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案：山村诡事 第66章 这些年来杀过的人
学校这边的学生们正在吃着饭，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咒骂，周敬泽赶紧放下手中的筷子出去看。
陆菁菁也好气地转过头看向外面，夏晴天头都没抬，幽幽地说了一句：“又来了。”
“什么又来了？”
夏晴天抬起眼皮看了一下陆菁菁：“周老师不听我的劝阻非要把孩子带来住校，有些不怎么愿意的家长，时不时就会过来闹，周老师就跟他们讲道理，家长把他打一顿、抢点学校的东西回去，安分几天，过一阵子又来闹一顿。”
“......为什么不报警？”陆菁菁一拍桌子，很是气愤，“当地公务部门不管管吗？”
“报警了，没什么用。派出所的人说孩子是住校还是回家得听家长的，家长才是监护人。”夏晴天自嘲地笑了笑，“我和周老师外地来的，才来两年不到，这些孩子的家长都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这里不是你们大城市，在这里公职部门都和那些街坊乡亲那么熟悉了，怎么可能会帮着我们，肯定帮着他们熟悉的人啊。”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发到网上曝光他们啊！”
乔诩弱弱地插了一句：“菁菁，采取网络暴力的方式只能在道德层面谴责他们，解决不了实际问题的......而且这些人指不定都不上网，在网上骂他们他们也不知道啊。”
陆菁菁看了乔诩一眼，突然把筷子重重地放到桌面上，站起来说道：“那就以暴制暴，我就不信坏人还没有害怕的东西了！”
她猛地站起来，转身出去。
“喂......”乔诩想提醒她一下她是警察不能以暴制暴要尊重规则以法律的方式解决问题，可是人已经走了，还“啪”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门。
乔诩叹了口气，外面的争吵辱骂声还是没有断。
“嘻嘻，你爸爸又喝多了，来闹事了。”一个小男孩嬉笑着对刚才那个说话的王红说道，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王红浑身忍不住的发抖，瑟缩着躲到她身边那个十三岁的女孩赵玲身后，头埋在她的后背，不敢抬头看大家。
“放心吧，没事的。”赵玲瞪了那个看笑话的小男生一眼，轻轻拍着王红的后背，“我和夏老师都会保护你的，大家都会保护你的。”
王红忍不住哭了起来，“我不想回家，回家爸爸妈妈都会打我......”
“知道的，不会让你回家的。”夏晴天抬起头，郑重地对她说道。
今天的天气格外闷热，内陆盆地地区四季无风，所有的热量都汇聚在地面之上久久无法散去。
喝醉的酒鬼指着周敬泽破口大骂，周敬泽站在阳光之下汗如雨下，却不敢还口，只是不停地弯着腰赔礼道歉。
“我生的女儿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这句话是老酒鬼所有话里面唯一一句比较客气，不带脏字的话了。
“上次明明是您同意的，王同学可以住校......”
周敬泽不卑不亢地对他说话，可是老酒鬼没有听，他狠狠地把酒瓶摔到地上，拿起碎片指着周敬泽：“今天你不把我女儿还给我，我就跟你一起去死！”
说完，老酒鬼冲上去把周敬泽狠狠地推倒在地。
“嚷嚷什么嚷嚷？学校是你能来撒野的地方吗？”陆菁菁从屋里面走出来，上去一巴掌拍开老酒鬼拿着玻璃碎片的手，老酒鬼只觉得手腕生疼，那一巴掌劲儿真大，酒也清醒了一点。
“你......你哪来的，在......在我面前撒泼什么？”老酒鬼指着陆菁菁，在他五十多年的生命之中，从未有过任何一个女性像面前这个一样让他感到害怕，他不敢冲过去打她，但是男性的尊严又告诉他自己，不能表现出任何害怕。
“你管我哪里来的？你现在就跟我去派出所，在法治社会里你还能无法无天了！”
老酒鬼一下子居然有点慌......他不确定面前这是个什么人，但是却知道，这个人从气势和表现上来看都不是普通人......
老酒鬼犹豫片刻，眼珠一转，就算这个人身份不简单，也是一个女人而已，而派出所的三个人都是他的酒友，肯定都是向着他的。于是也嚷嚷道：“走就走，谁怕谁啊！”
陆菁菁扶起周敬泽，三个人一起去派出所。
路上周敬泽就跟陆菁菁介绍了，这个乡村实在是太基层了，整个所只有三个人，年级最大的老马跟老王是酒友，肯定不会帮着他们，另外两个三十多岁的是老马的侄子和外甥，他们都是自己人，去派出所也是浪费时间。老马是所长，侄子和外甥是副所长。
陆菁菁冷着脸，一句话不说。
走了半个多小时到了派出所，周敬泽口中的老马睡在沙发上，头顶上的风扇嗡嗡地吹着。
老王上去推了他一下，老马睁开眼，看见老王，揉了一把脸坐起来，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来报案的，我闺女被这个老师关在学校不放出来，那是我闺女，凭啥不给我带回家？”
“上次不是来闹过了吗？”老马拿起椅子上的老花眼镜，带好了才发现这次又来了一个人。
陆菁菁上前一步，对他说道：“马所长，我是来反应情况的。你们这个地方很多家庭虐待小孩。希望你们民警负起责任来。周老师把孩子带去学校也是为了孩子们好，如果这些家庭的父母能够担当得起为人父母的责任，周老师会和家长协商孩子们的去向的。”
老马本来没打算搭理这个小姑娘，但听她说的头头是道，又有些怀疑她的身份，就问了一句：“你是......？”
陆菁菁拿出自己的临时证件：“H市警察。”
老马目光放亮，H市虽然离这里挺远的，但那可是国际大都市，是一线城市，那边的警察......就算是实习警察，也比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要高多少倍啊。
他赶紧换了一副谄媚的表情，脸上的皱纹都笑到一起去了，伸手要跟陆菁菁握手：“原来是上级领导来视察了，领导中午吃饭了没有？咱们这乡下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吃饭，不如待会儿我开车送领导去县里面吃去？”
陆菁菁狠狠地腕了他一眼，看来周敬泽说得对，根本别想把希望寄托在这些人身上。
“马所长，今天不是周末，您还上班吧？上班期间您不管百姓过来反应情况，要带我去县城吃饭？”
“我......我这不是......”老马立马换了脸色，没想到这还是一个清正廉洁的上级，赶紧改口，“我这不是体谅您路途奔波劳累吗？”
陆菁菁翻了个白眼，已经失去了继续跟他说话的兴趣，心想着还是有空去他们县城报案，更加靠谱一些。于是什么话也不跟他说了，转身对周敬泽说道：“我们回去吧。”
她说完，大步离开这里，周敬泽跟在她后面也走了。
老马笑嘻嘻地送他们到门口，等他们走远了之后，冷着脸回来对老王说：“你差点把我害死，你去惹这个人干什么？她可是大城市来的，接近政治中心的大城市！”
老马缩了缩脖子，撇着嘴：“我哪知道大官会来咱们这里，还住在那破学校。”
“你啊你啊，迟早把我害死！要是被他们查出来这些年咱们杀过人......”
“那怎么可能查出来啊？你想太多了。”老王赶紧打断他的话，脸上也有些怕。
“行了，你回去吧，这几天这个警察在学校，你们别老是去学校闹，等她走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