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庙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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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齐,京城。

京城巍然,砖红的城墙,数不清的大殿已然昭示着这个最繁华,也是最冷酷的地方。作为南齐最卧虎藏龙,尔虞我诈之地,普通的市井凡人只能如蝼蚁般,艰难生存。

南齐以佛,道两家治国。作为南齐的道统信仰之所,佛门,道宫对招收弟子格外严苛,不但要观其天赋,查其心性,更有最重要的一环——算其气运。

故,至今以来,这两处圣地弟子不过各百人而已。

京城依山傍水,背靠的嵩山,龙虎,便分别是两家的坐落之地。

由于理念原因,佛门,道宫一向不合,无论在朝在野,二者总是摩擦不断。本来应是势均力敌的局势,但因三年前道宫掌教遭天机反噬身亡,佛门便开始明显压道宫一头。

龙虎山。

龙虎山中并无龙虎,但鸟兽虫鱼,飞禽走兽栖息于此。山中多是百年历史的古木,繁花绿草,一片盎然。有一石阶贯穿山中,曲径通幽,石阶上长了青苔,也有些许斑驳。石阶尽头旁,立一大石碑,上书一“道”字,再往上,便是道宫所在了。

半山,有一高一矮两个道人涉阶踱步而下。二人皆头顶道冠,身着道袍,手持拂尘。

“大师兄,佛门的那帮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小道童撅起嘴巴,愤愤地道。

走在他旁边的,正是道门大弟子,未来的掌门人,白为名。其天赋妖孽,年方十八,便有脱胎修为。

一次红尘炼心中,白为名捡到了一个孤儿,见其聪慧,带回道宫,取名,白初见。

“掌教走得太突然了,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交代…”白为名仰头而观,湛蓝的天空一碧如洗。

“师尊,弟子想你了…”

三年前,掌教突然仙逝,道宫一片混乱。大长老李归墟匆匆接下这个烂摊子。不料,当晚就有十余个蒙面黑衣人夜袭了道宫,杀害弟子三十余人后,远遁千里。大长老亲自出手生擒其一,可那人当场咬舌自尽,其狠辣果决,令人毛骨悚然。

道宫上下都怀疑是佛门所为,佛门拒口不认,还向皇上禀告道宫污蔑。皇帝亲自劝解,就连佛门佛祖也在道门上下的冷眼中上门为亡魂超度。

经此一事,两家关系降至冰点。

“大师兄,佛家弟子不是文雅宽厚,最忌杀生的吗?”白初见不明白为何当初白为名认定佛门所为。

“可他们…真的向佛吗?”白为名喃喃低语。

“算了,不去管这些,先上朝。”

奉天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大臣分列两侧,扣手跪拜。当然,道宫和佛门弟子只需行两家之礼即可。白为名冷冷地看了一眼身边披着袈裟,肥头大耳的僧人。

“众爱卿平身。”

大殿一旁的老太监尖着嗓子,“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左侧,一个将领出列。

“陛下,不回关的燕统领传来消息,北魏有不少暗子出动,可能有什么大动作。”

不回关,位于南齐和北魏的咽喉要道,有天下第一关之美誉。

不回关三面环山,易守难攻。而不回关之后,便是一马平川,直通京城。

“朕知道了。”皇帝皇甫寒微微沉吟,“宣青龙卫副统领岳将军入朝。”

南齐,之所以能长治久安,成为三大王朝之一,很大程度上,仰仗了四圣军团的赫赫威名。

青龙卫,白虎使,朱雀营,玄武军。

这四只军团,从帝国初建延续至今,参加战事不下百余次,令人闻风丧胆。

这其中,青龙卫多为步,骑,弓混编力量,数量最多,事宜大多数持久战事。

“陛下,不知九公主赐婚一事,陛下考虑如何了?”这时,那个红光满面,肥头大耳的胖和尚双手合十问道。

白为名冷笑一声,该来的还是会来。

自上个月起,佛门不知想干些什么,竟提议让皇帝将自己唯一的女儿九公主皇甫柔嫁给道宫大弟子白为名。更要紧的是,皇帝的反应模棱两可,这就给了佛门机会。

当时,白为名和大长老聊了一夜。得出的结果有些不妙。皇室可借赐婚为由,插手道宫。

“唉,掌教仙逝后,压力越来越大了。”

白为名躬身一礼,“陛下,在下只是区区草民,配不上公主殿下的千金之躯。”白为名躬身一礼,不卑不亢。

皇甫寒眼睛微眯,双手在龙椅上敲打着,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落针可闻,两边的文武大臣皆微微低头,他们知道,这是皇室联合佛门打压道宫,不是自己能掺和的。

“陛下,臣亦认为,公主年幼,此时谈婚论嫁,不妥。”

皇甫寒转头,看到一位身着蟒袍的人躬身。

哦?真是奇了。

那人正是南齐为数不多的王爷之一,永昌王。

当年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杀人无数的永昌王什么时候和道宫的人搞在一起了?

皇甫寒一言未发,永昌王也直起了身。

又是一片寂静。

好在,传话太监的尖利话语划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青龙卫副统领岳尽欢觐见——”

“准。”

一位身材魁梧,身披战甲的武将走入大殿。

“陛下,因事先不知,身披甲胄,不便行礼,望陛下见谅。”岳尽欢拳击左胸,发出铮铮之声。

“无妨。岳统领,朕命你率青龙卫八千,坐镇不回关,可便宜行事。”皇甫寒挥了挥手,老太监将半截虎符递与岳尽欢。

“末将听令。”岳尽欢接了虎符,转身走出大殿。

接下来就是一些朝堂琐事,随后皇甫寒以身体不适为由,早早散了朝。

众臣走出大殿,神色各异,直觉汗湿衣襟。

白为名向永昌王微微颔首,以表感谢。永昌王只是微笑,不多言语。

御书房。

一众宫女候在门外,瑟瑟发抖。

因为屋内“噼里啪啦”的声音已响了近一刻钟。

皇甫寒将一娄棋子砸了个粉碎,脸色铁青。

“好一个道宫,藏的这么深,朕倒是小看你们了。”

“陛下,现在对道宫动手,是不是还太早了。”黑暗中,一道身影传来。

“朕又何尝不知,只是,不把握眼下的机会,等道宫恢复元气…”

“那可是你女儿!”

“……她会理解的……”皇甫寒眼神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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