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3章 世事无常，全是因果
方驰他们把江东村的案子移交给了刑警支队，就坐着陆小小的车回了江城。
一路上，刘杉对方驰背后背着的噬魂特别感兴趣，一副又有些惧怕，又有些好奇地不停的询问着。
方驰随他唠叨，却一直但笑不语，直到到了九处，他们几个下了车，他才说道：“不该你问就不要多问。”
陆小小也对着刘杉笑了一下，油门一踩，走了。
“哎？”刘杉摸摸头，“问问怎么了？”
“好了，不该你问的就不要多问！”霍闻说道，转身进去了。
陆小小开着车把方驰送到老街。
“不下车？”方驰故意问道。
陆小小看了他一会儿，说道：“早点儿休息！”就开车走了。
“嚯！脾气见涨啊！”方驰撇撇嘴，转身进了巷子。
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多，他一天没吃东西，看到对面胡大哥正在收拾准备关店门，紧走了几步问道：“胡大哥，还有吃的吗？”
胡大哥停下手，奇怪道：“难得啊？出去一趟，居然没混到饭吃！”
“出去办事的，没来得及，一天没吃了，饿死了！”
“晚上我自己炒了俩菜，你赶紧洗手，过来吃！”胡大哥笑道。
“好嘞！”方驰也笑了，回到香烛店，换了衣服，放好噬魂，简单洗了把脸和手，就又下楼去了对面。
胡大哥不是本地人，在这片老街开包子铺好些年了，老婆孩子在老家，全靠他一个人在外面赚钱寄回去。
“你没想过把嫂子和孩子接过来吗？”吃饭时，方驰问道。
胡大哥说道：“这几天我也正寻思这事儿呢！孩子明年该上学了，我就想着把她们接过来，江城的学校肯定比我们老家好！”
“那是！”方驰说道，“你一个人支撑着这个店，也辛苦，嫂子来了还能帮把手。”
“嘿嘿！”胡大哥笑了，“其实我早就说过这话的，可她说，乡下人来城里不习惯，等孩子大些了再说。”
“嫂子是好人，这么说也就是安慰你，估计就想在老家照顾老人吧！”
“是这个理儿！”胡大哥喝了点儿小酒，“反正，我们老家，看上你嫂子的人可多了，可她偏偏选了我，我家里又穷，总想着多赚点儿钱，让她过得好点儿！”
方驰点点头，一抬头，愣了一下，“胡大哥，明天歇了吧，回趟老家！”
“怎么了？你看出来什么了？”胡大哥有点儿紧张了。
这么些年，他也知道方驰是个有本事的，平时也不说什么，这会儿忽然让他回老家，心里不免有些胡思乱想。
“是你嫂子……还是孩子……”
方驰之前饿坏了，也没仔细看，这会儿看到胡大哥的面相才发现，他的父母宫有些暗淡，恐怕家里老人有什么变故。
“你老家还有老母亲一个人是吗？”方驰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起他父母。
“是，你嫂子不肯来，也是因为我妈！”胡大哥叹了口气，“我父亲去世的早，她为了养活我，就跟着一帮男人一起大冬天里去鱼塘帮人清塘捞鱼，落了病根儿，我结婚那会儿，她已经瘫在床上起不来了，这么些年，幸亏你嫂子……”
他说着说着，眼圈儿就红了。
“没事儿！”方驰安慰道，“她是有大福报的人，就算寿禄到了，将来也会应在你们或者孩子身上！就算到了那一天，她也算是享清福去了！不用太过伤心！”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胡大哥一下子就明白了方驰说让他明天回老家看看的意思了。
“行，那我明天就先关了店，回老家看看去！”胡大哥说道。
“你走的时候，去我那里一趟，我给你带上需要用的东西！”方驰说道。
胡大哥眼泪都下来了，“方驰，是真的吗？”
方驰放下筷子，知道自己先知先觉，对有些人来说，可能会过于残酷了。
“胡大哥，这些年，你也没少照顾我，我当你是我大哥，我才会跟你实话实说！放心吧，老太太不会受罪的！你明天回去，能赶上！记住我的话，她交代什么，你都要按照她说的去办，明白吗？”
胡大哥抹了把脸，点点头，“好，我记住了！大哥谢谢你，我敬你一杯！”
吃过饭后，方驰回了香烛店，找了一个纸箱子，把纸钱、元宝、香烛宝塔都装了一些进去。
那些纸扎人太大，不好拿，但他却拿纸写了办白事需要的程序和重要事项，尤其一些需要避讳的东西，他都记了下来，到时候一起给胡大哥。
胡大哥第二天早上过来的时候，满脸胡茬，眼睛还有血丝，明显一夜没睡好。
“昨晚上我给家里打电话了，方驰，我这就回去了。”胡大哥的精神很差。
“胡大哥，别担心，来得及！”方驰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就把纸箱子递给他，“这些你带回去，别嫌晦气！还有这张纸，上面需要做什么我都写好了！”
“谢谢！”胡大哥的眼睛又红了，“不嫌晦气，要不是你提醒我，我恐怕就见不到我老娘最后一面了！你嫂子说了，昨天白天忽然就不行了，送去医院医生也让准备后事了！”
“好，我送你去打车！”方驰说道。
