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重大线索
凌雪问道：“他们吵了什么？”
司机道：“就是女的要男的跟她离开这里，男的好像还是不愿，后来女的就说要跟他分手什么的，再接着女的先走了，男的又一个人喝了几杯闷酒后也走了。经过就这样。”
凌雪沉思了下，又问道：“你的饭店有没有装监控？”
司机道：“我们收银台那里的电脑倒装了一个摄像头用于防范偷窃，不过它主要对着大门，角度很小。”
凌雪急问道：“那九月二十九号傍晚的视频还在吗？”
司机道：“现在应该还在吧，我们电脑的视频保留三天，等天亮开机就要删了。”
凌雪急叫道：“快去你店里，我要看看视频！麻烦了！”
司机带着凌雪赶到他的饭店，凌雪看了下，这里果然距离四四一厂很近。这时天还没亮，饭店还关着门一片漆黑，司机下来拍门后，过了会灯亮了，只见一个中年女子过来披衣开门道：“回来啦……”她突然看到凌雪愣住了，男人直接道：“她是警察，快把我们电脑里视频给她看看。”
对方马上配合的打开电脑，找到九月二十九号的视频，这个摄像头的像素不是很高，但大致还看得清。凌雪快进到下午时段，突然她怔住了，只见到了近傍晚时分，一个戴着墨镜的壮汉先进了饭店，虽然无法看清他的容貌，但从身形和走路姿势凌雪觉得他很可能就是个那个在北京跟踪过自己的弗兰茨黄。再接着，杨永和吴婷也一起进来了，过了点时间，吴婷先离去了，又过了点时间，杨永也有点醉态的离去了，就在杨永刚走出店门，那个壮汉也跟着出去了。凌雪指着这个壮汉道：“这个人你们还有印象吗？”
老板和老板娘都摇摇头。
凌雪拿出一个移动硬盘道：“这个视频我要拷走。还有再麻烦你们下，以后别对任何人说起我来找过你们的事，不然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
老板和老板娘又都紧张的点点头。
拷贝完视频后凌雪就出了那个饭店，这时天色已有点亮了，东方映出一点点霞光，凌雪已连续奔劳了一天一夜时间这时也感到很累了，但她此时还顾不上休息，紧接着又爬上了杨永宿舍房间窗口正对着的那个山坡，好在那山的山路已被修过不是很难走。
又过了一个小时，天色已渐渐大亮了，凌雪终于找到了一处山峰位置，从位置角度看这里最适合乘动力伞飞向四四一厂的宿舍楼顶。凌雪又在此处地上搜索了一番，终于她在一处落叶堆中发现了一张糖纸样的小纸片，上面印着“Vanzhi”的单词，凌雪又打开手机上北京机场警方发给她的图片比照了下，果然和那个口香糖糖纸一模一样。
凌雪深深吸了口气，接着拿出手机打给古凉：“古老师，你们那里情况怎么样了？”
古凉道：“上级已决定成立专案组秘密调查了。凌雪，你先在J市待命，我们也会很快赶来的。”
凌雪道：“古老师，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已锁定了一个重大嫌疑人，他叫弗兰茨黄，持的是A国护照，我怀疑杨永就是他杀的！”
古凉惊了下，接着不可思议道：“你是怎么查到他的？”
凌雪道：“就是昨天曾跟踪过我的人，我请机场警方的同志配合查到了他的身份和他喜欢吃的口香糖。我到J市后又发现他很可能在杨永遇害前在杨永和吴婷吃饭的饭店出现过。还有，我在杨永房间窗户对面的山上也发现了和他一模一样的糖纸。具体过程等我们碰面后我再细说吧。”
古凉吃惊了许久，接着道：“那么现在这个弗兰茨黄也跟踪你一起到J市了吗？”
凌雪道：“没有，北京机场显示昨晚我走后他又直接飞赴云南了。你们马上调查下他现在的行踪。”
“云南？”古凉道：“他去云南干嘛？”
凌雪道：“我认为是他的上级是要他暂时隐蔽了。我的推断是这样的，四四一厂里肯定已有敌方的内奸了，而且这个内奸的身份地位肯定不一般。而杨永他一定无意中发现了那个内奸的可疑之处，敌方为了保护那个内奸，就利用杨永的感情纠葛刻意制造了一场他为情自杀的假象，本来他们自以为做的滴水不漏，但不料还是被我们发现了端倪。现在他们让弗兰茨黄那个杀手去云南很可能是隐蔽，因为他的线索一断我们接下来就无从查起了。”
古凉又沉默了下，道：“凌雪，我同意你的推断，我马上再向上面汇报下这个情况。”
凌雪道：“我现在还有一个建议。我怀疑四四一厂的那个内奸很可能就在刘汉福的身边，我建议现在马上就对四四一厂采取临时完全戒严措施，直到这个案子都调查清楚。还有，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先单独见下刘汉福。”
古凉道：“行，这事我来说服上面协调。”
通完话后，凌雪便在山上就地找了个地方铺了点草堆躺下闭上眼睛，她现在真的是太累了……
四四一厂里面。刘汉福还在带着他手下继续工作，只是他脸上仍难掩难过神色，突然他的一个秘书跑进来对他附耳道：“刘老，北京打来内线电话，让你马上去接听！”
