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烫手的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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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月抬头,看见四名捕快走进珠宝首饰行。

虬须汉子一看捕司的人到了,立马嚣张,高声叫喊:“这个小子目无王法,公开打人,强取财物,大人,交给你们处理!”

四名捕快抽出佩刀,指向空月,喝道:“大胆狂徒,去捕司衙门!”

空月面无表情:“去就去,但那是他们强买强卖,敲诈勒索在先,要去,他们也必须一同去。”

一名年龄稍长的捕快喝道:“啰唣!叫你走你就走,废什么话!戴上枷锁。”

一个年轻捕快拿着木板枷锁上前,就要给空月戴。空月最反感这个枷锁,眉头一锁,劈手夺过来,摔在地上,把枷锁砸烂为几块。

年长的捕快大怒,一刀刺向空月左腿,空月一晃,避过刀锋,“噼啪噼啪”四个耳光,扇在年长捕快脸上,捕快被打得晕头转向,双颊红肿。

其他三个年轻捕快回过神来,手里的刀才挥出一半,手中一轻,刀已经到了空月手里,左右脸上都挨了重重一记耳光。

四名捕快不敢再出手,狠狠叫道:“小子,有种你别跑,等着!”

虬须汉子喝叫:“敢殴打朝廷捕快,不要命了!”

空月一声冷笑,一晃来到虬须汉子面前,“噼噼啪啪”也是四记耳光,指尖点在他脑门上,喝道:“你们是勾结一路的吧?今天大爷我就在这里等,不给我个交代,我不仅砸了你店,连捕司一起砸个稀巴烂!”

虬须汉子被打得口角流血,看着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不敢吱声。四名衙役早已经夺路跑了。

这当口从后堂走出来一个精干老者,年约五六十岁,对着空月一拱手:“都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高人,大人选中什么物件了,小店愿意半价卖给大人!”

空月上下打量老者一眼,见老者两眼蕴含精光,这才是个真正有点功夫的人,问道:“你又是谁?”

老者客气道:“小人是本店东家!”

“东家?”空月冷冷道:“强买强卖就是你定的规矩吧?这种价格,打半折都贵。”

老者讪笑道:“大人若嫌贵,还可以协商!”

“协商?”空月冷笑:“是拖时间等大批捕快到来吧?”

老者被戳穿心思,面露尴尬。空月毫不在乎,大大咧咧说道:“你放心,我现在不会走,我就在这里等捕司的人,我就要看看这南京城还有没有王法?”

等了没多一会儿,一名身材粗壮的捕头领着十几名捕快,杀气腾腾闯入店里,大喝道:“狂徒在哪里?”

空月“哈哈”一笑:“你是真眼瞎还是假眼瞎!老熟人了,就在面前也看不清!”粗壮捕头就是南城捕司曾经拘捕过空月的那个捕头,在空月手下吃过大亏,哪能不认识!

粗壮捕头“哐”地拔出腰刀,指向空月,大喝:“狂徒,今天既遇到你,爷爷必须拿下你!”

他话音才落,眼前一花,空月已经到了他面前,他急速往后退,已经来不及,空月的右手鉄钳一样锁在了他的咽喉,空月冷冷道:“老百姓纳税就是养你们这些贪赃枉法的狗官差?杀一个就是除一害。还敢跟我面前称爷爷!”

