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案发现场

过了会，凌雪就换了正装警服提着一个小行李包过来了，她并没多少东西，只带几件换洗衣服就行了。凌雪上了古凉的车赶往机场，路上她小心的问道：“古老师，J市那里发生了什么案子？”

古凉这时严肃起来道：“J市四四一工厂的一个工程师昨天被发现突然死亡。”

凌雪道：“这个案子很复杂吗？一定要你亲自去！”

古凉沉声道：“凌雪，你听着，四四一工厂实际上不是一般的工厂，它涉及到很多国家重点机密科研项目。这次死亡的那个工程师是目前一个国家顶级战略项目的技术团队成员之一，鉴于此所以上面才要我亲自去一趟指导协助当地警方调查。”

凌雪也认真起来：“我明白了！”

古凉又关照道：“凌雪，你记着，到了那里后你一定要小心注意，涉及到对方机密的问题千万不要随便问。”

“放心吧，我是军人出身，更懂保密纪律。”

直升机飞了两个多小时后就降落到J市，只见下面几个当地警方的人已迎候着了，凌雪跟着古凉下机，对方一个中年警察迎上来恭敬热情道：“古老师，欢迎您来到J市！”

古凉笑道：“小谭，听说你已升副局了，恭喜啊！”接着他又向凌雪介绍：“介绍下，这是我现在刚收的新弟子，苏海市局的凌雪。凌雪，这是谭斌，他以前也做过我的学生，是你的学兄哦。”

“你好，谭学兄。”凌雪平静的向谭斌伸出手。

“你好，凌学妹。”谭斌和凌雪握手，他的神情又有些意外，半玩笑道：“古老师，你好像还是第一次收这么年轻美貌的女弟子吧。你以前可说过，当刑警颜值可不能太高哦！”

凌雪这下愣了下，她倒还不知道古凉还有这习惯。古凉则平静的笑道：“但这次我真的是破例了！这小丫头可不简单啊，她以前可是个精英特-战-队的女军官，今年夏天刚转业到苏海市局一上手就破获了个大案直升刑警队长还抓住了国际刑警组织通缉多年的国际杀手。我看了她的破案经过觉得她是个可造之材，就破例把她收来了。”

“哦，是这样啊。”谭斌还是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凌雪。凌雪可不想自己太受关注，直接道：“古老师，我们还是尽快工作起来吧，我们现在可不是来玩的。”

众人上车赶往现场，古凉道：“小谭，你先说下案情吧。”

谭斌把现场拍摄的照片给古凉和凌雪看着，一边小心道：“死者叫杨永，现年三十二岁，户籍在北京，三年前刚获得数学博士后学位，之后就被四四一工厂的总工程师刘汉福调来协助自己工作，刘汉福团队目前正在进行一项非常重大的科研工作。死者是昨天中午被发现死在他自己的宿舍，现场初步勘查死者是被割破左手腕动脉后流血过多而死，现场还发现了一份遗书，也暂时没发现搏斗痕迹和其他痕迹。根据现场的初步勘查和调查，我们判断死者大致是为情所困而自杀，当然了，最终的结论我们还得等详细的尸检和死者的遗书鉴定完成后由古老师您确认才能做出结论。我现在已让我们局里的技术员加紧鉴定杨永遗书的真伪和对他做完整的尸检了。”

凌雪和古凉一起看着现场的取证照片，不错，但从现场的情势看的确就是典型的自杀情状。古凉又问道：“你刚才说这杨永为情所困？”

谭斌道：“是的。他所有的同事都证实了，杨永有一个已交往了很多年的女朋友叫吴婷，是他的大学学妹。杨永一直对这个吴婷很痴情，不过吴婷一直反对杨永来这里工作，三年前杨永调到这里后他和吴婷就产生了冲突，吴婷一直希望他调回北京并跳槽到外企做高薪的工作，杨永也曾动摇过，不过四四一厂的总工程师刘汉福一直不肯放他走，做工作劝他留下。这次就在杨永死亡前即前天傍晚吴婷又来找过杨永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一定要杨永马上离开这里回北京，不然就要和他分手！后来杨永回到工厂后精神状态很不好，这个情况刘汉福和其他人也都证实了。不过刘汉福后来又对杨永说了，因为现在他们的项目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所以他即使愿放杨永走也得等到这个项目完全结束再说。后来杨永就提早下工回宿舍休息了，没想到他后来就这么出事了。杨永留下的遗书也叙述他自己是承受不了失恋的压力，当然了，最后的结论一定要确定所有的证据后才能做出。”

古凉想了下道：“我们先再去现场看看吧。”

而凌雪一路上始终没做声，只沉思的样子。

到了四四一工厂，只见那里已完全戒严了，除了原来该厂的武-警守卫外J市市局的警察也来了很多，守门武-警依旧按例仔细检查了古凉和凌雪的证件及他们的随身物品后方让他们进入。