把人送到了路口打了车，看着远去的出租车，方驰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生老病死，循环罔替，生者悲伤，死者欢心！
谁又能帮得了谁？
悲天悯人，不是道心，道心讲究无为，顺其自然。
方驰摇摇头，回了香烛店。
和往常一样，开了道观，上香、打扫院子。
外面传来说话声，是松子爸爸，“就是这里了！”
道观门口，出现了两个人，正是松子爸爸和他的那位经理。
方驰抬眼一看，经理周身已经有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就淡笑着说道：“您已经去过广隆寺了！”
“方大师！”经理一脸感激地拱手给方驰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然后就把他两人手里拎的水果递了上来，“我说要买点儿贵重的礼，可大刘说不用，买点儿水果供上就好。”
方驰点头，往三清祖师案上一指，“放那里就可以，之后上个香！”
“哎！好！”经理赶紧走进大殿，把水果摆在了供桌上。
松子爸爸已经取好了三炷香，递给经理三支，他自己也拿了三支，用香烛点燃后，拜了，插进了香炉。
方驰看了眼香烟，没说话，以后这位经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
“经理，这里的签儿很灵验的，要不要抽一个？”松子爸爸问道。
“必须的啊！”经理说道，跟着松子爸爸到了抽签儿的地方。
抽了签，找到了解签的单子，拿到了方驰面前。
“方大师，您给看看！”经理笑着说道。
其实上面已经写的很清楚了，但是只是一些通用的浅显的解释。
方驰接过来一看，“不错啊！水泽节卦！”
“什么意思？”松子爸爸替经理问道。
“这是六十四卦里面的第六十卦！属于坎宫卦第二位，节卦！水泽节代表万物有节，是上上卦！”方驰说道。
两人听了对视了一眼，都很高兴，虽然没太听懂，但是上上卦还是明白的，是好的，是大吉。
方驰笑道：“卦象有云，时来运转喜气生，登台封神姜太公，到此诸神皆退位，纵然有祸不成凶！恭喜了，看来过不了多久就要高升了！”
“啊？真的吗？”经理惊喜地问道。
“经理，我跟你说，方驰这里的卦很灵验的，他说你高升，保证错不了！”松子爸爸也开心了，他们两人关系好，不管谁高升，都很高兴。
“借方大师吉言，如果真要高升，必定重谢！”经理也不是小气之人。
自从他亲眼见了那些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后，就对方驰或者说佛教、道教有一种近乎于茫然的崇敬之意。
“重谢倒不必！”方驰说道，“每月初一十五记得烧柱香就可以了！”
“这个一定，一定！”
“还有，卦象不是一成不变的，既然已经窥探一丝天机，就更要谨言慎行，不能过度无节制、水泽节卦里的节，也有此意！不然，到了时候，卦象极有可能会产生偏离！”方驰这算是一种变相的告诫了。
“好好！我都记下了！多谢方大师！”经理赶紧道谢，还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塞进了功德箱，这才跟松子爸爸告辞离开。
方驰笑着摇摇头，继续扫院子。
世事无常，有人去世，有人高升，几家欢乐几家愁，全都是因果！
九处没有事，方驰就没再过去，陆小小邀请方驰加入九处的任务已经完成，也没有再来。
方驰的日子似乎恢复到了和平时一样的状态。
九月最后一个星期，冷暖空气交汇，江城的天，阴沉的像是要压下来一般。
空气里含着水汽，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天儿看着要下大雨啊！”赵大爷从门口路过，念叨了一句，看到方驰坐在店里喝茶，就走了进去，“来，给我也倒上一杯！这天儿让人不通畅，喝点儿茶顺顺！”
方驰笑了，“您想喝茶，还找那么多理由干嘛？”
“你这孩子，就喜欢戳穿我！”赵大爷笑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方驰看着他的面相，说道：“赵大爷，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儿啊？”
“你一问这个，我就头痛，你大哥这几天早出晚归的，我问他是不是谈朋友了？你猜他怎么说？不想谈！”赵大爷借机吐槽。
方驰乐得嘎嘎的，“别急啊！我不是早说过了吗？大哥年底肯定有动静的，没准儿这几天就在那儿纠结呢！‘这个姑娘挺好的啊，可万一她有什么目的呢？’他被上次的事情搞怕了！您等着吧，过不了几天他就能下定决心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我给你烧扣肉！”
“这可是您说的啊！”
正说这话，陆小小的电话来了，方驰笑着接起来，“想起我来啦！”
“方驰，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