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 招供

凌雪道：“第一，你在杀害杨永并伪造他是自杀的假象的现场不该留下那份假遗书，你这么干反而是犯了画蛇添足的错误。不错，你那份遗书的确伪造得能以假乱真，但假的终究还是假的，永远不可能变成真的。不是那份假遗书，我们几乎只能判定杨永是真的自杀！”

弗兰茨黄道：“这么说那个假遗书是被你看出来的，你是怎么识破的？”

凌雪道：“这个很简单，原作和临摹的总是有区别的，你们为了更好的掩饰用了四四一厂的专用薄型蜡光纸伪造了杨永的遗书，虽然字迹临摹像了，但字迹的刻印力度还是出卖了你们。”

弗兰茨黄叹道：“行，我是服了你了。”

凌雪接着道：“你犯的第二个错误，就是不该在案发第二天我下午刚回到北京你就来盯梢我，你也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很厉害吗？我可也是侦察兵出身，反侦察更是我的强项。”

弗兰茨黄道：“可那天我跟你到机场后并没再跟你一起到J市，你还是怀疑我吗？”

凌雪自得道：“不错，那时我虽觉得你是在盯梢我，但后来你没跟我到J市的话我的确不能确证你。但你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现场留下你的特征痕迹。”她拿出一块“Vanzhi”口香糖给弗兰茨黄看道：“你对这种糖情有独钟吧？但是你却偏偏在J市现场留下了这糖纸，我自然就完全锁定你了。后来我能很快在M国追踪到穆吉盛那里，也全靠着这‘Vanzhi’糖的线索。”

“原来是这样！”弗兰茨黄这下彻底心服口服道：“是我大意了，但你也太可怕了！”

凌雪道：“好，那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也可以不回答。昨晚你就一个人行动，你觉得你的行动成功概率有多大？”

弗兰茨黄停了下倒回答了：“不错，昨晚的行动我并无把握，但我的上级既然下命令了，就是哪怕完全不可能成功我也会试一下，这也是我们的纪律！”

凌雪道：“但你好像也不是个完全听命令的人吧？如果我所料不错，你的上级‘大哥汗’原本是让你守在穆吉盛身边的，但你贪玩离开才会让我的行动得以顺利完成。如果前几天你不走的话，我恐怕光潜进去也会很危险。所以你们这次的失败责任全在你！”

弗兰茨黄低下头无话了，凌雪继续道：“我还可以告诉你，其实你的组织已经放弃你了！昨天的行动光凭你一个人根本就很难成功，比你聪明谨慎得多的‘大哥汗’却还让你这么轻率行动，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别说了！”弗兰茨黄突然抱头叫道，他的心理显然已波动了。

凌雪继续自信的语气道：“好，我不说了！但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就算死硬到底我也不会怕，你们的组织我们一定会彻底破获的！反正你肯定是完了，我也没兴趣在你身上再浪费太多时间，你就好好等着你的同伙来和你一起上断头台吧！”

凌雪说完假装要出去，这时弗兰茨黄突然道：“好吧，反正我也肯定完了，也没什么好再顾忌的了，我就都说了吧。不过我知道的情况也不多，后面的还得看你们自己了。”

凌雪坐下道：“行，那你就说吧。”监控室里的沈处长等人见凌雪就这么攻破了弗兰茨黄的心理防线，都欣慰敬佩的笑了。

弗兰茨黄接着娓娓道：“我的中文名叫黄斌，弗兰茨黄是我的A国名字，组织给我的代号是‘黄雀’，除此之外我还有其他几本护照，都是组织为了便于我行动给我配的。我小时候是个孤儿，本来在台湾一个孤儿院生活，后来组织收养了我，把我培养成了一个杀手，两年前他们派我来大陆听‘大哥汗’调遣。”

凌雪注意的问道：“‘大哥汗’是谁？是不是汗威生物制药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伍汗威？”

弗兰茨黄道：“这我真的不知道不能肯定？我从没见过他，我们都是通过手机联系的，他也从没告诉过我他的身份。还有‘心脏’的真实身份我也真的不知道，从心脏那里得到情报每次都是‘大哥汗’藏在指定地方通知我去取，我取了后就到穆吉盛那里，我一直在那里和A国情报局的梅斯交接情报。”

凌雪道：“那你和‘大哥汗’联系的手机号码呢？”

弗兰茨黄道：“这个我现在当然可以告诉你们，不过肯定已没用了，这个号码‘大哥汗’肯定不会用自己的真实身份去申请，如果他现在真的已抛弃我的话，这个号码他也肯定已放弃了。”

凌雪道：“杨永是你杀的吧？”

