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怎么受伤的
傅庭之等她出去之后才自己缓慢的脱掉了身上浸透了药水味儿的T恤和短裤,他身上的力气再慢慢恢复,小腿上的痛也不像先前那么尖锐了。
他慢慢的冲了个澡,在柜子里拿了一件干净的浴袍穿上,一手撑着墙壁,单腿蹦到门口打开房门。
顾笙当真守在浴室门口,听见开门声正转头看他。
“谢谢你。”
“嘴上谢谢没有诚意。”
“请你吃饭。”
“你请我吃饭还不如亲我一下呢。”
“那别谢了。”傅庭之面无表情的扔给她一个白眼,蹦跶着跳出浴室,顾笙噗嗤一笑,伸手扶住他的手臂。
“逗你呢。吃饭就吃饭吧。”顾笙扶着他走到床边,“老公,你跟我说说你这腿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傅庭之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受伤的小腿,想了想才道:“具体的事情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当时年龄太小,只记得我应该是看到一个小女娃被人抱走,就冲过去想把小女娃抢回来,反而被人扔出去,顺着很高的一个台阶滚了下去。”
“你当时多大?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敢冲上去。”顾笙皱眉。
“四岁多五岁。”傅庭之倒是从来没有后悔过,如果从来一次,他依旧还会那么做。只是他不记得自己当时有没有把小女娃抢回来,等他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问父母和大哥,他们也只是接到电话赶到的医院,并不知道那个小女娃最后怎么样了。
“我老公真棒,小小年纪就懂得见义勇为。”顾笙展眉笑了,“真希望我在那时候就认识你啊,我们青梅竹马的长大,你现在肯定早就喜欢我喜欢的不行了,也不至于让我现在追的这么惨。”
“难道这就是老天爷对我迟到的惩罚?”
“你想多了。早点睡。”傅庭之掀被子上床。
“我睡这里。”
“顾笙,我现在腿痛,踹不动你。”
“小气。”顾笙撇嘴,“那你睡吧,明天我推轮椅送你去公司。”
“不用,我请护工,后面泡澡也会让护工看着。”傅庭之说完就闭上眼睛,“晚安。”
小气吧啦的,连这点福利都要收回去。
顾笙冲他努努嘴,挥挥小拳头,这才离开。
顾笙打开师父的房门进去,“师父。”
老者正在摆弄案台上的药材,“这么快就被赶出来了?”
“什么叫赶出来啊,我是心疼他的腿,让他早点休息。而且我不也怕师父你一个人无聊嘛,想着早点回来陪你呢。”
“得了吧,你这是想问他的腿到底能治好到什么程度吧?”老者扔给她一个白眼,“给我把架子上的罐子递过来。他那腿是旧疾了,你自己心里也有数,恢复到正常的走路跑跳肯定没问题,但想更好是不可能的。”
“这已经足够了。还是师父厉害,一出山就没有治不好病的。”顾笙笑眯眯的递上罐子。
“少拍我马屁,手伸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顾笙笑眯眯的把手伸过去,“师父,从小到大你怎么总给我把脉。我每半年就做一次体检,也时不时的给自己把脉,身体好着呢。”
“少废话。”老者仔仔细细的给她号脉,眉头皱了一瞬又展开,眼中飞快的闪过了一抹忧心又马上藏好,“最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了?”
“吃了点麻辣烫。”
“我说过你不许吃辛辣刺激性的食物,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老者瞪眼。
“那我让你不要喝酒,你不也偷偷的喝。你放心吧,我都多大的人了,知道照顾自己的。对了师父,你来怀市的事情跟小婉婉说了吗?”
“说了,她那边有案子忙不过来。”老者强调,“以后不许再次辛辣刺激的食物,听到没有!”
“知道啦知道啦。”顾笙嘴上应着,但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只当师父是养生之道,随口就转了话题,“师父,从我跟着你学医术开始,你就在收集各种珍贵稀奇的药材,但也没见你用过,到底买来干嘛?”
“能派上用场的时候自然就用上了。”老者抬手在她的脑门上敲了一下,“几天后鬼市上要现身的血龙草,也要弄到手。”
“知道啦。你徒弟我现在最不差的就是钱,卖家想要多少我们给多少。”
老者摇头,“我听说卖家似乎并不要钱,传出的名头说只看眼缘。合了眼缘,白送,不合眼缘,万金不卖。”
“不安心卖东西就别卖,说什么看眼缘,他还不如说看心情呢。”
老者抬手就朝着她的后脑勺拍了一下,“礼貌一点。听说那人是药王谷的后人,药王谷那帮人一向都是这个脾气,要不然也不能坐拥药王谷,还穷的吃糠咽菜。”
“药王谷的人啊?”顾笙来了兴趣,“不是说药王谷的人已经归隐,不问世事了吗?”
“所以只是听说,得见了才知道。好了,睡觉。这些药都是给那小子准备的,再施三次针后面就只用泡药水澡了。他的情况比我预想的好,泡半个月就够了。”
“谢谢师父。”顾笙讨好,“我一定把血龙草弄来孝敬您呢。”
“睡你的去吧。”老者笑着赶人。
“师父,那你也早点休息。晚安。”顾笙兜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顾兴成。
顾笙从师父的屋里出来,手机还在震动。
顾兴成似乎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打到她接电话为止。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顾笙打开房门,这才接起电话。
“顾笙,你立刻给我滚回来!”电话那端传来顾兴成暴跳如雷的怒吼。
“你哪位啊?算个啥玩意儿,我要听你的。”顾笙懒洋洋的踢掉脚上的鞋子,倒了一杯红酒窝进沙发里。
“我是你老子!”顾兴成咬牙切齿,“你是不是疯了,竟然敢报警抓你姐姐!”
“当我老子你还不配。”顾笙呵一声冷笑,特别欣赏顾兴成这会儿的怒火,上辈子她对他们抱有太多不切实际的希望,天真的渴望着他们的亲情,一让再让,寒心过动过怒,但到底念着奶奶和那一丝所谓的血脉亲情,后来知道真相,才晓得自己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个傻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