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求生的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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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种宿命,或者是冥冥之中的指引,亦或是两者牵扯不清的孽缘?

好吧,都不是。

丁乐只是觉得现在在京都中,又能够救他的人只有那位神秘莫测的余主管了。

据他猜测,这位余主管很有可能也是一位修仙者。

毕竟他可是亲自挨过余闲一掌的男人。

那一次与他接头的修仙者控火杀他,给他的感觉竟是与余主管当日打他的感觉一样。

这件事一直被他藏在心中。

原本以为只能成为他老后向子孙吹嘘的小秘密。

但这一次他实在走投无路,只能选择赌一把,搏一线生机。

丁乐看了眼福王府高大的院墙,脚下一动,刚刚离地三寸就被无形的力量重重压下。

啪嗒!

丁乐摔了个屁股墩。

“滚!”

他的耳边传来一声低喝,沙哑苍老。

“前辈,江湖救急啊!”

丁乐不怒反喜,他的猜测没错,王府果然有高人!

“自己人!自己人!我是余主管的人!”

他再次起跳。

蓬!

这一次的压力更甚,丁乐感觉轻盈的身体好似扛住了一座山,眼睁睁看着胸口的灵符急剧燃烧,嗖的一声化作灰烬。

“滚啊,特么的,好事没想着老子,惹了祸就往我这里躲!”

声音开始不耐烦起来。

丁乐却觉得这语气格外熟悉,他脑中灵光一闪。

“余主管,救救我,我有大秘密!”

“别说大秘密,大波浪都不行!”

余闲很是恼火。

大晚上的,他左手搂着王妃,右手搂着玉兰,刚刚热身完毕,准备新一轮的快乐。

结果就察觉到皇宫内那万年不变的老怪物气息忽的产生剧烈波动。

再然后不久,他的神识一扫,就看到准备爬墙的丁乐。

顿时拍死他的心都有了。

他身上缠绕的那股灰黑色血气在他眼中简直就跟指路明灯一样。

丁乐自己也委屈得想哭。

他日子过得好好的,被人拉过去卖命,他向谁说理去。

不过这时候他的脑筋转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

“福王!余主管,我看到福王了,福王没死!”

他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才行。

王府内的声音顿了一下。

“站着别动,别叫。”

丁乐立即屏息不动,而后就感觉身上传来一股撕扯的痛感,下一刻就看到一缕灰黑色血气从他身上钻了出来,

他这才明白为何自己怎么都甩不掉后面的尾巴。

“回你的武馆去,该吃吃该喝喝,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我会去找你。”

“别想着跑,别人能在你身上种下标记,我也能!”

“是是!!”

丁乐心中一松。

这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丁乐朝着王府方向躬身一拜,然后跟个大黑耗子似的,钻入胡同小巷,七绕八拐,很快消失了踪影。

正在树上趴着睡觉的野猫骤然惊醒,喵的叫了一声,琥珀色的眸子在夜中发出绿光。

野兽的直觉告诉它危险正在来临。

它跳下树,熟门熟路地往自己另一个窝点跑去,却是没看到自己脑袋上一缕灰黑色的血气环绕,就像被刻下的诅咒。

……

“喵!”

野猫凄厉的惨叫一声。

它的身子重重摔在墙上,炸开出一朵血花,一缕更加茁壮的灰黑色血气从它身上升起,而后被一只长满黑毛的狼爪抓在手上。

狼爪的主人是個神情威严的中年将军,身披黑甲,胸口有个狼头,正是之前的禁军校尉。

“大人,接下来怎么办?”

一个青年禁卫向前询问,对于校尉的狼爪好似习以为常。

“看来是有高人出手,另外两人呢?”

校尉从怀中摸出个瓶子,将血气小心地收了起来。

“一个想从河道逃跑,一个躲在户部干事的府上,都已经被抓住了。”

青年禀告道。

“此人能够破解老祖宗的手段,就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了,回去向老祖交差。”

校尉转身欲走,却忽然顿住脚步。

“另外,让东厂出手,先将那户部干事抓到诏狱审审,问清楚了再放。”

“是。”

青年却知道这位不管知不知情的干事都没有出来的机会了,东厂的诏狱,对于普通人来说,进去一遭就得丢下半条命。

……

皇宫深处。

白发披肩的老者穿着一身宽大的白色长袍,坐在寝宫前的台阶上,膝盖前卧着一只牛犊子大小的银狼。

银狼的毛发皆是银色,在黑夜中像是绸缎一样,散发着微弱的荧光,唯有一双眼睛,是血红色的。

校尉站在老者面前,大气不敢喘,看向银狼的眼神中藏着恐惧。

老者一手撸着狼崽子的毛发,一手捏着装着灰黑色气血的瓶子把玩。

“既然有高人出手,你无功而返便不怪你。不过既然他们如此迫不及待,若不给点教训,真以为我们姜家软弱可欺。

你们即日赶赴前线,我要叛军片甲不留。”

“总是被人压着打,我也被那群家伙吵烦了。”

老者看了眼校尉道:

“不要让我失望,老夫亲自训练出来的黑狼卫,若是败了,老夫会很不高兴。”

校尉强忍着兴奋道:“请老祖放心,属下此去,必会平定叛军,收服河山!”

建功立业,封侯拜相,就在今朝!

他忍受着妖血入体的痛苦,为的不就是此刻嘛。至于什么长生久视,他从未想过,也不敢想。

“去吧。”

“属下告退。”

校尉后撤小碎步,恭敬退下。

老者打开瓶子,凑到银狼面前。

“闻出来什么了吗?”

银狼嗅了一口,人性化地摇了摇头。

“只是一只灰老鼠,找不到也没关系,能够解开我的神识标记,出手之人必定也是位筑基修士。”

老者眉头微皱:“林家的筑基修士皆有人盯着,难道是有人偷偷筑基了?还是林家偷偷请了外援?”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是某位隐居的筑基修士。

毕竟没有哪个傻子筑基会到凡俗界来隐居。

如果不是职责所在,加上年岁已大,就连他也不可能来这凡俗界镇守。

这里的环境就如同快要干涸的池塘。

而他则是池塘内一条只能在泥巴里游荡的大鱼,动作稍微大一点,就会有缺水的危机。

所以他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处于一种沉眠状态,来延缓最后的生机。

平时只是稍微散发出些许气机,以示威慑。

若不是这样的话,就算他如今身老体衰,也不至于让一群凡俗武者摸到了寝宫外才被发现。

老者回首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寝宫。

“可惜,他没有亲自动手,否则就能留下他了。剪除一位筑基修士,林家恐怕也要伤筋动骨。

不过,只要再多一点时间就好了。

林家,伱们的犹豫就是你们败亡的理由。”

老者翻出一颗血红色丹药服下,眸子慢慢闭合,气息陷入沉眠当中。

如今的他,守护寝宫才是第一要务。

至于其他的,皆是小事。

今日失去多少,来日都会被加倍的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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