空月手上稍一用力,粗壮捕头脸色涨成猪肝色,他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一段时间不见,空月的武功显然又大有长进了。

十几名捕快投鼠忌器,不敢对空月动手,空月却主动松开手,冷冷说道:“不就去捕司吗?你们带路,我随你们去。”

一帮捕快本来以为今天事情会很烫手,没想到空月主动提出到捕司,何乐而不为?他们把空月围在中间,但不敢靠太近,一起往南城捕司走去。

南城捕司衙门在外城,空月完全没把捕司放在眼里,这些捕快的斤两他清楚,南城总捕头王竟还有把柄在他手里。

空月大大咧咧走进南城捕司,走入提审堂,高高坐在正中间的王竟看清楚了空月,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直接丢下一句:“此案移交总捕司!”转身便走入内堂。

粗壮捕头无可奈何,只得又带着空月,返回内城,送到总捕司。这一个来回折腾,二十多里地,空月无所谓,捕快们可是累坏了。

到了总捕司,几乎所有人都认出了空月,当初大闹总捕司,众目睽睽之下从空中飞走,这件事到现在还在传闻。

事情迅速传达到骆总捕头耳朵里,骆总捕头悄悄从门缝里看了一眼,果然是空月。空月当初大闹总捕司,之后抓他家人做人质,一幕一幕历历在目,他很后悔不该招惹空月。后来得到的情报是,空月中毒,外出求医,生死未卜,没有料到却出现在这里。

骆总捕头先悄悄单独召见粗壮捕头,询问事由,听说只是一件小小的民事纠纷,不由怒火中烧:“这种小事,本就是你南城捕司的事,怎么送来总捕司?”

粗壮捕头低声下气说:“都是王大人叫送来的,王大人在司空月手下吃过亏,不敢审他!”

不敢审就推到我这里来,我不一样也吃过他大亏!骆总捕头心里嘀咕。

这可是个烫手山芋,当初司空月查采生折割案,触及捕司的人,骆总捕头本想借鲍捕头和王竟之手把他除去,结果却是惹火烧身,太太屁股上还留有疤痕,天天骂自己,哪敢再招惹他!

骆总捕头实在想不通,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小青年,竟然有如此能耐!武功智谋,远非普通人能比。

骆总捕头想了想,叫来总捕司的李捕头,吩咐:“你去问问案情,没大事就把他放了!”

李捕头当初搜查鲍捕头家,与空月打过交道,吃过空月的亏,知道空月不好惹,但上司有令,他不得不照办。他坐到堂上,装模作样,一拍惊堂木,问下面:“何人何事来此?”

南城捕快有人回答:“此人扰乱街市,殴打良民,被我等拘拿,送于此处?”

“既是拘拿,为何不戴枷锁?”李捕头发话。

“枷锁被他摔坏了,几名捕快还挨了他的打!”南城捕快回答干脆。

李捕头有些尴尬,问空月:“可是事实?”

空月冷冷一笑:“绝非事实。事实是珠宝首饰行的打手强买强卖,敲诈勒索,被我打了,只需把那些人拿过来,与我当面对质,便可清楚!南城捕快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要锁我,所以才被我把枷锁砸了。”

粗壮捕头喝道:“强词夺理,明明是你动手打人在先,还敢抵赖!”

“抵赖!”空月冷笑:“那为何不把对方一起带过来,单独带我来捕司是什么意思?”

李捕头也基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等南城捕快说话,抢先说:“这种小事,就该你们南城捕司管,总捕司管的是大案要案。你们立马带回南城捕司去审理!”

空月不干了,他大声说:“这可不是小案件,我判断,南城捕司与那家黑店有勾结,请总捕司认真查处!”

“一派胡言!”南城捕司的捕快赶紧说话。其实他们罩着的地盘,心里都门清,但这种事哪能公开曝光?虽说是官官相护,但如果空月揪住不放,以空月的能力,他们还真麻烦大。

李捕头只想把事情推出去:“这种打架闹事的治安问题,不归总捕司管,如果闹大了,出人命了,再来找总捕司!”

不等空月和南城捕快回话,他已经飞快下坐,一走了之。

这下粗壮捕头极其尴尬,总捕司不接案,南城总捕头更不敢接,想私下收拾空月,又没这本事。唯一的办法,说几句好话,赶紧放人。

空月却是告诉他们:“你们之间背后什么关系,自己清楚,今天既然敢抓我,事情就没完,你告诉他们商家,我不会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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