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无法弥补的遗憾
吴轩正在想事情，被方驰这么一问，给问愣住了。
方驰坐到两人旁边，倒了杯茶喝了，这回青云道长没有拦着。
方驰放下茶杯，看向吴轩，一副我等着你回答的样子。
吴轩回神，失笑着摇摇头，“我说过，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怎么？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方驰从鼻子呼出一口气，说道：“刚刚小小醒了！他跟我说，我出现前的那一刻，思幽跟她说了几句话。”
“什么话？”青云道长问道。
“说她找了小小很久，还说她就是我的劫！我就纳闷了，凭什么这么说？要不是在九处，我几乎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只能想到一开始吴处让他一个普通人进入九处的原因了！”方驰说道。
“劫？什么劫？”青云疑惑地看向吴轩，“前辈，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吴轩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我和你所修不同，我也知道看出你们以后的生命线一直纠缠不清，可又相互排斥、相互吸引，也看出来，她是你了解千年轮回混乱的关键，其他的，我就没有办法了！”
一说到这个，方驰立刻就想到了之前的种种，问青云道长：“师叔，我后来才发现，我和小小是同一天生日，所谓算人不算己，我说怎么每次卜卦都卦不成卦！师叔，你今天正好在，帮她看看命盘到底怎么回事。”
“有这事儿？”青云道长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方驰的命盘很硬，他都不会轻易调动。
现在又知道陆小小和他同一天生日，眉头都拧成疙瘩了。
“难道他也是天煞孤星的命格？”青云道长问道，“看面相大富大贵的，不像啊！”
“您试试？”方驰又问道。
“知道时辰吗？”青云道长反问道。
方驰摇摇头，“没问过，我去问问。”说完，他又起身去了药池。
可是，陆小小已经又睡过去了，方驰啧了一声，回去了。
“她睡着了！”
“你先坐下！”青云道长说道，“不急于一时，等知道了告诉我，我再看一样的。”
方驰挠挠头，坐了起来，吴轩说道：“接着之前的话题，你是说魔魂跟小她找了她很长时间？”
“是！小小是这么告诉我的！”方驰道，“对了，好像还有一句，说什么你只是一个什么的，结果我忽然出现，就把那句话打断了。”
“只是一个……找了很久……”吴轩默默念叨着，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这件事情不急于一时，既然她被你的噬魂重伤，我感觉短时间内不会出来作乱，你要是身体恢复了，还是尽快回去吧，这件换命的案子，霍闻他们找到正主很容易，但是要对付的话，我怕正主是邪士，还要你出面！”
“行！”方驰答应了，把手放在桌上，看向青云道长，“师叔，您看看，我没有问题就回去了。”
青云道长手指搭在方驰手腕上，过了一会儿说道：“暂时没事儿，但是你一定要多注意，伤势虽然没有大碍了，但也不要轻易再用血莲咒了。”
“你回去吧！我再这里等着小小，如果你那边有什么麻烦就说，我立刻过去！”吴轩说道。
“好！那我去前面看看虚尘师叔去，跟他打声招呼就回去了！”
方驰收拾了一下，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一个背包，一把噬魂。
他把噬魂放进背包里，就去了前面万隆寺大殿。
在那边看到虚尘正在带着众僧做晚课，听念诵的佛经快结束了，就走到最后一个蒲团，盘坐在上面，闭上眼，跟着他们一起念诵起来。
过了十几分钟，随着念诵结束，敲打铜钵声响起，晚课结束了。
众僧念诵佛号、跪拜后起身离去了。
方驰站起来，走到虚尘面前。
“师叔！”
虚尘被明惠扶着站起来，“你好些了？”
“好多了！青云师叔也看过了，没事儿了！”方驰说道。
“那就好，你这是要回去了吗？”虚尘跟着方驰往外走。
“是，江城又出了一个换命的案子，已经死了十几个人了，我回去看看！”方驰说道。
虚尘脚步一顿，“换命？”
“是！”方驰把之前了解到的情况说了一遍，“所以，我要尽快回去，万一背后是邪士，我怕他们应付不了。”
“阿弥陀佛！”虚尘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造业啊！用这种邪术，就不怕遭报应吗？”
“您慈悲，可有些人，明知是邪术，却还是用了！可能里面有些人根本不知道后果，也没想过这么做别人会怎么样，要是找到了正主，我会处理好的！”
“好！那你尽快回去吧！多注意一些，别再受伤了！”
“我知道了！”方驰乐了，“那我走了！”
明惠安排了车，把方驰送走了。
方驰没有回香烛店，而是直接去了九处。
下了车，进了大门，一路心情很好地往里走去。
进去后，偌大的厅里，只有霍闻一个人，正在伏案写大字。
