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无以为报
顾言安回归剧组，但他发现江时俞又没来，手机也没回他信息，这是在报复之前他没回复他吗？
张轩过来他身边时，他抓着人家问：“江时俞今天还来吗？”
“应该不来了吧。今天A组两场都是感情戏。”
“感情戏这么多吗？我想专注搞事业。”顾言安情绪不高，拿剧本开刀。
张轩：“……”
“这感情戏已经相当少了，比你跟男二的对手戏都少，我估计播出以后观众都要以为安排女主角是为了过审呢。”
整部戏男女主的感情戏屈指可数，就是全剧的三分之一，包括前期在小镇相遇的占比就零点六了，剩下零点四撑死就几场戏。
要凑在一块儿播，最多十集无。
现场道具组人员在置景，顾言安眼神搜索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李跃的身影，“道具组就这么几个人啊？”
张轩无奈道：“别提了，请假的请假，没来的没来。这有几个都还是我请来临时帮忙的。”
看来那家伙是跑了。
江时俞调查到李跃的信息后，独自去了三通路。这个地段很偏僻，都是窄巷，车只能停在路口，而且居民建筑大多都还是危楼。
他知道李跃住在这里，但不知道具体位置，正好看到几位老大爷坐在院子里打牌，走过去询问：“大爷，请问您们谁知道李跃住哪儿吗？”
“李跃……咱们这地儿有这人吗？”
“有啊！就是老张经常吐槽的那个，住他家楼上的，每天跟拆迁似的，老是弄得地板轰轰响！”
“嚯，就那手脚不干净的小子啊！”其中一位老大爷瞥了眼江时俞，这孩子看起来挺干净，跟那种人明显不是一路人，就多嘴问了句，“你找他干什么？”
江时俞说：“我来是有些事儿想要问他。”
他已经大概调查清楚李跃的底细了，总结下来，这人人品不行，但是跟顾言安没有过交集，应该是没有要杀他的动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受他人指使。
所以他要来找李跃谈一谈。
“一直往里走，最后一栋楼，几楼来着……”
“五楼，最里边那扇门，整个五楼也就他一户人家了。”
这里本来就偏僻，但凡有点钱的年轻人也都搬走了，毕竟这里条件实在不怎么样。
江时俞鞠躬道谢，“谢谢大爷。”
根据老大爷的指引，江时俞来到最后一栋楼，楼道口旁边堆满了垃圾，又臭又恶心，全是苍蝇围着转，还有只老鼠从垃圾堆里蹿出来溜进了下水道。
他上了五楼，还在想着待会儿用什么方法能让李跃招认，用意念控制他？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打消了，博士说过，芯片确实能赋予他某些超越常人的能力，但是不能消耗性过大，否则容易损坏芯片。
意念控制又是通过脑电波传输信息，本身是特别消耗能量的。
思考的工夫，他已经爬上了五楼，走廊的灯泡一闪一闪的，哪怕是在白天，昏暗的过道都能营造出一种恐怖的氛围。
江时俞站在李跃家门口定了会儿才敲门，但是好几声都没人应。他又耐心等了会儿，再敲也还是无人回应。
难道不在家？还是已经跑路了？
就在江时俞打算放弃时，他听到了楼道里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还有对话。
“我真的受不了这楼上住的人了！老是搞出些大动静，大半夜的吵死人了！”
等人上到五楼，江时俞看过去，一位老大爷和一个穿着制服的民警。
老大爷疑惑地看着江时俞，“你是谁啊？”
“我是来找李跃的。”江时俞如实道，“不过他好像不在家。”
老大爷恼道：“不在家？昨天半夜三更他还在里头弄得噼里啪啦响。”
民警绕过江时俞，也敲了几下门，没人回应。
“上班去了吧应该是。”民警说。
“不会。”江时俞没有把来这儿的真实目的说出来，“我来找他就是因为，他没有吱声就突然离职了。”
老大爷这时候也说，“这人平时看着就吊儿郎当的，做人还不行。”
民警听他们这么一说，又看了眼关着的门，“但他现在不在家，也没办法找他谈啊！”
老大爷烦躁地叹了口气，跟着民警下楼的时候还一直在吐槽，江时俞盯着门看了两眼，最后也还是下楼了。
夜晚，三通路里的胡同就纯靠月光照明了，弱视的人都不敢出门。
白天还有老大爷聚在一块儿下棋打牌，到了晚上，就只能听见巷子里传出来蛐蛐儿的叫声。
顾言安收工后，独自开车来了三通路，他打开手电筒照明，找到李跃住的楼，用光上下扫描着整栋楼的外观，他实在想不到宁市现在还有这种危楼。
“顾言安？”
突然有人叫他的名字，顾言安被吓了一跳。
他抓着手机转身一照，光全部打在一个身上，待他看清，惊愕地睁大了眼，“江时俞？”
江时俞也没想到顾言安晚上会跑到这里来。
他原来也一直在暗中调查吗？
“你怎么会在这儿？”顾言安朝他走过去，还是不敢相信他跑这里来了。
既然都撞见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他说：“你为什么在这儿，我就为什么在这儿。”
顾言安一噎，他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江时俞居然瞒着他偷偷在查李跃，而且还让他都查到了，这小孩儿比他想的要不老实多了。
“我查李跃是因为他要害我，你查他是为什么啊？”顾言安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这种场合也非要调戏一下人家，“为了我？这可不怨我多想啊，我说江老师这几天怎么都不理我了，原来是悄摸儿的啊！哎呀，我该怎么报答江老师好呢？”
江时俞：“……”
论嘴炮，江时俞就不是顾言安的对手，唯有沉默是最好的保护伞。
人家不理他，他就更得寸进尺，“无以为报，只能献身了。”
江时俞：“……”
顾言安：“我身体很值钱的！江老师，你别看不上！”
“没说不值钱。”呸，这也不是重点……江时俞都快被顾言安带跑偏了，他微蹙眉头，提醒道：“你来干什么的？”
顾言安没脸没皮，还甩锅，“江老师耽误人啊！”
江时俞：“……”
早知道，他应该白天就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