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新的依靠
是该着急的事情,可不知为何,月满的心里竟然觉得不意外。
她们的东西虽然做得好,却也不是无可替代。何况上一次和孙氏布庄定了寄售的事情,月满都没有出面。
她不了解这个孙氏布庄,心里头便一直都不安生。
这一日终于来了,她反而定了心,拍了拍萍儿的肩膀:“下午,我和你一起去镇子上。”
萍儿瞧着月满笃定,也是心下稍安:“有姑娘在,我便什么都不怕了!”
自然了,这事儿是不能叫培训班的诸位知道的。
下午时分,月满便和夏老大说一声,就要往镇子上而去。
平日里月满几乎是足不出户地待在夏家,即便是有人来学绣花,那也是安排在房子里的。所以月满已经很久没出去过了,夏老大自然也不拦着。
夏老大还说,让夏武跟着她们一起去镇子上,倒是被月满拒绝了。
如今正是春日里农忙的时候,地里的活都做不过来了,夏武怎么能走开?何况萍儿最近也往返镇子和小榆树庄好多次了,她们两个人上路,倒是也能让夏老大安心。
说走就走,吃了午饭之后,月满便带着萍儿上路了。
他们家中如今也不算是太过拮据,所以给了庄子上要去镇子里的人一点儿钱,那人自然就高高兴兴地拉着牛车带上了萍儿和月满。
路上,月满才仔细问了萍儿孙氏布庄的消息。
孙氏布庄在镇子上的名气倒是挺大的,算得上是镇子上一家最大的布庄了。
布庄的掌柜的叫“孙有才”,据说家里头世世代代都是做布料生意的。所以布庄里头,还会卖一些绣品。
不过这些绣品大多都是从下头绣娘的手里收上来的,品质参差不齐,所以也卖不上特别好的价格。这一点,月满倒是知道:她们放在孙氏布庄的东西,从来都算是平价出售了。
若不是因为夏家实在是太穷了,这个价格月满是决不能接受的。
而之前的几次还好好的,可上一次萍儿去了之后,孙掌柜的说什么也不收她们的东西了。
后来萍儿打听了之后才知道,是周家的去过孙氏布庄。周公子走了之后,她们的绣品就从孙氏布庄下架了。
所以到了镇子上的时候,萍儿倒是直接要带月满去孙氏布庄:“姑娘,咱们总得去和孙掌柜的理论理论吧?这有钱不赚的生意,他又是何必呢?”
月满却站在街道的闹市正中,对萍儿摇了摇头:“不去孙氏布庄了,只怕若是去了,咱们就落了下风了!”
萍儿这倒是不解:“姑娘……这是何意?咱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不是应该解决这件事的吗?”
“是要解决,但已经和孙氏无关了。”
月满是个记仇之人,此刻也是冷笑道:“孙氏既然是将咱们都拒绝了,咱们又何必上赶着去和他们和好呢?这样即便是他们答应了,只怕咱们的东西就更卖不上价格了。这镇子上的布庄,又不止孙家一门!”
这话,让萍儿豁然开朗:“姑娘说的也是啊!既然他们孙家都不仁不义了,咱们还上赶着做什么?那姑娘有什么打算?”
月满反而挑了挑眉,环视四周:“你可打听到了,这镇子上平日里可有没有什么孙家的竞争对手?或者是和孙家对立的布庄?咱们倒是可以考虑一番呢!”
萍儿眨了眨眼,忽而想到了什么一般拍手:“有!还真有一家这样的布庄!”
这家布庄叫“严氏布庄”,和孙家向来都关系不好。
而且说起来,这个严氏布庄还和孙家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呢!
孙家如今的掌柜的,便是这个严氏布庄掌柜的的表叔!
严氏布庄的掌柜的是个女子,叫严雀儿。曾也在孙氏布庄里头讨生活,说是父母双亡,从旁的地方来投奔孙家的。
可孙家对她,却是十分苛刻。
起初瞧着她手艺好,孙家便想利用她来赚钱。
但是后来,孙家又将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孙家想让她给自个儿那不争气的儿子做个妾室,好日后一门心思的便用自己的手艺帮扶孙家。
这个严雀儿也是个有主意的,说什么都是不干。
一来二去的,严雀儿便和孙家闹翻了。
不过这些年在孙家,她也赚到了不少钱,干脆就自己开了一家严氏布庄。
起初因为严雀儿的手艺,严氏布庄的风头几乎要压过孙家布庄。
然而孙家布庄盘踞在这镇子上多年,又怎会是吃素的?
他们联合商会其他布庄,一起抵制严氏布庄,差点儿就断了严氏布庄的进货之路。
这还不算完,严雀儿有一次去进货的路上,竟然遭到了“山贼”的打劫!虽然官兵们及时赶到救了严雀儿,但严雀儿的左手却被那些山贼给打断,从此不能再拿针线了。
当时镇子上便有传言,说是那些山贼就是孙家找去的,专门吩咐了要打断严雀儿的手。
自严雀儿手断了之后,严氏布庄里头就再也没有了好的绣品。再加上进货的路子太窄了,严氏布庄卖的东西也越来越少了起来。
就这样,严氏布庄也不过只在镇子上“辉煌”了一小段时间罢了。后来就被孙氏布庄压了一头,如今在镇子上,这严氏布庄,也只能用“苟延残喘”四个字来形容。
说到此处,萍儿的脸上也生出了几分难为来:“姑娘,这严氏布庄都要倒了,咱们只怕不好依靠着了吧?”
月满的脸上,却是来了精神:“咱们先去看看,才知道能不能成!”
萍儿虽不赞同月满的意思,但到底还是跟着月满来到了严氏布庄。
说起来,严氏布庄所在的地方就和孙氏布庄隔了一条街,其实位置还是不错的。
不过旁边的那些商铺都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这严氏布庄,却是门可罗雀。
月满她们道了门口的时候,里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个女子百无聊赖地靠在门口的柜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正用手中的鸡毛掸子扫着柜台上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