,拳头紧握,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深邃的眼睛豁然睁开,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袍,沉声喊了一声:

“来人。”

沈兵和小太监听见元祁叫他们,匆匆走了进来询问着:

“皇上有何吩咐?”

“准备棺木,将淑妃收敛入葬,葬于皇陵。”

元祁说到这里,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到:

“朕要让她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

“皇上的意思是说淑妃娘娘真的无救了吗?”

沈兵担忧地望着床上的苏樱雪询问着,看来他终究没有完成云游的嘱托,保护好淑妃娘娘。

痛没来由的从元祁胸口蔓延,可他早已尽力,低头看了看自己带着满手血泡的手,他自己十几年没有碰琴了,如今手被琴弦磨出了许多水泡,甚至有一些早就破了,流了满手血污。

“皇上,你的手……”

小太监刘文惊恐大叫,抓皇上元祁的手,向沈兵训斥着:

“你太过分了,皇上他难道不想淑妃娘娘醒来吗?为了淑妃娘娘他都几天没有合眼了?为了用琴声将淑妃娘娘唤醒,咱们皇上的手都被琴弦磨破了,奴才看着好心疼,呜呜……奴才为皇上唤太医。”

刘文一边说着,一边夸张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了,沈兵一脸无辜,急忙解释着:

“皇上饶命,奴才什么也没说,奴才只是随口一问而已,既然淑妃娘娘已经……那奴才便下去安排棺木,皇上肯让淑妃娘娘入皇陵,奴才想,淑妃娘娘她也该瞑目了。”

因为前几天皇上与淑妃娘娘闹得那么不愉快,加上淑妃为了逍遥王,用银针抵着皇上咽喉,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皇上肯让她入皇陵确实是天大的恩赐了,不是吗?虽然事后查过那只银针无毒,但也是不可原谅的罪过。

“去吧!”

元祁摆了摆手。

“是”

沈兵拱手行礼,正待转身离开之时,却听一阵虚弱无比,又断断续续地说话声,从床榻上传了出来:

“不……不……本……本宫不……不瞑目,本……本宫不去皇……皇陵。本……本宫要……要去乱葬岗。”

“娘娘醒醒,娘娘醒了……”

小太监刘文和沈兵惊喜大叫,皇上元祁也急忙奔到床榻前,抓住苏樱雪的手,关切地说道:

“苏樱雪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唤太医,快唤太医……”

“是。”

刘文和沈兵俩人同时答应一声,准备向外跑,却因两人全都太过着急,竟一下子撞到了一起。

“啊……”

俩人同时发出一声惨叫,元祁的心情仿佛忽然间大好,笑道:

“淑妃你看,你醒来,他们俩个多么高兴,你一直昏睡着,可把他们给吓坏了。”

元祁说着,心中默默加了一句,朕也很害怕,害怕你一睡不起,你知道吗?

见苏樱雪没有说话,为了不让气氛太尴尬,他沉声说道:

“都别慌,太医说了,只要淑妃能醒,便没事了,你们俩个一个唤太医,一个去御膳房让他们做点清淡的米粥来给淑妃服用。”

“是,奴才去御膳房。”

沈兵急忙说道。

“那奴才便去请太医。”

刘文说完,也匆忙跑出了寝殿。

房间恢复了寂静,苏樱雪美眸流转,望着元祁天怒人怨的一张脸,上面有两只宛如星辰般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她,让苏樱雪不知为何心漏跳了一拍。

不敢直视他的眼眸,将眼睛别开他的目光,开始打量他的全身,却发现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与霸气。

而元祁也同样在打量着苏樱雪,他发现苏樱雪很美,弯弯的眉毛,精致的脸庞,眉不描而黛,肤白如玉,睫毛很长。

与沐凌蝶相比,俩人各有千秋,一个长相妖媚,一个气质尊贵,怪不得将逍遥王元铭迷的神魂颠倒呢!元祁只恨自己以前没有发现她的美。

俩个人的目光交错在一起,又同时错开,最后落到俩人交错的手上,接着像是触电一般松开了。

苏樱雪抬了抬手,看到自己手上带血的手心,心中暗道:

“难道梦里弹琴的是他?那个被他父皇,逼着亲手杀死自己母亲的也是他?”

想到这些,善良的苏樱雪对元祁的恨中夹杂了一丝同情。

“那个……”

沉默了一会,俩人同时发出声音。元祁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还是你先说吧!”

“刚……刚刚是……是你在弹……弹琴吗?”

