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精心伪造的现场
都处理完后，谭斌又带着手下开车把古凉师徒送回机场，双方相互道别后师徒俩上了直升机。直升机飞离后，谭斌的神色却突然又凝重起来，旁边陪同的手下道：“谭局，我们回去吧，真是的，不就一个普通的自杀案要这么兴师动众。”
谭斌突然道：“也许这个案子还没结束！”
手下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谭斌道：“这个古老师我了解，他是个很自信的人，如果他真认为没问题了，就不会再把杨永的遗书带回北京了！”
“啊！”手下道：“那他们为什么不对我们说？是信不过我们吗？”
谭斌道：“应该是凌雪那个小丫头信不过我们吧，这个小丫头可不简单啊！走吧，我们先回去。”
谭斌回到车上，拿出手机打出去一个电话，那边高中益接听道：“谭局，你们查的怎么样了？”
谭斌道：“我们都觉得这就是个普通的自杀事件，不过北京来的专家出于慎重还想再核实下，反正现在具体的结论等他们消息吧，你们先该怎么工作还是怎么工作吧。”
“知道了！”高中益又忍不住骂道：“这个小杨，尽给我们找麻烦，不知道我们工作有多紧张吗？”
直升机上，这时古凉正色道：“凌雪，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刚才到底发现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一直不肯说？”
凌雪也严肃着一字一板道：“我觉得杨永并不是自杀，是他杀！这个现场是被精心伪造的！”
古凉不动声色道：“你有什么依据？”
凌雪指着杨永的那份遗书道：“这份遗书不是杨永自己写的，是伪造的！只是它的字迹模仿得的确很像，几乎可以说能以假乱真！所以连你这个老字迹专家都被骗过了！”
古凉这下惊了下，又拿起仔细看着，一边道：“你凭什么认为这份遗书是假的？”
凌雪道：“我虽然不是字迹专家，但原作和临摹的区别还是懂一点的。你先看看反面吧。”
古凉翻转到反面看了下，只见反面的笔印很光滑浅淡，可他一时还是没发现问题。凌雪这下有些失望的摇头道：“古老师，你可是老权威了，但犯这个错误可也不应该啊，有的时候不能太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睛也会被欺骗的。你想，这么薄的蜡光纸，如果是正常的写字力气，后面的笔印会这么光滑平整吗？除非像画画一样，在上面轻轻的描绘才会形成反面这么光滑的笔印，不信你自己写着试试。”
古凉这下神情紧张起来，又巨大懊悔道：“哎哟！真够高明的，连我这个老刑侦都被骗过了！凌雪，还是你细心！你以后一定比我强多了！”接着他又严肃道：“凌雪，但这个问题你为什么刚才不说，难道你信不过谭斌他们？”
凌雪道：“不是信不过，如果杨永真的是他杀的话。那么这个案子就复杂了！”
古凉神情严峻起来，沉思道：“如果真是他杀的话，凶手应该就在四四一工厂内部了，那里防范这么严，外面人肯定很难潜入吧。”
凌雪仍摇头道：“不！我觉得凶手就是从外面潜入的！当然四四一工厂内部肯定也有内奸，不然对方是怎么得到杨永的笔迹的，还会拿四四一工厂的专用纸张伪造他的遗书。”
古凉还是不敢相信道：“如果凶手真的是从外面潜入的话，他的身手肯定不是一般的好了吧。那里的防范用铜墙铁壁来形容可都不为过啊！”
凌雪道：“不错，这个凶手的确是个行动高手！但四四一工厂的防范也有漏洞，换做是我也能悄悄潜进去。”
古凉这下来了兴趣：“那你倒是说说那里的防范漏洞在哪里？”
凌雪道：“就在宿舍楼那里！宿舍楼的位置太偏僻了，距离围墙就隔着一条小通道，虽然那里也不时有巡逻武-警经过，但漏洞肯定是难免的，特别是晚上深夜时间。而且杨永的房间位置也更利于凶手作案，这房间的窗户正好对着厂区外，那里是探照灯无法照到的死角，而且又正对着一处山坡，只要凶手具备一个精英特种兵的能力素质再加上动力伞等工具，就能悄然从山顶飞到宿舍楼上。因为五楼六楼都没住人，凶手从上面悄悄爬到四楼作案完全没问题。当我看到那个窗户的锁扣坏了，就有这个怀疑了，所以我问清里面的后勤工知不知道这锁扣坏掉的事，这样的推拉式窗户如果从里面锁上的话，要想从外面破窗进去凶手只能先把锁扣破坏，这是他没法隐藏的破绽。”
古凉这下彻底折服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弟子，半饷惊叹道：“凌雪，你真的是个天才，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凌雪笑了下，又认真道：“古老师，表扬我等案子结束后吧。这个案子的内幕肯定不简单，我们必须尽快查清真相。如果杨永目前涉及到的项目真的很重要的话，那情况就很严重了。”
古凉也认真沉思道：“凌雪，如果你的推理是正确的话，那么对方不仅要杀杨永，还如此精心的伪造成他是为情自杀的假象，显然是想掩盖什么。”
