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张进宏
月满却是镇定地看着张进宏,而后冷笑:“怎么,到如今才知道吗?说到底,你也是个这么大的人了,连这些事情都看不清吗?我大姐姐跟着你,能有几分好?如今我们楚家在这京中已经成了旁人的笑柄了,你就能保证,日后能待我大姐姐一如既往吗?比起皇宫,你能给他的,除了这一文不名的所谓感情,还有什么?”
这并不是月满的真心话,反而月满觉得,这世上什么都可以去靠着努力得到,唯有真情,才是难能可贵。
不过既然要让张进宏彻底对楚越琴死心,月满就是要将话说死才对。
果然,就瞧着张进宏后退一步,满眼失神:“她……她怎能这样对我?”
月满也再度上前一步,要彻底打消张进宏所有的其他想法:“这世上的事情大多就是如此。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事实便是这样。”
张进宏抬眸,看着月满眼中的冰冷:“你们楚家之人,当真是这般无情?”
月满耸了耸肩:“张公子,快些回去吧,日后不管是为着你自己个儿还是为着张家,都别再来见我大姐姐了。”
其实月满也是觉得,不管旁人用了什么法子,让张进宏今日来到这里。他没有考虑到楚越琴的处境,就证明他没有那么细心。
或许楚越琴离开他,也不是一件坏事。
不必月满再多说什么了,张进宏俨然一副失望透顶的样子。
他跌跌撞撞的离开的时候,月满到底还是舒了一口气。
转头,却瞧见了夏老大用一种从未见过的眼光,正看着自己:“阿满,你……”
这眼神让月满很是有些奇怪,也有些不安:“舅舅,让您在这里等了许久,委屈您了!”
夏老大却是摇头,反而继续问道:“阿满,你方才对张进宏说的那话,是出自真心吗?所谓感情,是一文不名?”
原来……他的这个眼神是担心这件事啊?
月满反而轻松一笑:“自然不是了!这世上有什么,是比真情更加可贵的呢?”
显然,夏老大也松了一口气:“那你为何还要对张进宏说如此狠话?我瞧着这一次,他只怕是要许久才能从今日的悲伤之中走出来了!”
月满轻叹一口气,倒是也不瞒着夏老大:“如今我大姐姐要进宫,是不可能违抗的事情了。方才大姐姐说,这一次张家的过来,是想同她一起私逃。”
“嘶——”
就听得夏老大倒吸一口凉气:“那怎么能成?!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能逃到哪儿去?外头的日子,只怕他们也不会觉得有多好过吧?”
果然夏老大其实还是懂的。
月满回头看了一眼楚越琴的房间,对着里头挥了挥手,才带着夏老大离开此处:“所以啊,我大姐姐的意思就是,既然注定了他们这缘分太浅,倒不如就不要让张家的再留半分念想。彼此也是个好过,我自然要将话说的狠些,这张家的才知道他们之间绝无可能了,舅舅说可是这个道理?”
夏老大这才点了点头,轻叹一口气,看着月满满是感慨:“你这孩子啊,我都不知该说你什么好!分明就是个小孩子,却是什么都懂一般。你这丫头若当真是那般无情,便就是你舅舅我看走眼咯!”
月满忙挽上了夏老大的手臂:“舅舅放心吧,我可不是那样的人!咱们下午去哪儿啊?”
说起这事儿,夏老大又是皱了眉头:“阿满,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在这京中,如今还有虫药的,只怕也少。阿满,咱们不能如此毫无目的地在这京中来回闲逛了!”
月满也知道夏老大心里头着急,只是想了想,才道:“舅舅,我觉得咱们和咱们的庄稼地一样,不能坐以待毙。如今既然是买不上虫药了,倒不如从根源里头想办法!”
夏老大疑惑地看向了月满:“根源?”
月满点头:“反正都到这一步了,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咱们自己做虫药如何?”
这话,倒是让夏老大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咱们如何能自己做?!”
月满却是有些没来由的自信:“既是买不到了,也是别无他法。不过要怎么自己做,还是得想法子才行。其实若是能弄到一点儿虫药,咱们就能反向过来研究研究,这虫药里头,到底都有些什么玩意儿,舅舅说可是这个道理?”
说到这,月满还想到了一个法子:“还有舅舅可见过,什么东西会吃那钻心虫吗?若是养些鸡鸭在地里,是否可行?”
在现代的时候,月满就听说过用鸡鸭消灭虫子的方法。不过她只知蝗虫可以利用鸡鸭,倒是不知钻心虫是否也能成。
没成想,说起这个,夏老大也是忙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对啊!阿满,我怎么没想到这法子呢!?如今咱们买虫药是难,但买鸡鸭却并不难!你舅妈还一直说,要买些鸡仔回来自个儿养着,给你和你嫂嫂补身体。咱们倒不如在京中瞧瞧,这里的鸡鸭是否格外便宜一些?”
他们这一次出门,为了买虫药,几乎带上了身上所有的家当。
如今突然瞧着夏老大有了信心了,月满也打起了精神来:“等回去的时候,从别州再高价买上一点点的虫药。回去找个大夫,细细研究一下那虫药里头都有什么,舅舅说可好?”
“好好好!”
似乎已经解决了心头的难题,夏老大笑得合不拢嘴,整个人的身体也松泛了起来:“阿满,走,你今儿想吃什么?舅舅都给你买!”
夏老大是个简单而直白的人,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既然是定了心思了,就要去做。
月满也不客气,选了两样糕点要给舅妈和嫂嫂带回去,又挑了几串糖葫芦包着,才算是心满意足。
然而还未等他们离开京中的时候,却被人给挡在了京城的城楼下头。
“公子,我们找到了,就是他们二人是不是?”
那为首之人,瞧着像是谁家的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