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西河的命门

“小伙子。”老太太开口，“我们不关心你什么动作，我都六十多了，什么动作没见过。”老太太打开保温杯喝了口茶，说的一本正经，“我们街道有优生优育的宣传教育片，戒烟戒酒，封山育林，欢迎来看，阿姨给你讲。”

“不用不用。”韩江直摆手，“谢谢您，这个我自己可以钻研。”

“我们是有个事，跟你说也没用，你们这户口本上的户主呢？那个姑娘呢？”老太太探身往院子里面看。

“别，别看了，就是我。”韩江拍拍胸脯，“马上，我们就把户口本调整过来。”

“哦，行，那我们就跟你说把。”老太太一扶花镜，抖搂出来一张纸，念。

“我们街道管理要优化铺面结构，要优化常住人口业余生活，要为住户提供更好的服务……”

“行，您说重点。”韩江手一摆，目前公司里敢这样给自己念稿子汇报工作的，三句话没说到点子上的，都出不了试用期。

“行。”老太太目光从花镜上沿射过来，“你有钱吗？”

“他看着挺有钱的，没事没事你快问。”旁边老姐妹推搡一下。

“不是我们，区里街道管理委员会评分就差一分，社区教育，就是那种特长类——”老太太咂摸这措辞。

“没问题！”韩江越过了几个逻辑点，直奔主题，“要投资教育机构是吧。资金我出，没问题，明天找我助理。”说着手就去带小院的大门，要关门。

别！老太太一脚卡主大门，“不是纯钱的问题？”

“还有什么？”韩江有点不耐烦，还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吗？

“还有爱。”老太太手臂一横，比心。韩江一愣。

“纯商业的操作不能参加区里的评选，我们要征选志愿者，所以我们要问您说话管不管事儿，有没有分量呢？这家孩子能志愿帮我们社区办，那种机器人编程的，面向全街道小朋友，那种课外班吗？”“就是说啊，我觉得他做不了主。”“这家妈妈挺高冷的，能同意吗？”“这家小工那个机灵劲儿，我看我们还得问他妈妈才行。”……

老太太们你一言我一语。

“停！”韩江受不了这帮红袖箍的激将法。“放心，设备我出，志愿者也我家出，我说就管用，老几位放心！”

行！红袖箍老太太大拇指一伸。“小伙子，这一表人才，需要看优生宣传片，随时找阿姨。”

韩江关上院门，耳朵听听房间里有没有吵醒小工和小可。应该是没有，小工和小可这次俩人一起睡在西河的房间，呼噜打的均匀。

这厢，西河才刚刚收拾好咖啡馆里的所有设备，准备下班了。今天小工弄坏的厨余分拣机器人，价格不菲。其实这是个原型机，本来说好本周测试完毕交货，测试工作小工一直完成的很好。今天这么一折腾，线路和程序都出了问题。西河只能自己上手，虽然很尽力了，还是不能完全修复。

看明天吧，西河想还是找左燃来，一起协助一下。

一看表，已经晚上10点半了，西河决定还是先回家，小工的受伤，应该问题不大。多少有左燃在，西河不担心。就是这个韩江，签得条约还算数吗？一周最多见两次，这是就住下来了吗？西河心里有个房子，门一直锁着，西河自己永远不想把锁打开，因为，房子里有怪兽。

关了店门，整条街都静静的，只有路灯的光洒下来，夏夜的风吹动树叶沙沙响。西河的电动车被路灯斜着拉出常常的影子。西河

“西河。你还好吗？”一个声音从街对面传来。这时西河才注意到街对面停着一辆车。荷眉从驾驶室出来，对西河说。

“荷眉。”西河刚要发动电动车。

“我想跟你谈谈，有时间吗？”荷眉说。

“没时间。”西河回答。

“我也没想到韩江会这么粘你，五年前是，现在又是。”荷眉不管西河的态度。

“我搬回这座城市，跟韩江没关系。”西河带上头盔，准备发动电动车。

“那你最好让韩江死了这条心，不然生意难做，大家都过不好，你还有小工是不是，小工不是受伤了吗——”荷眉说。

提到小工，就触了西河的命门。“你们不要靠近小工。我就说一遍。”西河声音不大，杀气很足。

“那如果你又过界了呢？”荷眉的声音开始挑衅。

“那么就正面冲突。”西河发动电动车。街灯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