刘汉福马上返回自己办公室，果见自己办公桌旁上的一部红色电话话筒放着，这部电话是他和北京直接联系的单一线路。刘汉福关上办公室的门反锁住，这才过去接听：“喂！我是刘汉福。”
那边传来一个温和又严肃的声音：“刘老，是我！”
刘汉福也认真起来：“shou长，有什么指示？”
那边严肃道：“我得告诉你一个非常严重的情况，经过执法部门的侦查人员调查发现，你的手下杨永并不是死于自杀，是他杀！他的被害很可能还有重大隐情！”
“什么？”刘汉福惊了下。
那边继续严肃道：“现在我们已成立专案组了，专案组推断你的身边可能已有敌人的内奸！”
“内奸？”刘汉福已万分紧张道：“那我们可怎么办啊？”
那边道：“你们的工作还可以照常继续，但为了防止可能的泄密，我们已决定了，你们四四一厂从现在开始实施临时完全军事化管制，直到专案组彻底查清这个案子为止！这事我们已通知你们当地驻军了，他们马上就加派人手过来！”
刘汉福道：“我明白了，我们一定会配合好专案组工作！”
那边又道：“还有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昨天来J市的女警官凌雪又已秘密潜回J市调查了，她是可以完全信任的。杨永的父母已赶来J市处理他的后事，你就作为杨永的老领导接待下他们吧，趁着那个时候凌雪会来秘密联系你的，你要配合好她的工作，她问你的问题只要不涉及机密外泄，你都要如实回答！”
刘汉福道：“好，我明白了！”
工作室里，高中益和郭千骏等其他人还在继续工作，突然外面传进较响的车声，他们到窗前去看，只见两辆军卡又载着百余名全副武装的军警进来，众人都吃惊道：“这是怎么了？”
这时刘汉福和负责这里安保工作的武-警队长进来了，刘汉福直接严肃道：“上级有令，鉴于我们的项目目前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决定临时实施特别安保措施！我现在宣布纪律，从现在开始，我们四四一厂的所有人员一律待在厂里直到管制结束为止不能出厂一步！所有人都把手机交出来，如果要和家里联系，就用厂里的指定电话！家属可以来探视，但必须有武-警同志在旁。好了，我都说完了，执行命令吧！”
众人惊呼了声，接着高中益先道：“刘老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连我们也信不过吗？”
刘汉福严肃道：“心里没鬼就别乱想了！我们的工作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高中益欲再说，旁边郭千骏拉住他道：“老高，我们执行就是了，不就是不能出去吗？反正这里本来也是我们半个家了。”高中益还是很不平。
刘汉福又道：“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还有一件事，小杨的家人今天下午到这里，就由我做代表去接待下吧，你们都不用去了。今天大家可以早点下工去准备下生活上的安排！”
刘汉福说完就先出去了。武-警队长又道：“好了，大家配合下，把手机都交上来！”
高中益还很是不爽，他向郭千骏道：“老郭，你说这会不会和杨永的事有关？难不成他真的不是自杀还有隐情？”
郭千骏停了下淡淡道：“随便他们去查吧，反正我是问心无愧！”
高中益不满道：“我就是觉得对我们不公平啊，凭什么？”
北京机场。
杨永的母校派人陪护着杨永的父母前往J市处理他们儿子的后事，杨永的父母一直在哭泣，白发人送黑发人自然是万分痛苦的。他们要进安检口前，突然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也哭着跑过来，是吴婷。杨永的父母一看到吴婷就大骂：“你来干什么？你这个扫把星，你还我儿子！”
两老激动的欲冲上去对吴婷动手，但被旁人拉劝住。吴婷大哭道：“叔叔阿姨，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逼阿永，可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啊，我只是想让他尽快回来和我在一起……”
“住口！”杨母大叫道：“你害死了我儿子现在还狡辩？当初不是我儿子这么帮你，你能有今天吗？你这个白眼狼！”
吴婷大哭道：“好吧，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就求求你们，让我去看阿永最后一眼吧，我求你们了！”
“滚！我们永远不想再看见你！”
不管吴婷怎么哭求，杨永的父母就是不肯带上她，旁边其他人又劝开了她。
吴婷只好目送着他们进了安检口，这时一个男子突然走向她问道：“你是吴婷吗？”
吴婷看向他：“你是谁？”
对方拿出证件道：“我是调查组的，现在我们在调查杨永的案子，请你配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