凌雪道：“我觉得他们真正想掩护的目标应该就是四四一工厂里的内奸，那个内奸在四四一工厂里的地位肯定已不一般，很可能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我还怀疑这次杨永的女朋友吴婷去找杨永提出分手也是他们有意设的一个局。”
古凉点点头：“我准备回去就向上级汇报，建议成立专案组彻底调查！”
凌雪道：“古老师，我有个请求！”
古凉道：“是不是你也想进专案组，放心吧，我肯定会带着你……”
“不！”凌雪道：“我想等到北京后马上再秘密返回J市调查！”
古凉惊了下，接着马上道：“不行！没有上级的命令我和你都不能擅自行动！”
凌雪严肃道：“古老师，我怀疑今日现场还有我们没发现的线索，我是担心惊动那个内奸才先不过分表现的！但你也该明白兵贵神速的道理，万一延误时间的话接下来的调查会更困难！”
古凉沉思了下，道：“好吧，凌雪，我可以同意你先马上赶到J市对他们秘密监视，但有一点，你一定要一切行动听指挥，随时和我保持联络，没有我的同意决不许擅自行动！”
凌雪道：“这我当然明白。”
与此同时，北京。
一辆从J市刚开到北京的长途货运卡车已驶到了北京，卡车突然停下了，司机对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的壮汉叫道：“兄弟，北京到了！”
壮汉醒来又给了司机一点钱道：“谢了，师傅！”
壮汉下车后轻松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往嘴里塞了一块口香糖，接着又打车来到一处较偏僻的小酒吧，那里的老板娘一看到他就笑道：“黄先生，你这几天去哪了啊？我们小红可想你想的快发疯了！”
“出去出差了趟！”那壮汉扔给老板娘一点钱径直进去了，老板娘喜滋滋的数着。
壮汉径直进了里面一个包间，里面一个年轻女子正等着，壮汉话也不说直接扑上去和她亲热起来，可没过一会儿，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只好又很不爽的停下起来接听：“喂！”
那边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黄雀，有个很不好的消息，这次的行动我们可能没有成功！”
壮汉一愣：“不可能吧，我肯定没留下破绽！”
那边道：“‘心脏’从J市市局里的熟人打探到，北京今天也派了两个人去了J市现场，虽然他们没说有什么问题，但把那份遗书带回北京了，他们很可能已看出这份遗书是假的了。”
壮汉道：“不会吧！这份遗书我可是专门请全球最好的字迹临摹专家做的！”
那边道：“但对方也有高手啊！我们不能不防！”
壮汉想了下道：“但就算他们能看出遗书是假的也无碍，现场我处理得很干净，他们肯定查不到我们！”
那边道：“就算这样也肯定会引起中国-高-层的警觉，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会产生很不利的影响。”
壮汉道：“那现在怎么办？”
那边停了下道：“眼下我们的首要目标是保证‘心脏’的绝对安全，他可是我们费了很多功夫才设置好的，对我们将来的行动意义重大。黄雀，你先盯住今天去J市的那两个人吧，他们是北京警官大学的刑侦学教授古凉和他的女学生凌雪，据‘心脏’观察这个凌雪可能还更厉害些。我已在收集这两人的资料，做完后会发给你的。接下来的行动你等我的指示！”
“好吧。”
那边又郑重关照道：“还有你听着，你接下来的行动一定要千万小心！我说了，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必须首先保证‘心脏’的绝对安全，闹出太大动静的话或许对我们更不利！”
“放心吧！”接着壮汉很是不爽的放下手机，拿出一沓钱扔给还在床上等着他的年轻女子道：“我还有事，后面几天可能来不了了！”接着他就穿戴好出去了。
当凌雪和古凉返回到北京时已是傍晚了。古凉道：“我现在就去部-里汇报。”
凌雪道：“我网上查过了，今天夜里还有一个去J市的航班，我还赶得上。”
古凉道：“好吧，凌雪，你可以先在那里待命，但记着，没有上级的命令你不能先有任何行动！”
凌雪道：“放心吧。”
接着古凉先直接驱车赶往部-里，凌雪叫了辆出租车先返回她的学校宿舍准备。这个时候，那个叫黄雀的壮汉已盯在学校门口了，他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看着平板电脑上刚收到的凌雪资料照片，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个绝色尤物！”
突然，黄雀看到凌雪乘出租车回来了，马上专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