进去后古凉和凌雪都马上仔细观察了下这个占地面积很大的工厂内的格局，只见在位置正中心的楼房和厂房明显是防范森严，不仅底下大门处还有武-警值勤，楼顶上也有武-警站勤。谭斌介绍道：“那里是科研中心，所有的实验室和生产试验区都在那，除了参与研发的专家和技工外，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出入那里。”

接着众人继续到达案发现场——四四一工厂宿舍楼，只见那宿舍楼坐落在工厂的一处紧挨着旁边山坡的边上，宿舍楼一楼是工厂的大食堂，二楼以上才是一个个房间，不过宿舍楼这里的保卫措施自然没有研发中心这么严了，里面只有一些普通的后勤工在管理，古凉又问道：“这里住宿的人多吗？”

谭斌道：“不多，就十几个。这个宿舍楼一般就供应家不在本地的职工或来这里临时出差的人，家就在本地的职工下班还是回家去的。”

这个宿舍楼算上一楼的大食堂一共有六层，杨永的房间在四层。宿舍楼管理员领着凌雪等人到达那里时，只见几个J市市局的技侦人员正等在那，他们看见谭斌过来连忙向他招呼，谭斌问道：“情况怎么样？”

对方一人道：“谭局，我们已仔细检查三遍了，除了被害人自己的，没再发现其他人的生理痕迹。”

谭斌点点头，向古凉和凌雪道：“古教授，凌警官，你们看看这里还有没有问题？”

古凉马上先进房间，凌雪却突然又看看楼上，问宿舍楼管理员：“你们这上面五楼六楼还有人住吗？”

宿舍楼管理员道：“目前还没有，住在这里的人为图方便都尽量选低层的。杨工算是来这里比较晚的，所以三年前他来的时候只好给他安排四层的这个房间。”

凌雪只“嗯”了声。这时古凉和谭斌都有些意外的看看凌雪，可他们都一时不解凌雪问这个似乎无关紧要的问题的意义。

接着古凉和凌雪在房间里观察起来，谭斌只在旁边看着他们，这里他已都检查过了。只见古凉很认真仔细，戴上眼镜又拿出一个放大镜仔仔细细的把每个角落都检查了一番；而凌雪看起来远没古凉认真仔细，只见她把整个房间快速扫视了一番后，就直接走到窗前，这时她看窗户的样子倒很仔细。

突然凌雪停怔了下，她发现这个推拉式窗户的锁扣已坏了，接着她又看向窗外，她注意到了，这房间的窗外是正对着厂区外的一处山坡，风景看起来还不错，但让凌雪在意的是，这个窗户外已贴着厂区边沿了，下面就是围墙，而且这个位置正好背对着那个探照灯的位置，是探照灯无法照射到的死角。

凌雪头伸出窗外上下左右都四处环望了下，突然身后一个人拉住她叫道：“你干嘛，小心点！”是谭斌。

凌雪笑笑：“放心吧，攀爬可是我的强项，我掉不下去！”

古凉也轻声斥道：“凌雪，认真点！这里可不是你以前的特-战-队营地，让你随便玩极限运动。”他又问谭斌：“除了那份遗书，杨永还留下其他遗物吗？”

谭斌道：“有，我们都拿回局里让技术处检查了，等检查后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会交还给他的家属。”

古凉道：“他的遗物会不会涉及机密问题？”

谭斌道：“这肯定不会！这里的纪律是一切和科研有关的资料都不许带离研发中心，研发中心那的武-警守卫查得可更严。杨永这里只放了他平时的个人生活用品。”

古凉只点点头没再问，他这里已仔细检查过了，没发现其他疑点。凌雪突然又问宿舍楼管理员：“这个房间的卫生工作平时是杨永自己做还是有人帮他代劳的？”

宿舍楼管理员道：“平时杨工吃饭是吃食堂的，他的工作服是我们厂的后勤工一起统一洗的，他自己的私人衣服就都是他自己洗的了，这房间的日常一般清洁工作也都是杨工自己干的。不过我们的后勤工每隔一个星期会帮他进行一次大扫除，毕竟他是个大忙人，平时生活上我们该照顾的还是要照顾。”

凌雪问道：“能不能把最近一次帮杨永在这里大扫除的清洁工找来，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他。”

“行！”宿舍楼管理员马上去了。这下古凉和谭斌等人又都奇异的看着凌雪，古凉问道：“凌雪，你发现了什么？”

凌雪指指窗上那个坏掉的锁扣：“你们看，这个锁扣坏了，所以我想问问。”

谭斌不以为意道：“这算什么疑点？这楼建造的时间也挺长了，一些用具有破损也是正常的。”古凉也仔细看了下，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问题。

凌雪道：“虽然这说不上什么疑点，但还是慎重点吧，毕竟这里不一般嘛！”

谭斌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