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计定幽州,杀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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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一壶浊酒,一片丹心,梁军皆有触动。再造之恩,无以为报,特别是这些梁军将领,他们心中的归宿不是上梁一国,而是整个天下。在此之前,或为声名所累,或为名利所困,或为果腹而战。

秦庭的其乐融融,黑骑的锐利兵锋,姚贾的多谋善断,凉冰的神鬼莫测。纵观整个秦庭以赢奕为首,满是家国的荣誉。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能在秦为臣,能跟随这个充满了志向的少年秦王,反而让这些梁将有了归属感。

午饭过后,赢奕既授予了上梁降将军职,高顺仍旧独领一军,在偏军中挑选精锐,重建陷阵营。张辽则带着其余人入了黑甲玄骑军麾下,暂居要职。

对于张辽他们来说,能入黑骑军历练,可比自己独领一军要强得多。黑骑战阵神鬼莫测,入黑骑以后更是能获得黑骑独有的术纹甲,既能学习骑兵战阵之法,又能混一套堪称举世无双的黑甲。如此渔利双收的美事,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得不到,没曾想他们一群新投的降将,却是有了这般待遇。

酒意未退,张辽等人便前呼后拥的拉着蒙毅入营操练,高顺则由姚贾领着去挑选他麾下即将组建陷阵营的三千锐卒。

当天,赢奕便让姚贾手书迁幽州令,由内府向大河府黎庶布告。

汉自武帝而兴,国事有成,大业有望,然其后诸君不贤。历明, 殇,安,桓四帝。四世政昏,内乱频出,外患交迫,五关易手,河西尽失。幽州沃野千里,异族南侵,致生民尸殍遍野,社稷飘零。汉虽有帝国之名,却如商周,群雄割据,千王并起。

汉室衰微,僻居一隅,宗室操戈。为尊虚名,不顾黎庶于水火,万民于颠沛。国弱而民贫,诸夷寰视,欲分汉,灭汉而后快。

今有百夷趁乱而作,扰乱河山,屠城掠地,肆无忌惮。劫汉室百年之财,掳女子数十万众,夕则亵淫,旦则炙鼎烹食。百夷过处,无恶不作,使千女投江而尽,易水尸浮断流,羯夷之暴,杀人为粮。

国耻族恨莫大于此。

今之夷狄者,狼子野心,以掳掠屠戮为乐,强抢汉地为荣。今之中原,北地沧凉,衣冠南迁,夷狄遍地,汉室黎庶几欲被数屠殆尽。乾坤倒转,风云色变,草木悲戚!四海有倒悬之急,家国有漉血之怨,人有复仇之憾。中原危矣!天下危矣!汉室危矣!

秦公感念上苍有好生之德,致力图强,常思国耻,悲痛于心,国仇家恨,寄于一身,今秦公明告天下,欲使兵于幽,重建秦川。收复河山,驱除鞑虏。

但有黎庶从者,必分土地屋舍,但有士卒随者,既予斧钺坚甲,共斩夷逑。九州各方,如有道合者能出长策、奇计,而使天下恢复汉武霸业者,居高官,领国政,与本公共治秦国,分享秦国。

迁幽州令刚刚颁布,便得大河府黎庶响应,府城世居百万之民,从者虽不过三成,但能有三十万人抛家舍业,愿意跟随赢奕远赴幽州,这已然是不小的政绩了。

人数过千,铺天盖地,人数过万,是彻地连天。三十万人的大迁徙,可谓席卷天地,黑压压一片无法一观首尾。

三十万人的迁徙事宜还需要数日准备。在姚贾的计划中吕布被降服后,第一件事,不是回府城认君,而是亲率已黑骑出使梁国。

梁军虽然新败,但洛邪王手中仍有二十五万精锐未出。赢奕手中不过五千黑骑,加上大河府的降卒,虽不说能立于不败之地,但与梁军也在伯仲之间。

但是将实力消耗在大河府这一城一池的归属上,对拼便显得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如若真到了那个地步他这个秦王与那目光短浅的小厮又有何异。毫无帝王气概之说。

赢奕也不得不佩服姚贾的立国之策,以正合以奇计,此时在抛出迁幽州令,便犹如顺水行舟,水到渠成。

至于为何让吕布出使梁国,难道赢奕就不怕吕布的忠诚度低?对于秦国没有归属感?此行反而是纵虎归山。

这自然也不需要赢奕去置喙,由蒙毅率黑骑雷霆而出,再由凉冰亲自出手招降自然手到擒来。

吕布这等自以为天下无敌,千军万马之中能来去自如的战神级猛将,强者只会敬畏比他更强的人。在心理上给吕布制造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压力。

