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梁上女子,大王吻我
见寒粟不语,赢奕才稍稍宽下心来。
赢奕前世只是个平头百姓,何曾遇见过这等好事,送上门的美姬岂有不要的道理。
若是换了前世,让他妻妾成群后宫三千,赢奕做梦估计都得笑得合不拢嘴。此时雨露均沾,夜夜洞房,岂不美哉?
可此世的赢奕生在帝王之家,子嗣开花散叶,皇族兴盛也是他的责任之一,而国家的安危,皇朝的巩固统治,少不了重臣氏族的支持,结为姻亲,才能让皇权稳固。
而此时赢奕之大秦犹如风中之烛,水中浮萍,飘摇不定。能获得本土氏族的支持,不得不说这将会成为他争霸之路上的一大助力。只是赢奕本不屑用这种方法去获得助益,但在现实面前他又无可奈何。
外有强敌在侧,举世皆敌。秦庭虽然人才济济,但远在曲幽秘境之中,又有派系之争。在赢奕的上头还压着凉冰这座基本无法逾越的大山,现实逼着他要培植自己的派系,不然加冠之日只能遥遥无期,甚至可能生死难料。
细思许久,这才明白张汪的用意,一名女子既能解决了张家的后患,又是向赢奕纳了投名状。姻亲之好或许就是帝王之术吧。
从臣子中挑选淑女入宫,他不过许一旨意,他与氏族之间,相互图个安心。
既然凉冰不在,那赢奕自然有权做自己的主,寒粟此时不为所动,这便是暗示赢奕可以先斩后奏,赢奕沉吟道,“令嫒愿否?”
张汪连忙叩谢王恩道,“谢王上恩典,舍女深感王上大恩,只期终身侍奉大王左右,夙夜以继。”
“不知令嫒何名?”赢奕问道。
“小女名春华。”张汪轻声答道。
“我靠,司马懿的媳妇?”赢奕心中一时惊涛骇浪,“自己若是纳了张春华,那是不是就不会有司马昭,司马师?也没有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个典故了?”
沉吟许久,赢奕才反应过来,这是九重灵界,我又不会改变历史,娶谁不是娶呢。
两人低语交谈了几句,却是没让寒粟听去,两臣请辞,赢奕允退。
张汪刚刚出城主府,便又被寒粟追了上来。张汪向赢奕献上爱女时,那是一个战战兢兢地,赢奕接纳亦是小心翼翼。
赢奕此时还担心着寒粟,将这个消息传入凉冰的耳里。这才巧立名目的让寒粟出府,跟随着张汪前往张府。寒粟与凉冰如不相见,这宫殿之中发生的事情就不会泄露。如此就可以在生米煮成熟饭前,避免东窗事发之前。
张汪被寒粟叫住,回身一看是赢奕身边的女官,不禁快步迎向寒粟,只见张汪恭维道,“见过御侍大人,王上可有旨意?”
寒粟只是冷冷的看着张汪,身上杀气猛然迸发,一边的罗孚虽想反抗但与寒粟之间犹有两个境界的差距,自然徒劳无功。
张汪虽然感觉到了冷冽的杀意,却也无所畏惧,“不知御侍大人这是何意,可是王上派大人来杀臣等?”
张汪故作惶恐道,“若是王命,我自尽便是,不劳大人动手。”
寒粟将杀气收回,冷冷道,“你虽讨好了王上,但也得罪了天启王。”
“在天启王眼里,任何想染指大王的女人都该死。”
张济心道,“不妙啊。”
此时张济虽然装作一副若无其事,不闻其声的模样,心中已经惊涛骇浪。他此时已经再盘算着自己的那点小九九,凉冰那个恐怖的女人,和王上到抵是什么关系,难道暗通曲款曲了?
思来想去张汪又觉的不对,虽然凉冰年纪看起来不大,但是拥有如此可怕的实力,她的年纪怎么会小。
在外人看来,凉冰恐怕只是驻颜有术,即便是说凉冰是赢奕奶奶辈的人他也相信。但说凉冰和赢奕有那事,说什么张汪也不会相信,根据寒粟的口吻,张汪反而怀疑赢奕其实是凉冰之子。
但他也只是降将,其中的深浅,也只能日后且看了。
张济婉转道,“臣女自幼乖巧,温顺如蒲,自是不会给摄政王添乱。还请御侍大人宽心。”
“如此甚好。”寒粟深深的看了张汪一眼,似有所指道,“如今国事未安,一切从简,城府内人多眼杂,行事多有不便,今夜大王会亲自前往大人府上,你可明白王上的心意?”
