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有劳公子
证据?证据是……
蔺奚眯了眯眼。
“东洲,季家是去不了的。”季微凉勾了勾嘴角,“西洲战乱不休,季家这点修为,在那里够干什么?铺路都嫌咱们太弱了。”
“季微凉,你只是虞城城主,莫不是你还能管得住整个越州?”蔺奚不相信季微凉真能反抗东洲。
“你忘了,我除了是越州魁首,还是妖刀之主吗?”季微凉眯眼笑看着季家众人,“对我季微凉来说,任何事都一样,我只有想不想做,没有我能不能做。”
猖狂。
极其猖狂!
但是她是季微凉,所以她有资格猖狂。
蔺奚微微一颤,脊背流过一阵电流,抬眼看着季微凉的独眼,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越州魁首的傲气。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新的季家家主,季家的一切我说了算。”季微凉说完这句话。
作为家主的季盛竟然松了口气。
是啊,只要有季微凉,季家一定会没事的。
带着蔺奚地走出季家,季微凉并没有忙着回到她在桐城外的那个小木屋,反而慢悠悠地在桐城中逛了起来。
“微凉……季魁首,你以为你胜了?”蔺奚略带嘲弄的看着季微凉。
季微凉看了他一眼,“这里最大的酒楼在哪儿?”
“醉君楼,就在前面,很快就到了。”
“我去酒楼,你去把桐城能叫的都叫上,我来桐城那么久,还没有和桐城才俊修者好好聚一聚,择日不如撞日,就劳烦三公子了。”季微凉看着蔺奚,以一种将人穿透的目光。
“季微凉,你想做什么?”蔺奚看着季微凉,她难道觉得当上季家家主,就能改变一切了吗?
“我当上虞城城主的时候并没有庆贺,现在我当上季家家主了,还不能庆贺一下吗?”季微凉说的很大声,她根本不在意让别人知道她想要说的话。
侍女的死,让季微凉彻底明白,东洲,绝对不能信任,任何妥协,都会让东洲得寸进尺!
“好。”蔺奚垂下眼,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深吸一口气,蔺奚取出自己的长剑,灵力蓬勃,剑光直冲天际,然后在半空炸开,化作为无数流光,落入桐城。
“我已发出剑书,季魁首,我们可以开始期待今日的宴饮了。”
“所以,季魁首,恭喜你,成为季家家主。”蔺奚笑道。
季微凉根本懒得搭理蔺奚,到了醉君楼,餐谱不都看,直接开口道,“十桌席面,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的都给我做上,送到季家去。”
“季家?”醉君楼的管事眼珠一转,认真看了两眼季微凉,“原来是季魁首啊,送……季家?”
“是。”
“十桌席面?”
“是。”
管事表示有点突然,但是他也清楚越州的季魁首是什么人。
他们醉君楼也跟了虞城的商队,对于季魁首的手段,桐城的家族,那可都是个个折服,不少人都谈虞城走了狗屎运,竟然出了那么一个天才。
至于季家?
和季魁首闹毛了的季家算什么?
桐城人都不稀罕和季家打照面,晦气!
醉君楼管事抑扬顿挫的大声招呼道,“季魁首定十桌席面,最顶儿的,送,季家!”
管事这一嗓子,可把整座醉君楼的目光都喊了过来,无数人扒着栏杆,想看看传说中的季微凉。
半长的发利落地束起,玉带紫金冠,大气又华贵。
清爽爽一张素面,眯着眼笑得像只猫儿,看上去就和善。
季微凉也大方,朝大家挥了挥手,这才带着蔺奚走出醉君楼。
“不知道你蔺奚的面子,叫不叫的来十桌人。”季微凉状似无意的笑道,“三公子在桐城那么久,不至于十桌人都凑不齐吧。”
“便是我有,又如何呢?”蔺奚露出一丝锋芒,就像璞玉露出自己绝世的光华。
“那就太好了。”季微凉觉得自己该去补一觉了,这身体,用点灵力就难受。
“真好奇,你真的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蔺奚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的黑。
“功成名就之后总会寂寞,我只是选择让自己喜欢一个人。”季微凉神色淡淡。
“你对于权势,当真不留恋吗?”蔺奚靠近季微凉。
“走吧,今天,我一定要收拾季家。”季微凉大步向前,拉开与蔺奚的距离。
“季微凉,我是真的喜欢你。”蔺奚握拳,抵住自己的唇。
对于季微凉,他已然失去了把握。
还要继续斗下去吗?
可是,不斗下去,他们之间,不就太无趣了吗?
季家院子。
季微凉去而复返。
“五小姐……”看门的仆人愣了。
“嗯?”
“家主!”仆人跪地。
“我要摆宴席,让季家的仆人都给我动起来。”季微凉堂而皇之的走进季家。
“是!”
看着忙碌的季家,季微凉一派闲适。
“微凉……家主,你这是……”一个季家长老上前说话。
“我当上季家家主,自然要庆祝一下,不是吗?”季微凉歪头对长老笑了笑。
“是,家主说的是。”长老汗颜,“那季家要准备些什么……”
季微凉笑得越发甜美,连声音都软了不少,“在有我季微凉之前,季家就存在了,现在已然变了,我季微凉在,季家才是季家。”
“……家主,说的是!”长老垂下头。
“我记性时好时坏,我今天喝酒,说不定过去的事都忘了,也说不定都想来了,三长老,你觉得我明日,会记起,还是会忘记?”季微凉笑得爽朗。
季家三长老在春寒料峭中,被吓出了一身的汗,季微凉一旦喝酒,那可就麻烦了……
看着三长老离开,季微凉转头看向蔺奚,“三公子不去准备酒宴吗?”
“那季魁首可要一起?”
“我懒散,这件事,还要有劳三公子帮我。”
这一局的交锋,各有真假。
季微凉佯装对季家不满,实际上意在反抗东洲,将季家送回虞城。
而蔺奚,作为东洲贵族,握着东洲在越州的多年布局,他当真看不透季微凉的心思吗?
亦或二人都在等着对方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