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顿时不好了
计嫣大晚上懒得跟他吵,旧房子不隔音,保不齐一会邻居又来敲门。
她从卧室抱出被子和枕头,扔沙发上,扭头进卧室关门。
金吉拉一时没跟上,也被关在门外,和闻恪大眼瞪小眼。
闻恪去洗澡时,用脚扒拉开猫,凶道:“看屁,你妈不要你了。”
金吉拉明显长大了,懂得看人脸色,趁闻恪不在,跳他枕头上,窝成一团睡觉。
闻恪出来,看见枕头上的猫毛,烦得要命,挥手赶走,把枕头翻个面,气呼呼的躺下去。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
竟然梦到出国前,有次开车带计嫣去郊外。
计嫣那天穿了条鹅黄色短旗袍,包裹像颗即将成熟的桃子,诱人又鲜美。
闻恪在车上没忍住。
两人闹得有点疯……
多大年纪还做这种梦。
他起来骂句脏话,洗澡时直接把衣裤扔进垃圾桶。
从卫生间出来时,计嫣正好从卧室出来。
一个睡衣整齐,一个一丝不挂。
两人都愣了下,无言以对对方。
其实计嫣夜里也睡得不好,她把猫留在外面就是听动静,随时提防闻恪破门而入。
他昨天在牌局上的眼神,恨不得分分钟吃了她。
“我要助理一会送衣服过来,你帮我拿。”闻恪没什么羞耻心,站在茶几旁点烟,不怕正对着阳台走光。
计嫣懂他的意思,一个霸总沦落到没衣服穿,哪怕面对男助理,也很丢人。
“既然知道我这东西清干净了,就不该来。”她说。
闻恪撩下眼皮:“你不想我来,想谁来?”
“一大早,我不想吵,”计嫣把离婚证扔在茶几上,提醒他,“我都不管你给别人买衣服,买镯子,你也别管我。”
“我什么时候给人买衣服买镯子?”闻恪冷笑,“倒是你,刚拿证就和备胎逛街,挺快活啊。”
计嫣懒得解释,拿条浴巾扔他身上,嫌弃道:“围上,我怕长针眼。”
闻恪嘶一声,起身几步冲她跟前,连推带挤把人怼到墙角里,威胁道:“你看少了?以前不怕现在怕,欠日?”
两人隔着一层珊瑚绒的睡衣,计嫣明显感到被什么东西顶着,不由往旁边挪了挪。
她不动还好,一动摩擦来摩擦去,闻恪控制不住血往下涌。
“你是不是故意的?”他摁住她的肩膀,声音发哑,“想要就直说。”
计嫣瞥眼下面,再看向他的脸,清心寡欲道:“女性遭遇性侵反抗,造成对方死亡,不算过失杀人。”
闻恪嗤笑声:“你杀个鸡都抖三抖,还杀人?”
“我说了,人是会变的。”计嫣直视他,“不信你试试。”
闻恪半笑不笑看了她一会,松开手:“长本事了。”
计嫣没心情和他打嘴巴官司:“你助理什么时候来?我一会有事出门。”
闻恪不信:“你弟,你爸回老家,你休息,往哪里跑?”
“有猎头找我。”计嫣没隐瞒,“我CATTI二笔过了,简历重新编辑放网上,就有找上门的。”
闻恪挑下眉,正要说话,房门响了。
助理见是计嫣开门,心领神会把手里袋子交出去,快速离开。
闻恪开始穿衣服,边穿,边问:“哪个家挖你?”
不得不说,他身材正板,穿西服打领带妥妥精英范儿,脱了就是败类范儿。
无论哪个阶段,都比同龄人的外貌出色得多。
计嫣扪心自问,有那么点色令智昏,如实回答:“一家外资置业,主场在东/南/亚,初到国内,想做外籍人士高端市场,闻氏有几个楼盘不也不限制国籍购买么?”
闻恪挑下眉,最后戴手表:“我大概知道你说的哪家,待遇如何?”
“还没谈,”计嫣说,“今天去,就是详细聊一聊。”
闻恪看她一眼:“要不要我陪你?”
“你陪我去,猎头还谈什么?”计嫣莫名其妙看着他,“你当自己不出名么,小闻总?”
闻恪被她这句“小闻总”逗笑了:“如果做置业销售,闻氏也可以做,为什么非要出去替别人打工?”
“去闻氏就是给你打工,和去别的地方没差别,”计嫣洗漱完,进房化妆,“你也说过,公司上下知道我们的关系,我学不到东西。”
“还说你不记仇?”闻恪啧下嘴,“多久前话,记到现在。”
计嫣平静说:“没多久,满打满算,夏天的事,过了小半年而已。”
闻恪当然记得,甚至质疑过她根本过不了CATTI。
现在报应来了。
闻恪还想说什么,计嫣的手机响了,猎头打来的,大概怕她放鸽子,确定了见面地点和时间。
计嫣很认真的回答,在出门前检查一遍,所需资料和重要证件。
闻恪头一次感受到,她的从容不迫。
“我送你过去。”他看她在玄关换鞋。
“不用,你出门时,关好门窗就行。”计嫣拒绝,“我自己开车过去。”
“行吧,”闻恪心里多少有点小雀跃,试探道,“这边谈成,外贸公司就不做了吧?”
“嗯,不做了。”计嫣说,“高天杪太袒护我了,同事们不是傻子,估计再过些时,会遇到和在闻氏一样的问题,学不到东西。”
这话闻恪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不要把我和他相提并论。”
“我就想赚点钱,堂堂正正站你们面前。”计嫣难得吐露点心声,“证明即使没有家世背景,也不比谁差。”
有点可笑,但人总该有些坚持。
计嫣收起情绪,打开门拎起包,迈出一步,仿佛即将踏入新征程。
闻恪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变化,有点高兴,又有点烦躁。
江群总说不喜欢太自立的女人,太自立的难以把控。
闻恪觉得这话有点道理。
助理在楼下车里等了半个小时,等到姗姗来迟的老板。
“不去公司。”闻恪上车,报个地址。
助理很疑惑,也不好多问。
等到了目的地,正好看见计嫣推开咖啡厅的背影。
与此同时,一辆卡宴也停在路边。
闻恪看眼车牌,脸色顿时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