张汪被寒粟这么一提醒,联系前后犹如醍醐灌顶,大王这是要先斩后奏,将纳妾之事造成纳妾之实,以此来绕开凉冰的干涉。
寒粟随着张汪回府,为今夜之事早做准备。赢奕赵云蒙毅三人却是沆瀣一气,当夜府内侍卫被蒙毅叫开,赢奕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了出去,又有赵云在他的寝室外打掩护,有蒙毅保护,两人在城内驰道上踏马飞奔。
到了张汪府上,赢奕由后门入,寒粟早侯在此地,为赢奕开门带路。
闺房内,烛火影绰,点燃的熏香在火光间升起袅袅青烟。张春华一身红装,蒲扇掩面,侧座在榻上。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张春华往来人处回眸一笑,半掩朱唇,一时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双红。
微光之中,阑珊之间,赢奕眼前的女子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鸿波,惹得赢奕意乱神迷。
赢奕略带尴尬的坐到张春华身边,近在咫尺,细看之下,青青垂柳,不及她几尺青丝。碧波涟漪,难抵她眉眼波涛。赢奕凝视着她,她却羞涩的垂着头,躲入了赢奕的怀中。
眼前的张春华与历史上的评价大相径庭,说她心狠手辣,蛇蝎心肠,可眼前的女子一眼望去,泪光点点,娇嗔微微,娴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国丈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歌曲舞艺皆有造诣,孤却不知爱姬是否如国丈所言。”赢奕抱着张春华道。
张春华仰首看向赢奕,顾盼之际,颇有勾魂摄魄之态,近乎病态的柔美,让赢奕不觉魂牵梦绕。
张春华娇嗔道,“王上想听曲,还是想看妾为王上一舞。”
“夜深人静不便叨扰四邻,你为孤舞上一曲即可。”赢奕恍惚道。
张春华下榻,身姿绰态,当真如同画里走下来的人一般。
一时红妆飞渡,青丝墨染,彩扇飘逸。此时无曲,由自有声,折扇开合之间,长袖善舞之际。撵转和合,她似笔走游龙绘丹青,亦如徊风舞雪漫轻尘,纤足轻点,衣炔飘飘,远则如踏浪凌波,近则似绸纱拂面。
一曲舞罢,赢奕已然色急,将张春华揽入怀中,彼时门外的寒粟却能听到屋内的趣事。
赢奕正在回味畅快之际,却有一人,忽从房梁上落下,昏暗中,还没等赢奕看清来人,他便惊呼了起来,“来人。”
“护架。”
“有刺客。”
寒粟听闻屋内响动,瞬既冲入房中,此时看了眼刺客,发现来人竟然是炽夕,她瞬既明白发了何事,看来是东窗事发,这才引来了炽夕。
只是寒粟不明白,炽夕实力与她相当,是如何瞒天过海,潜入房内的?
两人四目相对,寒粟会意,随即退出房去。
赢奕扫兴道,“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
“夫人睡下了?”赢奕关切道。
炽夕作为何雨的亲卫,理应在何雨身旁护卫,此时她却突然出现在张汪府上,赢奕心中难免咯噔了下,却是借口想从她口中探听出些端倪来。
“此时应该是睡下了。”炽夕平淡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赢奕继续追问问道。
炽夕也不疑有他,直言道,“从寒粟离开城主府,趁她不备之际,我便已经进入此舍。”
赢奕皱了皱眉,“你为何偷偷潜入我的寝室。”
炽夕不暇遮掩道,“奉了命令。”
平静的对答如流,反而惹怒了赢奕,天子一怒浮尸万里,炽夕此时的行为岂止是冒犯了赢奕。身为护卫,却悬踞房梁之上,窥视着自己的一切,如此行迹,赢奕此时已经有了杀人灭口的冲动和理由。
赢奕肃穆道,“你知道你今天的行为会是什么下场吗?”
“知道。”边说着,只见炽夕在咫尺将化作一道残影,还未等赢奕作出反应,赢奕身旁的张春华便被炽夕打晕在榻上。
赢奕怒斥道,“你为何将她打晕。”
炽夕此时却是嘟囔着嘴,装作无辜的说道,“妾知道轻重,她累了,妾只是让她休息一会,”
炽夕问赢奕,“在大秦的语系中,臣在大王面前应该以妾自称吧?”
炽夕虽然雷厉风行,但作为女性天使,张扬与高傲之中,自有一股妖冶的气质,一双金色的眼眸,焕发着灼目的光辉。眉眼无暇,面色无疵,轻浅一眼,便让人如沐春风。侧目一笑,便生出万般风情,亦如黎明时绽放的光亮,亦如雪夜里盛放的烟火。
赢奕怒气渐渐消,“随你便,反正你是我王姐的人,拿着尚方宝剑,我也拿你没办法。”
却在这时,炽夕解下自己的铠甲走到赢奕的身前。
炽夕巧笑道,“能将我放逐幽冥的只有王上,能救我于光明的只有王上。”
炽夕向前,赢奕却往后缩去,直道退无可退直至墙角,赢奕这才伸出手来,护在自己胸前,他拦着炽夕道,“王姐派你来,到抵想干嘛。”
炽夕却是振振有辞,“救你,同时也是对王上的试炼,填满王上除了对权利之外其他所有的欲望。”
“为了大王不陷入声色犬马,荒淫无度。”
赢奕心中想到,我虽然年少气盛,颇为急色,但是凉冰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什么都吃,来者不拒?赢奕给自己打气道,“救我,我无需任何人拯救。”
“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的坚持。”
见炽夕已经最后那件薄纱退下,赢奕慌忙转移话题道,“王姐已经安排了寒粟在我身边,为什么还要喊你过来。”
“是以为我年纪小好欺负吗?”
炽夕却是没停下自己的攻势,边答道,“以寒粟的性格,王上若不用强,她对王上必然秋毫无犯。”
炽夕膂力惊人,赢奕文弱少年,如何能抵挡她,被她压住双手,困在了床尾,却是无法动弹。
感受着炽夕的鼻息,她却正色道,“大王本源受损,妾的炽火真身正好可为大王补充本源上的损耗。故而领命前来。”
赢奕还想扯开话题,闭幕喊道,“那你的性格是什么?”
可此时炽夕却未回答赢奕,她已经向赢奕伸出了魔爪。
赢奕只听到炽夕说了句,“我会向王上倾其所有,就像现在这样。”而后整个人便陷入了恍惚之中。
“大王,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