弗兰茨黄道：“不错，是我下的手，这当然也是‘大哥汗’的命令。他让我杀了杨永并尽可能伪造成他是为情自杀的假象。那天晚上我利用你们四四一厂宿舍楼那的防范漏洞，从旁边的山上用动力伞飞到房顶，然后从房顶爬到杨永房间的窗外破窗进去下的手。”

凌雪突然道：“但不管怎么样，当时你要选择最佳作案时机，也要得到四四一厂里的内奸，也就是‘心脏’的暗中协助吧？”

弗兰茨黄点头道：“是的，本来我们都是相互单线联系的，我并不能直接和‘心脏’联系，但那次为了顺利干掉杨永，‘大哥汗’给了我一个临时手机号码和‘心脏’联系。”

凌雪道：“好，你把那两个手机号都给我吧。”

凌雪结束了审讯出来，沈处长马上命技侦人员去查弗兰茨黄提供的手机号码，很快结果就出来了，弗兰茨黄和“大哥汗”一直联系的号码的注册机主身份是一个现在还在老家务农的普通农民，而且他有过挂失身份证的记录，显然“大哥汗”肯定不可能是他。而“大哥汗”给弗兰茨黄用于临时和“心脏”联系的手机号码的注册机主也是一个身份证挂失过的普通J市市民，也肯定不会是“心脏”。这两个号码现在都已打不通了。

专案组接着又开会讨论，沈处长道：“现在大家各自谈谈看法吧。”

古凉道：“我觉得弗兰茨黄的交代应该不会有问题了，他的心理防线已完全被突破了。”

另一人道：“可就算这样也没用啊，他也并不知道‘大哥汗’和‘心脏’的身份，他的口供也指证不了任何人！”

凌雪突然道：“不，我觉得我们还有线索可查！”

众人一齐看向凌雪，现在他们都已彻底被凌雪折服得五体投地，凌雪道：“我认为，那个‘大哥汗’用来和弗兰茨黄通信的手机卡他现在一定会扔弃，不过，”她突然又加重语气道：“他给弗兰茨黄用于临时和“心脏”联系的手机卡我觉得肯定还在，而且就在四四一厂里面！”

众人全都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凌雪，沈处长道：“凌雪，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凌雪道：“很简单，从对方的角度来讲，这次弗兰茨黄的过失很大，所以他们用半惩罚的方式把他放弃了，这从昨晚我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他看出了。不过我觉得，他们也不致就这么白白放弃了弗兰茨黄，他们或许就会利用弗兰茨黄的落网来掩护保护‘心脏’，毕竟对他们来说，‘心脏’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心脏’安全，哪怕这次他们不能再拿到四号项目的数据，但以后他们仍可以通过‘心脏’再得到其他重要情报。”

古凉道：“凌雪，你的意思是‘大哥汗’故意抛弃弗兰茨黄，他也预料到我们会攻破他，他想利用弗兰茨黄的供词也有意诱导我们进错误的侦查方向？”

凌雪道：“对，就是这个道理！我想如果我们真的还能在四四一厂那里找到那个电话卡的话，也一定会给我们指向嫌疑目标，不过这个目标是否是真的也同样不好说。”

沈处长道：“凌雪，我同意你的判断！这样，古教授，凌雪，你们先和刘汉福一起去J市吧，既然现在已确证四四一厂发生了泄密事件，我们也可以完全大张旗鼓的正式调查了。我们保持联系，你们有什么需要我这里都无条件配合。”

“是！”

第二天，凌雪和古凉就陪护着刘汉福赶回J市。刘汉福的神情一直很悲痛，他已查对过了，凌雪夺回来的数据的确是三号项目的部分数据，对一个科学家来说，自己苦心研发的成果竟被以这种方式外泄，自然是痛心疾首的。

古凉一直在安慰刘汉福，刘汉福苦叹道：“唉！这次损失真的太大了，虽然凌警官追回了这部分数据，但其他大部分数据真的已都泄露的话，对我们的损失还是致命的。”

古凉道：“这个可以补救吗？”

刘汉福道：“这次到北京我已和shou长商量过了，加快四号项目的发展，还有三号项目也要在原有的基础上大幅度调整改进。另外，现在的团队先撤销了，另组新的审查完全合格的团队继续研发工作。”

旁边凌雪突然道：“刘教授，但我希望你们改组团队的工作先不要马上进行，先等我们把这个案子彻底查清了。不管怎样我们首先必须尽快把那个内奸找出来。”

刘汉福道：“这个你们尽可放心，shou长说了，让我全力配合你们专案组工作，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发话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