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节 引蛇出洞

到了J市四四一厂，此时那里还戒严着，刘汉福按照凌雪和古凉的要求马上把所有的手下都集中到会议室，武-警守卫也持枪在旁边警戒。刘汉福在古凉和凌雪的陪护下进来，他严肃又伤痛的看着自己这些已共事多年的老部下，咬牙道：“告诉你们一个很不幸的消息！虽然我一直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但现实还是让我彻底失望了！我们这个团队出了敌人的内奸败类，三号项目的数据已泄露了！”他拿起一个U盘道：“这个U盘里的数据是凌雪同志冒着生命危险潜进敌人的营地夺回来的，我已查对过了，确实是三号项目的部分数据！”

“什么？”众人都大惊住了。刘汉福又正色道：“我现在最后给你们一个机会，我希望这个内奸能自己站出来！”

所有人都沉默着，没有人自己认罪，但他们的神情都紧张起来，相互看看又都带着警惕。终于高中益先道：“我有话说。”

古凉道：“高教授，你有设么话但言无妨。你们之间也可以相互检举，但前提是必须要有证据。”

高中益道：“我认为你们这么对我们不公平！为什么就一定怀疑内奸在我们这些人里呢？”

古凉道：“高教授，你既然这么说的话，你觉得除了你们这些人外，还有谁能接触到三号项目的数据？”

高中益叫道：“当然有，就是杨永！”

众人又都一愣。高中益继续道：“之前杨永负责我们项目的主要数据核算，除了刘教授外，就属他知道的数据最多了！虽说他在我们专业设计这一块并不擅长，但他若真把他知道的数据都透出去，到了敌方的专业人士手里还是可以很快破解的！他的死或许就是畏罪自杀或敌人灭口也未定！”

凌雪突然冷声道：“高教授，你说的这话本来也有些道理。但我可以告诉你，现在我们已抓到了杀害杨永的凶手，他也交代了，你们中的确有内奸在暗助他行动，敌国的情报人员也供认了，你们中有一个代号叫‘心脏’的叛徒！”

众人又惊了下，接着还是高中益先叫道：“行！既然你们这么说了那就查吧，反正我问心无愧！”

凌雪道：“那我再问你们，你们中有谁用过这么个手机号码？”她报出了弗兰茨黄交代的他和“心脏”临时联系过的手机号。

众人又都沉默着没有说话。古凉道：“好！既然你们谁都不愿承认，那我们就只能搜查了！”他向旁边的武-警队长下令道：“马上对全厂进行地毯式检查，每一寸角落都不要放过！听着，你们重点要搜查手机和手机卡！”

“是！”

立时武-警们马上行动起来，在四四一厂内仔细搜查起来，古凉也示意刘汉福带着众人就在旁边目击，凌雪又仔细环视了厂内各处，突然她注意到宿舍楼外的几个垃圾桶里已装满了垃圾，她道：“给我一件清洁工作服！”

凌雪套上清洁工作服后，就直接到那几个垃圾桶旁把里面的垃圾小心的一一取出搜查，几个武-警上前去帮她，凌雪又关照道：“注意区分垃圾袋，千万别弄乱了。”

众人小心搜查了半天后，终于旁边一个武-警战士在一个红色垃圾塑料袋中发现了一个手机卡，他马上大叫：“凌警官，你看！”

终于上去，果然是个手机卡，这时高中益的神色突然变震惊了，凌雪道：“拿个手机查下这号码。”

检查的结果马上出来了，这个手机卡的卡号正是弗兰茨黄和“心脏”联系过的号码。古凉又向众人道：“好了，我们搜查的过程你们可都一直在旁亲眼看着，我们没任何栽赃行为吧。现在你们自己说吧，这个红色垃圾袋是谁的。”

众人又沉默着，古凉道：“不说是吧？这个位置可正好在监控探头的范围内，我们很快就能查到。”他向旁边命道：“把这三天内这个位置的监控视频都给我调出来！”

高中益突然道：“你们不用再查了，这个红色塑料袋是我的！”

众人又一齐震惊的看向高中益，高中益咬牙道：“前段时间我乡下的亲戚给我寄来一点农货就是用这塑料袋装的，后来我把它当垃圾袋用了，昨晚刚丢下来，但这个手机卡肯定不是我的！我从没丢过手机卡！”

古凉向高中益严肃道：“对不起，高中益，你现在必须接受我们的调查讯问！刘教授，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几天你们的工作先暂停下！”

刘汉福应下。两个武-警上来把高中益态度还算客气的带走了，凌雪和古凉也去了。其他人还众目睽睽的看着，郭千骏上来向刘汉福小心道：“刘教授，我真的不相信老高会是这样的人啊！”