苏樱雪脱口而出询问着,只是她伤势太重说话断断续续。

元祁低垂着眼睑,双拳紧握,心中暗道:

“她听见了,她听见了,那她是不是也听到了关于他的故事?那是他藏在心里的故事,没有人知道,因为知道的人都死了。先皇后在世人眼中是神圣的,是得先帝宠爱的。没有人知道他心底这个故事。他以为苏樱雪活不了了,才说了出这个隐藏在自己心底多年的故事,可却没有想到,她苏醒了,甚至还有可能听到了全部,这件事是个秘密,为了先皇,也为了他母后的名誉,还有他的脸面,他必须隐藏这个真相。”

想到这些,元祁他说了慌:

“不是,朕不会弹琴。”

“哦!”

苏樱雪有些失落,也许真的是她听错了,也许琴声是元铭弹的,苏樱雪转了一下头,看向不远处的古琴询问着:

“逍……逍遥王他……他可还安好?”

拳头被元祁捏的咯咯作响,愤怒的火焰在胸膛燃烧着,这个该死的女人昏迷了这么久,自己不计前嫌,放弃尊严在照顾她,为她担忧,为她难过,甚至为了她,将自己的手弹的伤痕累累,可到头来,她却只关心元铭。

想到这些,元祁眼神中寒光乍现,冰冷的眸子如同利刃一般射向苏樱雪,一拳向苏樱雪的脸上打去,只是当她看到苏樱雪因恐惧而闭上的眼睛时,他的拳头紧握,指甲扎进了本就破了的手心,没有打下去,拳头停在了半空,鲜血却顺着元祁手心,滴到了苏樱雪的脸上。

“苏樱雪,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今后与珍妃一样,好好服侍朕,忘记元铭,乖乖留在朕的身边,朕可以对以前所有事既往不咎。包括你给朕下毒,还有你为了元铭威胁朕等等错事,朕都可以既往不咎……”

元祁深邃的眼眸紧盯着苏樱雪的脸庞,薄唇轻扬说出了自己的条件,这已经是他最后的让步了。

只是他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一声虚弱却断断续续的声音说着:

“臣……臣妾不……不愿意。请……请皇上遵守承诺,将……将臣妾丟到乱葬岗,放……放了逍遥王。”

元祁双眼紧闭,浑身哆嗦了一下,眸光豁然睁开,凌厉摄人,直射苏樱雪,用颤抖的手指,指向苏樱雪,咬牙说道:

“朕记得已经跟你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进宫时女人,只有三种下场,一种是讨好帝王,将来生个一儿半女也算有个依靠,另外一种便是孤独终老永无出头之日,第三种便是死。苏樱雪朕觉得你是个聪明的人,为什么你就是如此倔犟?朕都一再忍让,你还想怎样?”

“哈哈……咳咳……”

苏樱雪大笑,却因此扯痛伤口,她清咳了俩声,元祁的心揪紧,想关心她一下,可苏樱雪却没有给他机会,只见她轻蔑地扫了一眼元祁说到:

“臣……臣妾宁愿死,也不会与……与他人共侍一夫,皇……皇上还是等……等臣妾死了,将……将臣妾送……送去乱葬岗吧!”

“好……很好……”

元祁怒不可赦再一次拂袖而去,他发现他再呆下去,他会真的会杀了她。

苏樱雪使劲抬了抬沉重的手,擦了一下元祁滴落在她脸上的血,心中一紧,他受伤了?再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古琴,古琴的弦,已经全断,而琴弦早就被鲜血染红。

元祁与请太医的刘文撞个正着,刘文和太医们连连行礼,可元祁只一扬手说道:

“免了。”

接着绝尘而去。

“刘公公,这皇上他……”

太医们面面相觑向刘文打探着,刘文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道:

“算了,先进去给淑妃娘娘瞧瞧吧!也许皇上是有急事离开了。”

跟随皇上身边多年,刘文也算是见过元祁的喜怒无常,早就见怪不怪。

太医们这才走进了内殿,为淑妃苏樱雪看诊去了。

而此时远在边塞的苏子岩不知为何,心好痛,一种不详袭上心头。

“展飞,本将军最近眼皮总在跳,心慌慌的,不知道是不是雪儿出了什么事?既然战争已经结束。本将军还有一些交接手续要办,还有一些伤员,需要本将军安置,一时半会走不了,这样你先骑一匹快马回京,帮本将军去看看她,给本将军报个平安。”

苏子岩越想越担心他远在京城的淑妃苏樱雪这个妹妹,于是打发他的副将展飞先行前往京城。

“是,属下一定快马加鞭,将军请放心,见到淑妃娘娘,属下一定第一时间给将军回信。”

副将展飞答应一声,苏子岩亲手将自己的战袍披在他的身上。

展飞骑上一匹烈马,冲破了黑色的幕布,马发出长长的嘶吼声,踏上了往京城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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