凉冰在透露一些成为更强者的隐秘之事。收服心高气傲如吕布,也只是易如反掌,不怕吕布不屈服在凉冰的淫威之下。

此时的吕布可是唯凉冰马首是瞻,但说到让他出使梁国,却也是在计划之内的事情。

在姚贾的谋划中,大河府不过一块飞地,要开疆扩土,不但要面对梁陈两国的兵锋,还要筹谋北镇黎庶的归属感。

相比于上梁和袁陈的地大物博,秦国只不过是一股新生的势力。在百姓心中没有任何的声望,无论兵锋之利,亦或者民心所向,都无法与大国相比。

梁得北镇八府之地,势在一统北镇全地。秦国若在此起势,则必然直面上梁兵锋,对于一个急需要积累声望,国力,引进人口的初生势力而言。

长期陷入战争之中,即便能够脱颖而出,也会在天下黎庶心中树立一个穷兵黩武的形象。

所以北上幽州才是最合适的选择,秦国虽然初创,但这一战歼灭上梁五万精锐。以五千骑,踏破梁军营寨,威名已成。天下闻之,自然认为秦国军力即便无法开土扩建,亦可守成有余。

北上全取幽州,驱除鞑虏,光复河山,更是出师有名。彼时可以想见,整个大汉响应者不知凡几。在有大河府三十万军民作为根基助力,秦国便可登幽州而举义旗。

赢奕与姚贾之前的筹划中,他们预计会有十万黎庶愿意跟随北上。却不想,愿意随者,拥众三十于万,这才是意外之喜。

梁国陈兵北望,又岂肯将到手的肥羊转送旁人。姚贾也早算定了此事,彼时,十万人迁徙,必将遭到梁国骑兵袭扰。

真能安全走到幽州的,能有三成就不错了,何况现在的三十万众,更是触动了梁国的根基,上梁铁骑又岂能让赢奕带着三十万生民轻易离去?

吕布此行出使,不是去乞和的,而是去施压的。昔日梁国的无双上将,带着一千黑骑,在梁军之中又有何人能挡。

梁国谋主,自然会衡量其中得失,战则难分胜负,袁陈坐收渔利。退则皆大欢喜,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

梁国岂能因区区三十万黎庶,而放弃这唾手可得的九府十六郡。此计为阳谋,即便洛邪王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也只能北望而叹,任赢奕安然离去。

吕布则顺势立威,接回降将的家眷。借着大秦的兵锋,吕布无需血洒疆场,建功立业,便能像洛邪王索要貂蝉,而这一切筹谋都在姚贾帷幄之间。

夕阳渐下,府门外又传来一阵马蹄声,赢奕却是在大殿小憩未被惊醒。

罗孚自领了兵马回到驻地,何雨与洛诗却是前后入府,一将在前,一袭桃衫的洛诗紧随其后。

一干亲卫与女官皆投来了惊艳的目光,心中多揣测着,“大王洪福齐天,梁军上下从公主到武将,一网打尽,全都拜服在王上的天威之下。”

何雨怒斥道,“看什么看,跪下。”

在外她是将军,在内她是夫人,此时宫女亲卫将目光投向洛诗,让她心中极为暴躁。

边怒斥着内侍,边跨步流星的向秋雨轩而去,而后便见她闭了院门,不让任何人进出。

由何雨亲自带着洛诗进门,此时大夫人盛怒犹在,宫侍府卫,皆不敢阻拦洛诗去路,便由着洛诗在府内乱逛。

没人阻拦,洛诗自然反客为主,径直往正殿而去。深宅大院她见得多了,对于城主府的布置,自然是大同小异,入两道门便是正殿。

赢奕此时正在殿上小憩,却是不知洛诗已经来到他的面前,洛诗看赢奕酣然入梦,顺手便拔下了头发上的金簪,寒光一闪而过,金钗正抵在了赢奕的咽喉处。

赢奕梦中突感喉间一凉,睁开眼时,却见洛诗近在眼前,下意识的护住下身要害处。

“有。。。”赢刚刚想大喊,“刺客。”

洛诗却在他眼前晃了晃那枚金簪,而后又抵在了赢奕的咽喉处,赢奕刚想纵声大喊,话到嘴边却是被他咽了回去。

洛诗调侃道,“看你现在的表现,你很怕我?”

赢奕转念一想,洛诗若要杀他绝对不会等他醒来,沉沉睡梦中,赢奕根本没有丝毫反抗之力,洛诗若有杀心,绝不会等到现在。

赢奕冷静道,“只有尊重女人的男人,没有怕女人的男人。”

赢奕疑惑道。“我只是在想,我府内,防范森严,高手如云,尽然让你近了身,都没人发觉。”

洛诗温吞道,“这不奇怪,大胜过后必有懈怠。”

“我梁军先锋大将包括奉先在内,尽数降了你,而何雨又亲自带我回府,估计他们都把我当成了你的女人了。”

赢奕恍然大悟,心道原来如此,却见那金钗仍旧抵在他咽喉处,心中还有疑虑,他又焦急道,“既然都认为你是我的女人,那你自己以为呢?”

“我自以为?”洛诗边说着,顺势却骑在了赢奕的身上,使出一招失传已久的绝世武学,观音坐莲。

洛诗犹如千斤坠地,压得赢奕差点岔过气去,等洛诗将赢奕彻底锁住,这时她才温吞笑道,“我是杀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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