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章 伤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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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听到苏润来了,忙迎了出去,“苏润,你知道吗?原来子青和紫璃早就。。。”

声音嘎然而止。

苏润身后挎着包裹,一脸的歉意,隐约还流露出几丝担忧,他柔柔地望着阿九,“阿九,刚才我收到师父的讯息,他可能遇到了什么事儿,所以,我必须得去看看他。”

原来是这样。这消息来得有些突然,阿九心中充满了深深的眷恋与不舍,只是,若真的是云诀子大师有事。。。“云诀子大师,出了什么事吗?”

苏润的眉头略皱,“师父他赠了我一块玉环,里面养着和你的玉符相似的一种蛊虫,我们曾有约定,若是对方有事的时候,便可催动蛊虫。就在刚才,我发现我的玉环一直在剧烈地跳动,应该是师父催动了母虫,在唤我回去。”

阿九想起了自己那半块玉符,云诀子大师不知道陷入了怎样的麻烦,才会催动蛊虫,那苏润此去,是不是也会有危险?

苏润见阿九的小脸上布满了忧色,强笑了下,抚着她的长发,“也许只是师父想我了也说不定,我去南疆治蛊毒,师父忧心我的生死,想知道我的毒解开了没有,师父他有时候比小孩子还要调皮,这样的事也有可能的。”

阿九略宽了宽心,古代通讯不发达,苏润毒解之后也没有通知云诀子大师,这都快小半年的光景了,人家大师记挂唯一的徒弟,只好用这方法让徒弟回来看他,还是说得过去的。

“真可惜,上次锦绣行做的衣服,还没有到,你不能穿着新衣裳回去了。”

苏润浅笑着,“这样正好,穿得破破烂烂的才没人看得上。”

阿九想到外面的世界诱惑多,这世间又不乏韩千雪这样的豪放女主动送上门来的,苏润这样标致的人物,怕是少不了这些烂桃花的,不由念道,“我不在你身边,你可不许随便搭理别的姑娘,不准和女子说话,也不准你招惹别的女子。等确认了云诀子大师无事,你就要马上回来,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也要及时写信给我,不然。。。不然有你好看的!”

苏润暂时按捺住心中的惊涛骇浪,紧紧地把阿九搂进怀里,“你放心,苏润这辈子,生是阿九的人,死是阿九的鬼。除了阿九,再也不会和任何别的女人牵扯上。等师父的事儿一完,我就马上回来找你。”

又从腰间解下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塞到阿九的手中,“这是我苏家的传家之宝,也是建宁侯的信物,我把我的身家都抵在你这儿了,你还怕我不回来吗?”

“可是,这是代表你身份的信物,你还是留着比较好,万一遇到什么事,紧要关头,或还可一用。”

苏润摇摇头,“若是我愿意去承袭这个爵位,早就去了。我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不想入朝堂与人勾心斗角,这玉佩对我而言,单纯只是苏家的传家宝,我想把它送给我未来的妻子。”

他的目光晶莹,眼眸闪亮,散发着无穷的暖意,阿九心中一颤,便不再坚持,“我会好好保管好它的。”

小厮牵来了两匹快马,阿九和苏润一人一骑,慢慢地向城外奔驰而去,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还有些其他的也都尽在不言中,两人一路无语,只恨路途不够遥远,时间过得太匆匆。

就这样已经到了城郊,苏润停住,翻身下马,又把阿九扶了下来,“就送到这儿吧,天色不早了,你一个人跟了出来,还是早些回去我才放心。”

阿九轻声地,“嗯。”

苏润猛得抱住了阿九,紧紧地,让阿九差点都喘不过气来,过了良久良久,方才松了手,眼中透着浓浓的不舍,“你要乖乖的,听罗妈妈的话,好好地,知道吗?”

阿九喃喃道,“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苏润浑身一震,这话是阿九的想法,何尝又没有道尽自己的心思?真想就此与眼前的小人双宿双栖,再也不分离,只是师父的情况比他对阿九说的要严重地多,玉环碎了,玉环中的蛊虫全死了,这唯一的可能就是师父身上的母虫死了。可是师父若安然无恙,又怎么会杀死蛊虫?只有当情况恶劣到连师父都无法控制的地步时,师父才会这样选择吧?可是连师父这样几乎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人都无法控制的状况,又是多么可怕的境地?师父现在的处境,苏润根本就无法想象。

他强忍住心中的颤动,牵了马绳,就要离开,方走了两步,就感到自己的身子猛地一震,一双温暖柔嫩的小手紧紧地环住了自己的腰身,他慢慢地转过了身来,只见阿九的眼角早已经湿润,她泪眼迷离地望着他,慢慢踮起了脚尖,轻轻地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勾起了他身体里无数的热血涌起,可是她却逃走了,她头也不回地逃走了,不再给他一个拥抱她的机会。

苏润没有看见阿九的脸上滚落了两行清泪,她不想再和他温存下去,免得自己再也没有勇气送走他,她会任性地要求他留下,不让他走,那样会让他为难的,她不想让他为难,不想做个不懂事的女孩子。

所以她只能选择转身离去,不再看他。

苏润轻抚着嘴唇,那里还停留着她的温度,她暖暖的体温,柔柔的嘴唇,迷蒙的泪眼,都深深刻进了他的记忆里,如何舍得离开你?我会尽快回来的,不管前面的路途有多艰险,我都会尽快地活着回来见你。他的眼神无比地坚定,毅然决然地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阿九终于无法忍住转过头去,只看到马蹄踏起的一缕尘烟,很快就散尽在天地中,江州的城郊很冷清,显少有行人,这快入冬时刻的景象很冷清,树叶枯黄,万物沉寂,阿九忽然觉得浑身都有一股刺骨的凉意,冻得她有些打颤。

原来,一个人走路,竟然是如此地寂静,苏润才刚离开,她的世界就好像少了最浓厚的那笔色彩,忽然之间,变得黯淡无色。

她把苏润给的玉佩紧紧得捂在胸口,直到玉佩上有了她的体温,渐渐升起了暖意,才放开,苏润他最重承诺,从没有一次说话不算数过,所以,他一定很快就会回来的,想及此,她方才怀着期待,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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