刘汉福平静道：“这些不用我们操心了，专案组会处理好的。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也顺便好好反思下，如果想起什么情况要及时向专案组汇报！”接着他先回宿舍了，其他人也散去了。

高中益被带到四四一厂保卫处的办公室，凌雪和古凉直接就对他审讯了，古凉道：“高中益，情况你也都知道了，我们就开门见山吧，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高中益咬牙道：“我就一句话！这个手机卡是有人故意栽赃给我的，你们若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你们爱怎办就怎办吧？”

古凉道：“你说你是被栽赃的，那你先好好想想吧，可能是谁栽赃的你，谁接近过你这个垃圾袋？”

高中益沉思了片刻，摇头道：“这我真的不好说。我一个人住这里的宿舍，平时我的垃圾袋就扔在门旁边，等满了就会顺手带下去扔垃圾桶，我平时出门就一会儿的话也不上锁，谁都进得进去。”

古凉道：“那我再问你，你是不是向J市市局的谭斌副局长询问过我们的调查情况？”

高中益停了下点头道：“是的，但我这真的没有其他意思，毕竟这里的工作性质特殊，我也是为了万全啊！”

古凉道：“那天我和凌雪第一次来这里，后来我们把杨永的假遗书带回北京了，这个情况谭斌有没有跟你说？”

高中益道：“说了，就在你们走后不久谭斌就打电话告诉我了。”

古凉道：“当时你心里是什么反应？这事你有没有再告诉其他人？”

高中益道：“我当时心里真的也没多想，就是觉得可能你们更仔细吧。这事后来我在工作室就对刘教授说了，是当着其他所有人的面一起说的。”

“你呀？”凌雪突然生气道：“就你这大大咧咧的样子还在做机密工作？我告诉你，就是因为你把这事这么透了出去，我们那天一回到北京就被敌方盯上了！不是这次敌方也犯了些错被我们抓到一点线索！恐怕三号项目的数据就完全外泄了！”

高中益这下低下头内疚道：“对不起，我错了！”

凌雪向古凉示意了下，古凉又道：“高中益，不管怎样，你现在都难逃嫌疑，接下来你必须接受我们严格的审查，你做好准备吧。”

武-警把高中益带走了。凌雪又向古凉轻声道：“古老师，我觉得高中益肯定不是‘心脏’，他真的是被嫁祸的。”

古凉点头道：“不错，依照你之前的分析，如果弗兰茨黄真的是被‘大哥汗’故意放弃给我们的，他也预料到弗兰茨黄会供出他和‘心脏’联系的手机号，他便让‘心脏’用这个手机卡嫁祸给高中益转移我们的视线。”

凌雪哼道：“其实‘大哥汗’这一手很蠢，有点犯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错误。如果他真让‘心脏’把那个手机卡直接丢了，我们反而无从查起了。”停了下她又道：“古老师，我有个想法，为了速战速决，我想我们干脆就用引蛇出洞的方法吧。”接着她对古凉附耳说了一番。

古凉听后道：“凌雪，你这计划是不是太简单套路了？‘大哥汗’和‘心脏’会轻易上钩吗？”

凌雪自信道：“简单的方法未必不会有大效果，只要对方心里放不下贪念，就算再有怀疑也会忍不住试下的，他们一动就是露马脚的时候了。之前在苏海我也是通过这样看似简单的办法引出诱捕国际杀手约翰胡的。”

古凉道：“好，凌雪，就照你说的吧，我马上和刘汉福协调下让他配合你。”

到了第二天，凌雪和古凉在众人众目睽睽之下把高中益带走了，说是要把他带回北京做进一步调查。接着刘汉福又向郭千骏等人宣布道：“根据上级的指示，鉴于这里四四一厂基地已发生了严重的安保漏洞和泄密事件，现决定，这里的基地停止作业进行整改，我们这个团队也暂时解散！所有资料文献都封装送往北京由上级另组团队进行研发工作！”

所有人的神情都很是难过和不甘，刘汉福继续道：“好了，大家别再有情绪了，我们科学家本来的职责就是为国效力不计较个人得失，虽然现在我们的工作中止了，但我们做过的贡献一定会被肯定的，以后我们若有缘还能继续合作，若无缘再合作，我也希望你们在以后新的岗位上继续做出成绩！”

终于郭千骏先道：“刘教授说的对，我们怎能计较呢？我服从上级安排！”其他人接着也纷纷附和。

刘汉福道：“好，那就这样吧。老郭，你来帮我整理文件，其他人待命等待上级的安排吧。”

郭千骏停愣了下，接着小心的跟着刘汉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