“哎？怎么就你一个人？”方驰放下背包问道。
霍闻手一抖，一幅字毁了，他可惜地啧了一声，放下笔，抬起头问道：“你怎么就回来了？好了吗？赶紧坐下歇会儿！他们两个出去了。”
方驰乐了，“我没事儿，小小还要住几天。吴处说你们有案子，让我没事儿就赶紧回来了。”
“哦，你说那个案子啊！”霍闻道，往电脑那边一指，“你看看吧！”
方驰把电脑拿到自己面前，从头到尾看着。
他一开始还笑着，慢慢地，笑容消失了，看到证物照片的时候，眉头一皱，又把鼠标往回点，拉到上面没有仔细看的死者资料那边。
霍闻似乎有些担心方驰看到段奶奶那个资料的时候，会出问题，就想提醒他一下。
“方驰，上面有位死者……”
“啪”的一声，方驰起身太快，把桌上的一个茶杯带到了地上碎了。
他跑到门口，抓起背包说了句：“我先回家了！”就拉开门跑了出去。
霍闻忍不住说道：“就知道会这样！”
方驰出了门，直接骑上自己的摩托，一路飞驰回了老街。
他看到段奶奶的名字后，心里愤怒异常。
按照段奶奶的生辰八字命盘来看，她至少能活到九十多岁。
现在才八十出头，还有十多年的寿禄，就这么被人给夺走了。
老街那里，段奶奶年纪最大，也是对方驰最好的一个，就跟自己亲孙子似的。
小时候，段奶奶孙子比方驰大十多岁，方驰很喜欢跟在他后面玩，他喜欢做各种物理实验，方驰就喜欢蹲在旁边看着。
后来，他考上大学，又出国留学，就很少回来了。
段奶奶对方驰就更好了！
一想到她走的时候，自己连面都没见到，心里就就堵得难受，鼻子发酸。
开着摩托，风吹着眼睛，眼泪不受控制地就飚了出来。
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种遗憾，无法弥补！
可是，如果自己在的话，段奶奶肯定不会出事的！
方驰的摩托风一般地开进了巷子里，一眼就看到了段奶奶家门口站着好些人。
哀乐声传来，整个巷子都弥漫着一股悲伤。
方驰的摩托声，惊动了门口的那些人，一个个全都回头朝他看去。
那些都是这里的老邻居，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看到方驰回来，并没有和以往一样打招呼，而是一个个都面带担忧地看着他。
方驰在段奶奶家门口把车停了下来。
“方驰！你回来了？”杨大伯问道。
方驰点点头，摘了头盔挂在车把手上，往门里看去。
里面，灵堂已经布置上了，好些人在里面。
“方驰，段奶奶没受罪，你别难过啊！”吴大妈说道。
方驰又是点点头，往里面走去。
旁边谁说什么，他都是点个头，“嗯”一声，眼睛一直看着里面。
灵堂桌子上，摆着段奶奶的黑白照片，慈祥的笑容，让方驰的眼睛又红了。
段奶奶儿子看到方驰还愣了一下，“方驰？你回来了？”
“叔！”方驰叫了一声，看向屋子一角，伸手去摸桌子上的香的动作顿了一下。
“方驰？”段奶奶孙子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茶杯。
“哥！”方驰也叫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短短时间里，嗓子就哑了。
“别难过，奶奶走的很安详，没受罪！”段奶奶孙子说道，忽然就低下头脸扭到了一边儿，眼睛也红了。
方驰点点头，依旧拿了香，点上后，拜了三拜，插在了香炉里。
香烟冉冉，在半空盘旋了一下后，往屋子一角飘去。
“叔！”方驰上完香后，把段奶奶儿子拉到一旁，“我要跟段奶奶说句话，你想知道他要跟你说什么就跟我进房间。”
段奶奶儿子知道方驰有些不为人知的本事的，看了看屋子里的亲戚朋友，就说道：“去我房间说吧！”
“好！”方驰答应了一声，手打了个指诀，对着屋子一角方向拉了一把，“走吧！”
进了房间后，方驰呼出一口气，说道：“叔，等会儿你别害怕！”
“没事儿！”段奶奶儿子眼睛已经红了，带着一丝期待点着头。
方驰又打了个指诀，在他双眼一抹，“叔，睁开眼睛吧！”
“妈……”段奶奶儿子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段奶奶笑着站在他面前，眼泪顿时就下来了。
段奶奶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可他什么都听不见，有些无措地看向方驰。
方驰的眼泪也下来了，“段奶奶，您放心吧！叔他们很好！”他说完后，又跟段奶奶儿子说道：“段奶奶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要多注意身体！”
段奶奶儿子一下没忍住，哭了出来。
哭声让外面人听到了，段奶奶孙子安抚了一下，自己拉开门进来了。
“爸！你怎么了？”
“你奶奶她……她说……妈……”段奶奶儿子哭得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了。
方驰也跟着掉着眼泪，看着他前面的地方连连点头。
他抬起头，哭着说道：“哥！段奶奶说让你在外头别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